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
戎关关走下来几个台阶,头一歪,看下面:“你是谁呀?”
然后一个戴着口罩的姐姐进来了,声音很可爱的样子:“你呢?你是谁?”
戎关关说:“我是戎关关。”
来的是徐檀兮,她把鸭舌帽摘了,长发及腰,清纯俏丽:“这是你家吗?”
因为对方是小孩子,她说话也刻意小女生了一些。
戎关关胆子大,也不怕生:“不是。”
徐檀灵对他笑了笑,询问:“徐檀兮是不是住在这儿?”她是问路问过来的,竹峦戎村只有一位外地房客。
戎关关觉得这个姐姐奇奇怪怪:“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徐檀灵走到楼梯口:“我是徐檀兮的妹妹,我来找她。”
戎关关哦了一声,回头说:“徐姐姐,你妹妹她”他眼睛睁大,“诶?!”
奇怪了:“徐姐姐呢?”
戎关关上去几个台阶,滴溜溜的眼睛到处看:“徐姐姐。”
“徐姐姐。”
楼上有三间房,两间的门都是开,主人家不在,戎关关不敢进去,就在外面喊:“徐姐姐。”
徐檀灵也上了楼:“我姐姐刚刚在这吗?”
戎关关没找到人,好着急:“我没有空了,我要去找我哥哥。”
他噔噔噔地跑走了。
徐檀灵喊了几声“姐姐”,没人答应,她往右手边的房间里走。
这间房好像是杂物间,里面堆放了很多东西,窗户开着,她正要进去看看究竟
“喂!”是李银娥回来了,她把菜搁下,也上楼去,“你谁啊?你怎么在我家?”
对方戴着口罩,李银娥瞅着觉得不像好人。
“我是来找我姐姐的。”
李银娥怀疑地打量她:“你姐姐是谁?”
“徐檀兮。”
不对,小徐跟她说过,没有兄弟姐妹:“你不是贼吧?”小徐可是有钱人,最招贼了。
徐檀灵怕被人认出来,所以裹得很严实,他把口罩和包着脸的围巾摘了,露出真容:“我真的是徐檀兮的妹妹,我叫徐檀灵。”
李银娥不信,越瞅越觉得这姑娘面相不善,她扯开嗓子叫了声:“小徐。”
没人应。
李银娥再叫了句:“小徐。”还是没人应,“人不在,你说是妹妹就是妹妹咯。”
长得挺不错的,但擅自上别人家二楼的行为就不礼貌了。
徐檀灵表情诧异:“你不认识我?”
好像是有点面熟,在哪见过呢?李银娥想不起来,那就是没见过:“我干嘛要认识你?”
搞笑。
她给小徐打电话,但没人接。
徐檀灵下楼就走。
李银娥立马拉住她:“诶诶诶,你先别走。”
徐檀灵扫了一眼拽着她昂贵外套的那只手,她蹙眉,眼中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万一在我家做了什么坏事呢?还是等小徐回来问清楚了你再走。”李银娥是个敞亮人,有啥说啥,“你要真是小徐她妹妹,我就给你赔礼道歉。”
徐檀灵瞬间变脸,用力一推:“滚开。”
滚开?
李银娥火大了,扯开嗓门就喊:“抓贼啊!抓贼啊!”
再说跑回家的戎关关。
他边跑边喊:“哥哥!”
“哥哥!”
“哥”
大门突然打开,戎关关一脑袋撞到了戎黎身上,他跟颗球似的,往外弹,戎黎伸脚给他挡了一下,趁缓冲的空档,拎着他站稳了。
“你跑什么,好好走路。”
戎关关喘着气,一惊一乍地说:“徐姐姐她不见了!”
戎黎手上拎着早餐,是要送去给徐檀兮的:“她不在家?”
“不是,本来在的,突然找不见了。”
戎黎神色立马变了:“说清楚一点。”
戎关关从头说起:“我去找徐姐姐,她不理我,对我喵喵喵,然后有个姐姐来找徐姐姐,我跟那个姐姐说了一会儿的话,说完就找不见徐姐姐了。”
戎黎抓到了一个重点:“她学猫叫了?”
戎关关点头:“对啊。”
戎黎把手里的早饭扔给戎关关,边往巷子里走边给徐檀兮打电话,她不接。
戎黎挂断,又打给程及:“帮我找几个人。”
程及刚醒,脾气不太好:“干嘛?”
戎黎的语气紧紧绷着:“徐檀兮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我联系不上她。”
程及觉得他太草木皆兵了:“她一个大人,还能走丢啊?”又不是养了个闺女。
戎黎没有时间做详细解释,就长话短说:“徐檀兮她有梦游症。”
梦游症?
程及没再问了:“我去帮你叫人。”
太阳出来了。
老车站往上走个几十来米,有个毛坯房,毛坯房门口堆放了一些纸箱和空的啤酒瓶,这些杂物都是旁边杂货铺的。
纸箱子上有只橘猫。
“喵。”
橘猫的跟前有盒吃了一小半的猫罐头,
罐头前,蹲了个人:“喵。”
她冲橘猫叫了一声,手朝地上的猫罐头伸过去,橘猫很护食,一爪子挠下去:“喵!”
抓破了她的手了。
她双手撑在地上,突然凶狠地冲橘猫龇牙。“喵!”
橘猫往后缩了。
她立刻捡起地上的猫罐头,舔了一下,满足地眯着眼睛。
“徐檀兮?”
声音从后面传来。
蹲在地上舔猫罐头的女孩子回头,喵了一声,又转头回去,继续舔她的猫罐头。
她没有穿鞋,就穿鞋袜子在地上走,不知道是不是摔哪了,她膝盖上都是土,手心也破了皮。
萧既拎着袋子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看她吃得专注:“你喜欢吃猫罐头?”
她不说话,两手握成爪子,捧着橘猫吃过的猫罐头在舔。
“我这有没开动的,你把那个扔”萧既手刚伸过去,就被她狠狠抓了一下。
他手背上瞬间多了四道痕迹,下一秒,他把目光定在了她脸上,她防备地蹲着往后挪,同时把手里的猫罐头往身后藏,
脸还是那张脸,气质截然不同了。
萧既试探地问:“你不是徐檀兮?”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看了看,把外套扯下来,扔掉了。
萧既扫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手机。来电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