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大,众人衣袖飘摇。
一行人站在宫门前,等待着轿子里的人。
浮平弓着身子,站在轿前,轻声道:“殿下,到了。”
随后,便用一只手将轿帘掀开,赵元安打里面走了出来。
“呼~”
深吸口气,赵元安死死盯着宫门,呢喃道:“终于回来了。”
常玉龙负手而立,左右看了看,疑惑道:“为何没有宫门守卫?”
赵元安面无表情,淡淡道:“看来皇武衙已经有所动作了。”
常玉龙眉头舒展,轻笑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赵元安踏出一步,语气坚定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一日,赵元安携五位圣人,数十名蛮楼弟子,强势入宫!
凝合殿,
贵妃心系女儿安慰,一夜未睡,滴水未进,此时满脸愁容的坐在椅子,时不时抹着眼泪。
宸妃坐在她身边,不停的出言安慰。
此时,吴嬷嬷快步走来,语气略显慌乱道:“两位娘娘,出事了!”
唐玉贞猛地一惊,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归荑怎么了?”
吴嬷嬷摇摇头,沉声道:“不是公主,而是太子带人造反了!”
“什么!”宸妃站起身来,剑眉倒竖,难以置信问道:“赵元安造反?这事可是真的?”
吴嬷嬷苦笑道:“真的!此时凝合殿外,已经被禁军包围了!”
话音刚落,几十名手持长刀的禁军侍卫鱼贯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
见此,宸妃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为首侍卫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还请两位娘娘随我们走一趟。”
宸妃咬牙问道:“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为首侍卫一瞅那抬起双手摆出一副拳架的老妪,淡淡道:“在这殿外,还有不少禁军在,你若是有本事保着两位娘娘安然无恙的闯出去,那就尽管动手!”
老妪脸色难看,不甘心的哼了一声,将手放下。
那侍卫得意的哼笑一声,说道:“两位娘娘,随末将走吧!”
贵妃与宸妃对视一眼,均是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宫中所有嫔妃,均被禁军破门而入,带往大殿。
皇后站在后花院中,望着向自己一瘸一拐走来,长相难看至极的男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死了?”
赵元安停在皇后面前不远处,淡淡道:“死了。”
皇后长舒口气,喃喃道:“元祁,母后为你报仇了。”
赵元安皱眉问道:“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如此对他?”
皇后理直气壮道:“因为他杀了元祁!”
赵元安叹气道:“他二人之间的仇怨,说到底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始终偏袒赵元祁,赵元镇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在教训本宫?”皇后怒声喊道。
赵元安呵呵一笑,“看到你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是后悔了。”
皇后瞬间面露狰狞,厉声喊道:“本宫没有后悔!”
赵元安淡淡道:“有没有后悔,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皇后深吸口气,冷声道:“若是没什么事,你们就赶紧离开本宫的长秋宫。还有,记得你答应本宫的事,别忘了!”
赵元安不紧不慢道:“我进宫后,先到长秋宫来。除了要告诉皇后娘娘你,赵元安的死讯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
皇后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何事?”
“我想说的是,我有母亲。”赵元安瞅着脸色微变的皇后,平静道:“这太后之位,恐怕不能给您了!”
皇后双眼布满血丝,疾言厉色道:“赵元安!你竟然出尔反尔!你别忘了,是谁将赵归荑和尚蓉诱骗来的!”
“你当我没有你相助就杀不了赵元镇了么?无非是多费些功夫罢了!”赵元安用余光下意识瞅了眼分站两侧的五位圣人,缓缓说道:“我这么做,无非是想降低风险罢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赵元安突然目光狂热,激动道:“如今在这汴安城中,谁还是我赵元安的对手?!”
皇后自嘲一笑,咬牙道:“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你这个狗东西!”
赵元安眼神冰冷,挥了挥手,常玉龙心领神会,走前,将一个小瓷瓶从怀中掏了出来,硬塞进皇后冰冷的手中。
“念在你皇后的身份,我让你走的体面些!”
皇后低着头,望着手心中的瓷瓶,凄惨一笑。
赵元安语气生硬道:“别浪费我时间,十息之内,你若不喝。我会让人将毒药灌入你嘴中。”
皇后怔怔看着瓷瓶,忽然问道:“尚蓉可还活着?”
“活着!”
皇后呼了口长气,哀求道:“别杀她,她怀了赵家骨肉!”
赵元安淡淡道:“放心,我不会像赵元镇那样,干出斩草除根的事来。我赵元安,不惧任何人来报仇!”
皇后微微点头,呢喃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
话音未落,她便颤抖的将瓷瓶打开,眼中露出一丝决绝,将毒药一饮而尽。
赵元安什么也没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并命人将囚禁在长秋宫的赵归荑一并带走。
院子空荡荡的,十分凄凉,只有皇后独自坐在地,等着药效发作。
腹中一阵绞痛传来,皇后伏在地,痛苦的呻吟着。
“元祁元镇”皇后吐出几口带有腥臭的黑血,目光渐渐涣散。
“娘对不起你们”
在皇后死后,长秋宫的太监宫娥便纷纷逃散。
禄淼揣着手,与这些人逆向而行,偶尔被疾跑而来的太监撞了一个踉跄,也不在意。
来到后花园,禄淼径直走到皇后身边,蹲了下来,轻声呢喃道:“皇后娘娘”
绝美的容颜,惨白如雪,小太监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皇后嘴边的血渍,然后竟将她横抱了起来。
放在曾经是大不敬的一件事,如今小太监却心里十分的坦然。
禄淼抱着皇后,来到池塘边,那水中的鲤鱼正欢快的游着。
“娘娘,那条瘦小的鲤鱼长大了不少呢!”禄淼笑着呢喃的一句,然后看向皇后的苍白的俏脸,欣然一笑,“娘娘,奴才会永远伺候您的!”
言语落定,小太监抱着皇后,从身一跃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才叫禄淼”
“听去,倒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娘娘,下辈子,我想当一个男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