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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领证结婚,戎狗父凭子贵(两更合并)

徐檀兮顺从地张着嘴,怎么样都随他。

他吻了很久。

她趴在他怀里等呼吸慢慢平缓:“你怎么了?”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好像很惴惴不安。

“没什么事,就是害怕了,怕你再受伤。”他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的伤口轻轻地磨,“杳杳,我们在这边领证好不好?”

“我的户口本还在南城。”

“我让程及去拿了。”

声音低低的,眼神惶恐又迫切,像对着神明在祈求,小心翼翼地。

他问:“先领证可以吗?婚礼后面再补办。”

“好。”

神明答应了他。

他笑了,眉头松开。

“徐姐姐。”戎关关在楼下喊,“徐姐姐。”

徐檀兮下楼:“怎么了?”

戎关关抱着他那顶恐龙帽子:“我帽子的恐龙不小心被扯下来了,你能帮我缝吗?”

是小孩戴得那种毛线帽子,帽子顶趴着一只绿色的恐龙公仔。

别的小朋友也都很喜欢他的帽子,都想戴,小琪哥哥和小俊哥哥两个人抢着先戴,不小心就把恐龙拽下来。

“等我一下。”

徐檀兮去屋里拿针线。

戎黎把放在沙发的恐龙帽子扔开,他坐下:“以后不能叫姐姐,要叫嫂嫂。”

戎关关是个小人精。

他捂着嘴,悄咪咪地问:“哥哥你要娶徐姐姐当我嫂嫂了吗?”

“嗯。”

“嘻嘻。”

他好高兴啊!

大年初八,天晴。

李银娥找了人看了日子,说这个月初十和下个月十六都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戎黎只说越快越好。

李银娥说不办婚礼的话,要筹办的东西也不多,初十也行。

祥云镇有点落后,这几年县里才有民政局,以前镇结婚的男女都不打证明,只办酒席,近两年小年轻们才兴领证,通常领证和办酒都一起弄。按照镇风俗,定了亲的男女在办婚礼之前,要给村里每一户都送一斤冰糖、一包烟,和一瓶酒,等办酒席那天,每家每户都会回一份喜钱。另外还要给男女双方的长辈量体裁衣,然后再拟聘礼、送礼金、置办五金首饰,但戎黎只领证,不办婚礼,后面在不在镇里办也不确定,李银娥就建议先送冰糖和烟酒,算是向大家知会一声。

下午东西就采办好了,李银娥另外还置办了两床新被子、一套红色的床用品、十斤喜糖。

大年初九,天晴。

午,戎黎收到了程及寄过来的户口本。

下午,李银娥和何华英一起,挨家挨户地去送冰糖和烟酒,本来应该是戎黎家里的长辈去送,但他和戎海那边的亲戚老死不相往来,何华英是关关的姑姑,还算得半个长辈,李银娥算是媒人,两人一起去送喜礼也说的过去。

戎黎和李银娥家的小徐房客定亲了,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

红中婶接过冰糖和烟酒:“不办酒啊?”那岂不是喜钱都收不回来?

李银娥解释:“小徐是城里姑娘,酒席可能在别处办,去国外办也不一定嘞。”

红中婶想了想,点头说:“也是,我看电视的有钱人也都跑去国外办婚礼。”她打趣,“小徐跟你关系好,没准到时候你还能去国外参加他们的婚礼。”羡慕啊,她哎了声,“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李银娥乐呵呵夸她家小徐房客。

大年初十,天阴,宜嫁娶。

徐檀兮早醒来的时候,床帘拉着,屋里还很暗,枕边已经凉了。

“戎黎。”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她,披着衣服起身,下了楼:“戎黎。”

戎黎不在家里。

她洗漱完,他才从外面回来。

“你去哪了?”

“你怎么穿这么点就下来了。”早打了霜,外头很冷,戎黎把沙发的毯子披在她身,“我送关关去李婶家了。”

“早饭呢?”

“我给他煮了鸡蛋和玉米,还给他买了包子。”

他已经穿戴整齐了。

徐檀兮是第一次见他穿正装,腿很长,领带打得很端正,纯黑色的西装很适合他,看去像个俊朗的贵公子。

“你几点起的?”

他说:“六点多。”

外面兴许是起风了,他头发落了一小片碎叶,徐檀兮踮起脚,为他拂掉落叶:“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戎黎看了眼手表:“不早了,还有一个小时民政局就班。”

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我去换衣服。”

徐檀兮把毯子放下,楼去换衣服,戎黎跟着她去了。

她把他挡在门口:“不要进来,我要换衣服了。”

他摇头。

好吧,她随他了。

昨天晚她就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搭好了,这次来祥云镇她没带很多行李,没有白衬衫,但有一件白色的高领内搭,很适合拍证件照。

她化了淡妆,戴了最喜欢的耳环,穿了和戎黎同款的大衣。

到县里民政局的时候,八点不到。

下车之前,徐檀兮问戎黎:“我们做不做婚前检查?”

他找好位子停车:“不做,等回了南城,我们自己去检查。”

他现在只想领证,越快越好。

徐檀兮都听他的。

民政局的大厅门口有接待的工作人员,是位了年纪的女士,他们一进去,女士就前询问:“照片带了吗?”

手牵着手,恩恩爱爱一起走,一看就是来领证的。

戎黎说:“没有。”

“先去三楼照相,再去二楼左手边的窗口拿登记声明书。”

戎黎说:“谢谢。”

时间还早,照相的地方没有别人。

照相的师傅看见他们进来,把吃到一半的炒粉放下:“来得真早。”

他把相机和灯光弄好,叫新人坐下。

“新郎新娘笑一个。”

新娘笑得很温柔,新郎稍稍侧了一点点头,靠向他的新娘。

咔嚓。

两个人漂亮得不像话。

照相师傅只拍了一张:“照片都不用修,你们是我拍过最好看的一对。”

徐檀兮笑着道谢。

戎黎在桌子放了一把喜糖。

拿了照片之后,他们去二楼领了登记声明书,填写完签了字之后,交给登记员审查。

他们来得太早,不用排队,整个过程下来,二十分钟都不到。

登记员把钢印盖在证:“你们是今天的第一对,祝你们百年好合。”

戎黎拿到证,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终于笑了:“谢谢。”

他留下一把喜糖,牵着徐檀兮从民政局出来。

外面风很大,徐檀兮在门口停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手心:“你出汗了。”

“我紧张。”他盯着手里的两本结婚证,“我们已经结婚了对吗?”

“嗯。”

跟做梦一样,他还没有真实感。

“受法律保护吗?”

徐檀兮点头。

他不确定的样子有一点点傻:“还有没有别的手续?”

徐檀兮笑着摇了摇头:“已经拿到证了。”

戎黎不放心,折了回去,问大厅的那位女士:“拿到证就可以了吗?还有没有别的流程?”

女士说:“没有了。”

“网说要宣誓。”

怕出差错,戎黎昨晚查了很久的资料。

女士微笑着解释:“我们这里不用宣誓。”

就像有强迫症的人,明知道自己关了门,还是会怀疑没关,回去确认之后,走到半路,又重新开始怀疑。

戎黎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不宣誓会不会不算数?”

“……”

女士耐着性子:“先生,你已经拿到证了。”

“那如果证掉了或者坏了呢?”

“可以补办。”

戎黎放心了:“谢谢。”他把给女士的喜糖放在了旁边的桌子,牵着徐檀兮走了。

女士吃着糖,又重新相信爱情了。

回到车里,戎黎第三遍核对完结婚证的每个字,然后才收起来,两本一起收起来:“杳杳,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嗯。”

他笑着,眼睛却有点红。

“怎么了?”

他把她拉到怀里抱着:“答应我一件事。”

徐檀兮没有问是什么事:“好。”

“不要跟我离婚。”

“不会的。”她仰着头亲他的下巴,“我们不会离婚。”

庚子年正月初十的风和太阳都听到了,不能反悔。

之后他们去了一趟超市,昨晚答应了戎关关,要给他买好吃的。

结账的时候,戎黎看了一眼收银台旁边的计生用品。

他没拿。

回镇的路,他开着车,看着前面,突然说:“杳杳,我不想避孕。”

昨天晚他查结婚资料的时候,在网看到了一句话:孩子是婚姻的纽带。

徐檀兮丹唇微张,脸颊通红,被他的话弄得猝不及防。

戎黎转头看她:“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答应:“嗯。”

九点半不到,他们就回竹峦戎村了,车刚停在巷子里的空地,戎关关就跑过来了。

“哥哥。”他叫完哥哥,又绕到副驾驶去,兴冲冲地问徐檀兮:“嫂嫂,给我买好吃的了吗?”

“买了。”

徐檀兮怕车门打到他,让他站远一些。

李银娥也过来了:“领到证了没?”

戎黎拎了一袋吃的下来,嗯了声,今天寒风凛凛,他眉眼里春风得意。

李银娥笑说:“便宜你了。”她把徐檀兮拉到一旁,“小徐走,去帮我剥花生。”

“哦。”

当然不是剥花生,李银娥同徐檀兮说了很多体己话,叫她不要惯着戎黎,叫她不要太好脾气,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要相互包容。

戎黎听力好,在外面都听得到。

坦诚?

光明磊落的人才敢坦诚,像他这样曾经阴暗过的人,连光都是偷来的。

他在黑暗的缝隙里,偷了徐檀兮这束光,从没打算还回去。

中午要吃面条,寓意顺顺利利。

下午,戎黎带着徐檀兮去送喜糖,李银娥都包好了,每一户十二颗糖、六颗甜枣。

傍晚,他去买了一对红蜡烛。

晚饭后,他发了条朋友圈,晒了结婚证,配文两个字:已婚

陪练:恭喜六哥

这是池漾。

镇友:跑腿费结一下

这是程及。

戎黎微信好友就那么几个。

戎黎洗碗的时候,徐檀兮接到了秦昭里的电话。

“你跟戎黎去领证了?”

徐檀兮还没有告知亲友:“你怎么知道的?”

“戎黎晒了朋友圈。”

秦昭里是戎黎的第三个微信好友。

说实话,看到那两本结婚证秦昭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就像是被骗走了闺女的老丈母娘,有种想打断戎黎狗腿的冲动:“他骗你去的?”

徐檀兮很袒护那只狗子:“没有骗我,是我愿意的。”

不仅骗人,还骗心。

秦昭里更想打断戎黎的狗腿了,恨铁不成钢:“宝贝儿,你才二十四,你们才谈几个月,一年之痒、三年之痒、七年之痒,一个都还没开始痒呢,你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老丈母娘接受不了,“这也太快了。”

往日那个与异性说话都要隔几米的小淑女说:“没有很快,我的嫁衣已经绣好了。”

秦昭里想起这茬了,徐檀兮刚和戎黎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绣嫁衣了。

不知道戎黎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迷得这样神魂颠倒。

秦昭里没别的说了:“要幸福,不要委曲求全,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让你伤心了,一定告诉我。”

她会找人把戎黎打到半死,然后带走徐檀兮。

“好。”

秦昭里挂了电话。

八点半不到。

“戎关关。”

在看动画片的戎关关扭头:“嗯?”

戎黎说:“去屋里睡觉。”

“我还不困。”

戎黎把电视关了:“让你去就去。”

戎关关不情不愿:“哦。”

他去睡觉了。

院子门口挂了红灯笼。

戎黎去把院门关。

他回屋,蹲在徐檀兮面前:“杳杳。”她手那本书一页都没有翻动,“头抬起来。”

徐檀兮抬起头,未施粉黛,脸的红是说给戎黎听的告白。

他亲吻她滚烫的脸:“你愿意吗?”

她点头。

他牵着她,回了房间,把红烛点。

大红的喜被已经铺好了,枕头锈了比翼双飞的大雁。

他把她放在床,耳廓发红,眼里是最纯粹直白的欲:“我可能会把你弄哭,不要不舍得,你疼了就咬我。”

题外话

顾狗子:狗贼,快放开那个姑娘!

戎狗贼:你愿意吗?

徐姑娘:愿意。

顾狗子:……

看在我让狗子吃肉的份,原谅我更得这么晚好不?月底了,月票要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