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徐檀兮红了眼。
沈清越把枪收了扔给身后的佣兵:“你在天光上不是很狂吗?还敢挖我的眼睛,现在怎么软骨头了?”
戎黎一言不发。。。
“你都不记得对吧,那我告诉你,我们都没了神骨,回不了天光,要在十二凡世里轮回。”沈清越微微俯身,镜框滑下鼻梁,没有遮挡的眼珠往外凸出,眼睛看不清晰,但戎黎这张脸化成灰他也认得,他咬牙切齿,笑着诅咒,“我会生生世世追着你,让你永不得善终。”
戎黎依旧沉默着。
谁不得善终,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
“第二件事,”沈清越说,“准备好一架直升机,另外再给我准备十个亿,不要现金,要未切割的钻石。”
戎黎抬头,眼里的底色像熊熊一把烈火:“我去哪里给你弄钻石?”
“最近不是接了个大案子吗?护送一批钻石原石。”
沈清越显然提前做过“功课”。
“我要出去安排一下。”戎黎单脚起立。
沈清越抬起手,压在他肩上:“我没让你起来。”
戎黎重新跪下,就那样跪着去了门口,骨头在抗议,烫得膝盖隐隐作痛。
徐檀兮咬破了唇,嘴里都是血气。
沈清越却在大笑。
笑吧,越自负,死得就越惨。
会议室外面全是警察,戎黎出去之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把消息带给程及,从祁家到人质关押的目的地,有四十九分钟的车程。”
南城。
主干道上有摄像头,可以测出大概车速,的技术人员快速编程建模。
“四十九分钟的话,”程及指着电脑上标红的区域,“人质应该在这个范围之内。”
锁定了范围,排除起来就不难了。
“小傅总,”江醒说,“可以开始了。”
棠光、程及、江醒,再加傅潮生,这是的王炸。
戎黎只用了十三分钟,准备好了沈清越要的东西,玻璃缸里水已经没过了那个孩子的肚子。
“姐姐,我会不会死啊?”
其他人质哭的哭,闹的闹,呼救的呼救。
只有徐檀兮安安静静的,水淹到了她的小腿,她一只手被铁链锁着,另一只手护在小腹上,柔声安抚那个叫东宝的小孩:“不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东宝低头看了看水位,刚止住的金豆子又开始掉了:“可是我吃得少,没长高,太矮了呜呜呜……我等不到。”
徐檀兮连忙安慰他。
可东宝到底只是个孩子,什么也听不进去,悲伤得不得了:“姐姐,要是我死了,你帮我告诉关关,我不是故意骂他胖的呜呜呜……”
“再帮我告诉我妈妈,让她不要难过呜呜呜……”
“呜呜呜……”
人质们哭成一片,凄凄惨惨。
戎黎看了一眼投影仪的幕布,炎炎夏夜,掌心渗出了冷汗:“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条件?”
不要慌,不要乱。
他手背上有背上有血痕,是手表里的刀刃划伤的,为了保持冷静。
沈清越成竹在胸,不急不忙:“我在天光丢了一双眼睛,你是不是得赔给我?”
他扔了把匕首在桌上。
戎黎看了眼,把目光移开,他面不改色,唯独唇色发白:“七年前,是你绑架了徐檀兮?”
沈清越大方地认了:“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这笔账早就算完了。”
七年前,他在徐家的秀场上见到徐檀兮,回去之后便大病一场,想起了天光上的事,眼睛也跟着看不清,他故意绑了徐家的两位千金,故意只放一个,让徐檀兮尝尽了被抛弃的滋味,原本下一步是挖她的眼睛,偏偏戎黎管了闲事。
他已经等了七年。
他等不及了,催促戎黎:“还等什么,动手吧。”
戎黎进来之前,重案组的宁科转达了一句程及的话。
“如果谈不下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沈清越要他的眼睛,怎么谈?
谈不妥。
戎黎衣领微微汗湿,瞳孔里的墨色浓得化不开:“如果我不给呢?”
沈清越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视线模糊,他眯着眼点开一个软件的操作界面,一惊一乍地哦了一声,佯装突然想起来:“忘了跟你说,水流的速度是可以加快的。”
戎黎磨了磨牙,眼角下原本略显乖巧的泪痣变得凶狠妖异:“这个做不到,换个条件。”
沈清越似乎料到了:“把温时遇叫过来。”
南城。
“程爷,”阿堂语音说,“排查结果出来了。”
电脑屏幕里,地图上有三处正闪着红点。
程及看完地址,扔了把麻醉枪给江醒:“使过吗?”
“没使过。”江醒摸索了一番,看了看枪口和特制的弹夹,“不过我玩过真的。”
真巧,程及也玩过。
他把防弹衣穿上:“小傅总,尽量别搞出人命。”
傅潮生是个虎的,打起架来没轻没重。
的王炸要出动了。
半年前,一对情侣在望亭湖边失足丧命,网上传闻望亭湖的风水不好,房子不好卖了,建到一半的环湖小区只能中途叫停。
人质全部关在环湖小区一栋的八层,九个水缸,除了徐檀兮那个,其他八个水位已经过半了。
为了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爬出去,玻璃水缸的顶端都磨得很锋利。
水流不疾不徐地灌进玻璃缸里。
人质们都哭累了,绝望到了极点,精神恍惚。
“姐姐,我好怕。”
“东宝不要怕。”徐檀兮温柔地哄着,“你把眼睛闭上,踮起脚,头仰起来,等救我们的人来了,姐姐再叫你睁眼。”
东宝白着小脸,闭上了眼睛:“会来吗?”
“会。”
一定会,她相信戎黎,相信自己,也相信程及。
题外话
中午要去亲戚家,下一更下午四点左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