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号,徐伯临向二审人民法院提交了上诉状。
五月八号,洪苓仪的骨灰重新下葬。。。
祁栽阳拖了又拖,等到七号才给徐檀兮打电话。
“杳杳。”他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墓碑上要刻家人的名字。”
他反复斟酌,问得很小心:“你的名字要怎么刻?”
徐檀兮思忖了片刻,回复说:“祁杳杳。”她说,“刻祁杳杳。”
祁栽阳明显声音都轻快了:“好。”
八号那天,天气很好。
孟满慈哭得厉害,洪景元夫妻两个扶着她。洪正则让她别哭,说哭了苓仪会走得不安心。
祁栽阳站在离墓碑最近的地方:“苓仪,这是我们的女儿,杳杳。”他稍作停顿,“这是女婿,戎黎。”
徐檀兮跪下,磕头:“妈妈,我是杳杳。”
戎黎也跟着磕头。
女婿,戎黎。
墓碑上留的是他的真名。
祁长庚当时多看了几眼,但没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大家乘坐同一辆大巴,是任玲花问了一嘴:“戎黎的名字是不是刻错了?”
戎黎和徐檀兮坐在后面,他回答:“没刻错。”
不是容离吗?任玲花纳闷。
戎黎这个名字祁长庚听说过,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哪个戎黎?”
不止祁长庚听过这个名字,祁栽阳和洪景元也都听过。
戎黎回道:“锡北国际戎黎。”
果然是帝都戎六爷。
祁长庚虽然没有同锡北国际打过交道,但只有接触过帝都的上流圈子,就不可能不知道这号人物。
外界是怎么传他的呢?
心狠手辣、麻木不仁、刀口舔血、无恶不作、城府极深……总之,没有一个好词。
之前祁长庚还觉得孙女婿挺老实本分,老实个屁!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他在杳杳那里听话得跟倒插门了似的,总不能轰出去吧。
祁长庚表情很严肃凝重,很勉为其难:“我们家杳杳,你要多费心了。”
他给了个眼神: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原!地!去!世!
戎黎重重点头:“您放心。”
放心个屁!
要不是老父亲还在车里,祁栽阳就上去打人了,他原本以为戎黎顶多是有点人脉和小钱,没想到是从血雨腥风里淌来的。
平时还挺会装!
祁栽阳越看这女婿越不顺眼!
任玲花不知道锡北国际,她很好奇,但大家好像都知道的样子,她小声地问祁培林:“小戎不是大学老师吗?怎么又是什么国际的?”
祁培林也不好说实话,怕老太太担心,想糊弄过去:“可能是副业吧。”
“那个国际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很牛气的样子。
祁培林一本正经地瞎扯淡:“是个培训机构。”
“培训什么?”
“大概……培训怎么当一个好老师吧。”
任玲花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心想:能办培训班的老师,一定是非常杰出的老师。
任玲花看这个孙女婿是越看越顺眼。
之后,徐檀兮改名的事情很顺理成章。
她的户口不用迁,领证的时候,戎黎已经把她的户口迁出了徐家。檀兮这个名字是庐砚秋取的,乳名杳杳是徐叔澜取的。她取了杳杳二字,更名为祁杳杳。
祁长庚托了关系,改名后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很快就下来了。
徐檀兮的病情好转了很多,但睡眠质量依旧很不好,她经常做梦,醒来之后大部分时候又不记得自己梦了什么。催眠治疗之后,棠光和光光的出现规律打乱了,她们两个偶尔会出现,徐檀兮一周会去看两次心理医生,精神状态好的时候,也会去医院坐诊。
戎黎已经去学校销假了,这个学期他带的课更少,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徐檀兮。
这日晚饭过后,戎关关去自己房间玩乐高了,徐檀兮在绣手帕。
戎黎拿着手机坐过去:“杳杳。”
“嗯?”
她把针平放好,抬头听他说话。
“你外婆怎么老是转发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
“什么奇奇怪怪的文章?”
戎黎把手机给她看。
孟满慈第六条朋友圈还是两年前,晒的自己种的菜,可就是这最近一周,她连续发了五条,还都是转发。
第一条:六十岁老汉老来得子,原来是经常喝这味汤】
第二条:讳疾忌医,终身后悔】
第三条:经常做这些事,强身又补气】
第四条:关注男性健康,幸福一家人】
第五条:一年两次体检的必要】
徐檀兮看了又看,觉着奇怪,:“这些我都没刷到过。”
戎黎明白了,表情很一言难尽:“这几条都是仅对我可见。”
徐檀兮:“……”
意图太明显,都不用揣测。
她忍着不笑:“你上次喝醉酒,一直念广告词,外婆她听到了,应该是误会了。”
说曹操,曹操到。
门铃这时响了,徐檀兮把绣绷收好,起身去开门,戎黎也跟着去了玄关。
来的是孟满慈。
徐檀兮叫了声外婆,戎黎也叫了声,他闷声闷气,看墙不看人。
“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徐檀兮往走廊看了看,没有别人,孟满慈一个人上来的。
“白天你们要忙,我故意挑了晚上过来。”孟满慈没进屋,她把保温汤壶给了徐檀兮,“我给你们炖了点汤,里面加了几味药材,方子我让人瞧过,是补身体的。”
徐檀兮把汤壶给戎黎拿着:“您进来坐会儿,我去泡茶。”
“不用不用,培林还在下面等我,她晚上还有工作,马上得回去。”孟满慈瞧了戎黎一眼,“汤你们趁热喝,我回去了。”
“我送送您。”
“不用送。”
徐檀兮执意把人送到了楼下。
孟满慈上车之前,望了望戎黎:“小戎,那个汤,”她很委婉,“你多喝点。”
“……”
戎黎想到了老太太朋友圈的那篇文章:六十岁老汉老来得子,原来是经常喝这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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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肾某宝,他好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