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让同样手握送话器的拉夫里年科那头等待太久,短短数秒之间就做出了决定的马拉申科紧接着开口说道。
“跟他们对射,拉夫里!我们的装甲和火力都占优,既然德国佬想玩这套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用你们的正面装甲尽量掩护住我们的侧翼,实在挡不住也没关系,把那些德国佬打到知道疼为止!”
早已预料到了马拉申科会下达如此这般命令的拉夫里年科并不感到多么意外,自卫国战争爆发至今好像还从没在德国人面前退缩过的马拉申科向来属于刚正面的类型。
连列宁格勒那种饿着肚子打仗的艰难关卡都挺过来了,现如今手握优势兵力的马拉申科就更加没有退却的理由了。
“明白了,我们尽量掩护住你们的侧翼,但这样的话我们的侧翼就暴露给你面前的德军机动坦克集群了,你得想办法别让他们开火!”
就像之前所提到过的那样,德军装甲兵所采用的钳形攻势最大的优点便是不论苏军作何战术调整,兵分两路的德军装甲集群都能够攻击到其中至少百分之五十苏军坦克的薄弱侧装甲部位。
在眼下这种拉开架势对干的平原坦克遭遇战情况下,保持原地不动的火力对射已经是马拉申科所能发挥己方最大优势的唯一可执行战术了。
“你们都听到了,团长同志要让那些德国佬付出代价,装填穿甲弹干翻他们!快!”
自身也同样是个响当当暴脾气的拉夫里年科对于手刃德国人这种事情自然是非常乐意,但凡能当坦克兵的苏军士兵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善茬子,干这一行不堕落成杀人狂而仅仅只是血管里流淌着暴力基因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穿甲弹好!”
“这发是团长同志送给你们的,呐粹杂碎,给你们的元首敲丧钟吧!”
轰——
与发射脚踏板以机械结构相连的炮闩击针猛烈撞击点燃了弹丸底火,发射药猛烈燃烧之下的化学动能推动着65型风帽穿甲榴弹弹丸瞬间脱膛而出,隶属于拉夫里年科麾下的这辆KV220座车宛如一辆嘶吼咆哮的史前巨兽一般发出了怒吼。
堪堪七百多米的开火射击距离对于炮口初速高达790米每秒的风帽穿甲弹而言转瞬即逝,车体首装甲仅仅50毫米的三号坦克,根本无力抵挡住如此这般连虎式坦克都无法抵挡住的穿甲攻击,七百米距离足以击穿过百毫米垂直均质钢装甲的85毫米穿甲弹丸瞬间便打入了车体内部。
偶尔发生的穿甲延时引信失灵情况并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直接击穿了50毫米车体首装甲后的65穿甲弹丸当即在车体中央起爆。
四散开来的爆破烈焰如同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整个车体内部战斗空间,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几名德军车组成员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已经无数次发生在这片极冻土地的死亡情景再一次无情降临。
轰——
咔咔噼啪——
剧烈的汽油油箱连带着车体底盘弹药架一齐殉爆的“壮观”景象,连带着冲击波震撼着周遭所有的一切,正在指挥着自己车组成员装填下一发炮弹准备对苏军坦克开火的沃尔特中校当即浑身一震。
紧挨在座车旁不足三米的强烈殉爆,让重达21吨战斗全重的沃尔特中校三号坦克座车,犹如游乐场里的碰碰车一般当即毫无征兆中猛烈一晃。
砰——
“啊!好疼,我撞到脑袋了!”
仅仅只装备有帆布装甲兵帽子而几近全无防护的德军装甲兵标准配置,于眼下再度暴露出严重弊端。遭受到瞬间强烈冲击的德军炮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包裹在帆布军帽之下的额头一下子撞击在了一旁的冰冷炮闩之瞬间鲜血如注。
“该死的!科赫你怎么样了?还能继续战斗吗?”
手捂着鲜血如注的额头拇指大伤口双眼发昏,几乎连眼前近在咫尺的视野范围都要完全模糊的德军炮手却依旧在强挣扎着硬撑,稍稍晃了晃发晕脑袋之后的明显勉强话语紧接着应声脱口而出。
“还能战斗,俄国佬的炮弹还放不倒我,比起这个你倒不如问问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来自炮手口中的看似多余提醒其实并非是全无道理。
全车下均没有头部防护装具的德军装甲兵,一旦遇到像这种座车遭遇到强烈冲击的情况必定会出现始料未及状况。
额头撞出个拇指大伤口血流如注已经算是轻的,之前在列宁格勒战斗中的打出狗脑子装甲遭遇战里,甚至还出现过马拉申科指挥座车直接一头撞向德军坦克的情况。
头不够铁的倒霉德军装甲兵在遭受到强烈冲击之后直接脑袋糊在了铁疙瘩毙命当场,不像后世家用小轿车那样有缓冲气囊和安全带这两种保命配置,脑袋光秃秃而全无防护的德军装甲兵在遭遇到强烈冲击之后会有何种下场自然是可想而知。
多亏了来自炮手口中的提醒,在方才的极近距离强烈殉爆中同样是被震了个七荤八素的沃尔特中校当即猛然间回过神来,其他车组成员的情况目前的确是一无所知。
“所有人,汇报情况!都还活着吗!?”
语气焦急的瞬间脱口而出话语回荡在刚刚经受过强烈冲击的车体空间内部,一息尚存或是几乎完好的其余三名车组成员紧接着便向沃尔特报以了回复。
“鲍尔特没事,我是说我,装填手,我没事!”
于身旁传来的明显有些喘不气急促话语话音未落,从车体底盘前端正副驾驶位置传出的紧随其后话语就不是那么令人安心了。
“机枪手尼斯特没事,但是库克昏过去了!见鬼,我满手都是血,沃尔特!满手都是!他脑袋流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情况看起来很不妙!我们得想办法救救他!该死的,库克,千万别死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