脾气是发泄了一通,但是这仗却是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打下去的。
被苏军七个师属炮兵团凶猛火力覆盖了一通之后虽然谈不全军覆没,自开战以来屡次遭受苏军野战炮兵集群洗礼的德军已经找到了些对策,几乎来说可以把伤亡降到最低,估计撑死三位数的伤亡对于编制庞大的大德意志步兵团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继续被苏军这么猛轰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霍宁校刚才在望远镜中看到有大批的苏军重型坦克正在朝阵地猛冲过来,其中还混杂着不少同样尺寸比德军坦克大得多的T34中型坦克。
对付苏军步兵冲锋席卷浪潮已经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三板斧,比起步兵来苏军的装甲部队才是霍宁校最头痛的问题所在。
这些苏联坦克装甲皮糙肉厚很难打穿不说还因为不规则的设计外形非常容易跳弹,几乎能够完全免疫88炮以下的所有现役德军反坦克炮。
要想对付这些苏联坦克最高效的办法还是得召唤空袭,只有那些斯图卡才是阻拦苏军钢铁洪流的第一把好手,一颗250公斤航弹砸到脑门甭管你是KV1还是T34都得脑袋分家。
对之前空军提供的错误侦察情报满腹怨气的霍宁校,现在却又不得不指望空军那帮家伙能够快点赶来支援自己,感觉这一切实在是让人火大又无奈的霍宁校只得屈服于现实。
“但愿那帮空军能快点到来.......”
就在霍宁校兀自祈祷的当下,在指挥所角落的电台边和空军联络官不断协调沟通当中的霍宁校副官总算是有了结果,只是其所得到的答案对于霍宁校乃至整个大德意志步兵团来说都可谓是糟到不能更糟。
“空军暂时还没法支援我们,多条战线的俄国人正在发动全线反攻,这些俄国佬的部队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从雪里冒出来的一样,空军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所期待的最终结果竟然会是如此,内心中结合着眼下目前的局势瞬间统筹全局思索了一番的霍宁校当即双睦一凝。
“不好,俄国佬如果是全线反攻的话我们现在,不,整个第二装甲集群现在都非常危险!来,看看地图!”
内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论证自己的想法,快步来到了墙壁悬挂着战区地图前的霍宁校当即抬起右臂指着一点连声说道。
“我们团现在在这个位置,还有第四装甲师,在位于图拉市以北十二公里的位置,扼守着图拉到莫斯科的谢尔普霍夫公路。”
“在我们身后,图拉市的战斗并未结束,那些盘踞在城里的俄国佬守备部队死战不降,并且古德里安大将之前告诉我说,他已经打算放弃围攻图拉市的战斗转移向莫斯科纵深进攻,图拉是一颗到现在都尚未解决掉的定时炸弹。”
“我们的左翼是赫普纳指挥的第四装甲集群,距离最近的是第31步兵师,右翼是我们第二装甲集群的第三装甲师,不过他们并不处在防御状态,刚刚从围攻图拉市的战斗中撤出来原地休整准备向莫斯科推进。也就是说我们防线的右翼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是空的,至少在现在的位置来说是如此。”
语速极快地将自己内心所想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眉头紧皱的霍宁校对于眼下的局势很是着急。
“之前都是零散的俄国佬部队投入反击,他们的兵力和我们一样不足,最多两三个师的反击部队根本不足以威胁我们的侧翼或是包围我们。”
“但是现在俄国佬如果全线反攻的话就不是这样了,即便左翼赫普纳的第四装甲集群能够守住防线,空缺出来的右翼也会产生极大的威胁。一旦俄国佬从这里突破向我们发起围剿,我们就得同时面对正面和右翼两个防御方向,并且还不能向后撤退,图拉市现在还在俄国佬的手里。”
话说到这里,霍宁校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是明了:大德意志步兵团现在必须撤退!否则即将面临两面作战外加一面被堵的糟糕情况,这是可以预料到的结果。
听罢霍宁校的总结后纷纷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的一众参谋和团部军官及副职人员虽然明白霍宁校说的情况是事实,但从道理来说他们是没有权力擅自撤退的,坚守住莫斯科通往图拉市的谢尔普霍夫公路是古德里安亲自下达的命令。
一旦大德意志步兵团和第四装甲师的防线崩溃,苏军就将重连作为莫斯科到图拉的谢尔普霍夫公路南北动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到现如今状况的战局又将重新回到起点。
“也许我们应该和古德里安大将商量一下,至少是通知他一声征求同意。”
冷不丁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代表了在场绝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在纪律森严、等级严明的国防军体制内,像日本鬼子那样的下克是极少出现的,更何况大德意志步兵团现在驻守着的还是关乎到整个图拉市战局的关键要害。
与死板又有些情商低的穆勒少校有所不同,在大学时代就是调情高手的霍宁校是一个非常有主见和自我独立意识的人,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霍宁校都会选择和其他所有国防军军人一样墨守常规坚决执行命令,但眼下这种局势对于他来说正是做出改变的时候。
“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必须做点什么,先......”
“霍宁校,有您的电话,是古德里安大将!”
悬在半空中正准备下令的手掌没能一挥落下,完全没有料到古德里安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的霍宁校脸色瞬间变化了好几个版本,几乎无法让人从面色表情判断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犹豫了数秒后最终还是选择转过身去前去接听古德里安的电话,一把抓起话筒的霍宁校即便是到了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和古德里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