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夜!
秦小戎所率领的五万人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北蛮两万步兵所驻扎的营地!
秦小戎双手交叉,握住腰间刀柄,抽出长刀,朗声喊道:“杀!”
喊杀声如山呼海啸般传来,秦小戎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此刻,从北蛮营地之中,不断涌出手持长矛的北蛮士卒,看起来对方早已知道玄阳大军会来此,一个个穿戴整齐,精神饱满,似乎就是在坐等敌来!
这两万人对上玄阳五万人马,几乎就是必败的局面,但是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他们很清楚此次自己的任务,不在杀敌多少,只求能尽量拖住玄阳的援军!只要广平城一破,他们的任务便完成了!
长矛直直刺出,秦小戎一勒缰绳,战马高高跃起,从北蛮兵头上掠过,庞大的身躯下落时,顿时将两个北蛮士卒压倒在地!
秦小戎一刀横扫,眼前的北蛮兵卒顿时胸前甲胃被刀气破开,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此刻,两军已厮杀在了一起,唐伏虎手持双锤,每一锤挥去,便将一名北蛮兵卒的头颅砸爆!
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秦小戎一刀格挡住三只长矛,左手反手一刀,划开对面三人的咽喉,滚烫的鲜血瞬间溅到脸上!
“啊!”
原本清脆的声音,已变得如石块摩擦般嘶哑,秦小戎怒吼一声,双刀斜劈,十字刀气瞬间在敌军中炸开!
秦小戎此刻脑中只想着一件事。
那便是,歼灭敌军,支援广平!
解州城,十里之外,东北方向。
步辰龙止步于这里,望着满地尸体,双眼布满血丝,剧烈喘息!
葬剑阁三十六位剑奴,全部战死!
六万北蛮精锐铁骑,十不存一!
“北蛮!”
步辰龙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紧接着拔地而起,一剑斩去!
伴随着一声砰然巨响,剑气撕裂大地,千百丈!
八月二十二,捷报传至玄阳九州!
广平城不但被守住,还将北蛮大军尽数歼灭!秦小戎以极小的损失,消灭了北蛮两万步兵后,已连夜赶往广平。
唐擒凤率领大军离开解州,前往平辽,拦在途中的北蛮二万步兵在得知此消息后,立即退兵,返回平辽。
不但如此,葬剑阁、铁拳门以及青冥府三派高手前往边关的消息,也传到了百姓耳中。
像葬剑阁三十六剑奴死战北蛮六万铁骑,还有潘游、万封血等人围攻石归人的事迹,已在百姓口中传得纷纷扬扬。
当日,不少心潮澎湃的年轻人都前往这几处门派,拜师学艺。
驻守在宗门的各派弟子,瞧着陆续上山拜师的人,心中即是悲伤又是感动!
这一战,各派均是死伤惨重,但是也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在不久的将来,这颗大树,会比如今更加的枝繁叶茂!
政事堂,这原本是宰相与文武百官议事的地方。但如今左相已死,右相人在边关,所以这里暂时由六部接管,六部尚书作为辅政大臣,均是搬到这里办公,至于各自衙门的事,如今暂且交由六部侍郎打理。
叶修云将折子上的内容读了一遍后,递给他人观阅,而他自己则长出口气,笑道:“不久后,待两军汇集一处,便将北蛮大军彻底堵在了平辽,解州、广平,算是安全了。”
言罢,叶修云转而看向了身旁板着脸的秦车行,调侃道:“秦侄女立此大功,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也不笑一笑?”
“哼!唐擒凤竟然让我闺女以身犯险,等回来后,我跟她没完!”
秦车行十分嘴硬的说了一番威胁的话,但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喜形于色罢了。
叶修云瞅了眼正偷偷掐自己大腿的秦车行,会心一笑。
“咳咳,诸位大人,咱们是不是该说一说,信王等人的事了?”
说话之人名叫黄远山,是新任的刑部尚书,他是个心思活络,却没啥大主见的人。
如今刑部大牢里关了这么多朝中大臣,他实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所以才借着今日这机会,征求下其他人的意见。
说是征求,其实是想让他人说出自己不敢说的话罢了,先帝诏书里的意思,这些人心里明明白白的,只是涉及人数众多,有些不好下手,若是处理不当,传到百姓耳中,还会有损自己名誉。
叶修云看向对方,轻笑道:“不知这几人所犯之事,刑部查的如何了?”
黄远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露出一副苦笑,“叶大人,这屋里就咱们六个,你就别拐弯抹角了,这些人一直关在牢里,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闻言,叶修云哈哈大笑。
“切,有什么可睡不着觉的?”秦车行瞥了眼他,“先帝圣旨上的内容,还想让我给你细细解读一下吗?”
“哎呀!秦大人啊,我就算要砍这些人的头,也得要有凭有据才行呀!”黄远山苦恼道。
叶修云思付片刻,“那不如就等大军凯旋后,黄大人你问一问右相的意见。”
“那这些人就一直关着?”
“一直关着!”
“呵!”秦车行嗤笑一声,将头凑过去,故作神秘道:“等陈玄黄回来,一刀下去,什么事都解决了。”
黄远山一脸茫然问道:“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车行嘿嘿一笑,语气阴沉道:“黄大人你好好想想,这上一任刑部尚书,是怎么死的?”
黄远山顿时心中一凛,一股凉气从背后直冲脑顶!
汴安府衙,
在晌午时,府衙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曹宁看到这人的面容时,心情十分复杂。
在将他人支走后,曹宁领着这位客人来到了后堂,相对而坐。
曹宁看向对面之人,叹了声气,“陶成,你今日来我这,是为了信王的事吧?”
较之不久前,陶成留起了胡茬,满脸颓然之色,再也见不到曾经的意气风发。
听到曹宁直言不讳的问话,陶成面容苦涩,点了点头。
“这事儿啊,你找我没用。”曹宁犹豫了下,说道:“不如你等玄黄回来后,找他求求情吧。或许,还有机会。”
想到信王与陈玄黄之间的种种恩怨,陶成苦笑了几声,什么也没说。
不久后,
陶成双眼无神的走出了汴安府衙,面容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