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安城,愁云惨淡!
陈玄黄为陛下分忧,身死途中,被追封为从三品开国侯!
道然真人双手紧紧握着圣旨,弯着腰,久久未能直起!
唐伏虎和青青这一大一小两人,蹲在一边失声痛哭。
晏明一言不发,向屋中走去,双肩不停的颤抖。
道然真人缓缓直起身子,干了一件极其大不敬的事情,手中那道圣旨,直接被仍在角落里。
道然真人红着眼,呢喃道:“人没了,要这爵位有什么用!”
那一瞬间,老人的腰,弯了许多
皇武衙,
顾元书将杨达递给自己的几块金子收到袖中,满意道:“这件事做的不错,陈玄黄身死,这副统领之位,非你莫属了。”
杨达欣喜若狂,激动道:“多谢大人!”
顾元书‘嗯’了一声,随后惋惜道:“只可惜,姚飞没能回来。”
杨达心中一突,装作悲伤道:“若不是为了救我,姚兄也不会被那陈玄黄所杀!”
陈玄黄等人的死讯,是杨达所传带回的,只不过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去提,姚飞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也不会担心,魔门的人会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先不提裴庆和古应玄也动了手,魔门若是真想为陈玄黄打抱不平,那也就不是魔门了。
顾元书叹了口气,语气平淡道:“能杀了陈玄黄,姚飞也算死得其所。”
杨达赞同的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语气略带抱怨道:“陛下为何还追封陈玄黄为开国侯啊?实在令人不爽!”
顾元书满不在乎道:“封就封吧,一个死人,就算封王又如何?”
杨达点头道:“大人所说极是!”
顾元书又想起一件事,嘱咐道:“从库房里取些银子,送到姚飞家中。”
“是!卑职这就去办!”杨达低着头,想到姚飞家中娇妻,心头一阵火热。
密谍司,
杨天州背靠在椅背,一早晨都在闭目养神,无心办公。
魏泉的死讯传来后,杨天州便命人将他的‘宝贝’带出宫,入土为安。
可陈玄黄的死,却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杨天州将手缓缓攥紧,喃喃道:“陈玄黄,你竟然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啊!”
许久,
杨天州睁开眼,沉声道:“来人!”
门外很快便传来了低沉的声音,“统领有何吩咐?”
杨天州冷着脸,一字字说道:“去查一查皇武衙的杨达!”
“卑职领命!”
诚王府,
赵元镇望着不远处坐在亭中怔怔发呆的尚蓉,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一件裘衣披在了对方肩。
尚蓉身子一颤,回头看去,轻笑道:“王爷~”
赵元镇坐在她身边,笑问道:“为何独自坐在这里发呆?”
尚蓉怅然道:“臣妾想师父、师兄他们了。”
赵元镇露出恍然之色,安慰道:“陈玄黄和鱼妖娆身死,算是告慰你师父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尚蓉强颜欢笑,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空落落的。
赵元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关切道:“这些日子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太久了,小心受寒。”
尚蓉微笑着‘嗯’了一声后,脸色突变,扭过头,捂着嘴干呕起来。
赵元镇瞬间手足无措,慌张道:“蓉儿,你怎么了?”
见尚蓉仍旧干呕不止,而且愈发厉害,赵元镇站起身,冲着远处大喊道:“快去请大夫!”
赵元镇站在一边看着躺在床的尚蓉,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许久之后,为尚蓉把脉的大夫将手收回,缓缓站起身来。
见此,赵元镇焦急问道:“大夫,蓉儿她得了什么病?”
大夫‘呵呵’一笑,拱手道:“恭喜诚王,王妃她有喜了!”
“有、有喜了?”赵元镇愣住了神,随后再次激动追问道:“可是真的?”
大夫语气坚定道:“真的!”
赵元镇径直走到床边,兴奋道:“蓉儿,你听到了吗?咱们有孩子了!”
尚蓉抿着嘴,将手搭在自己的小腹,目光中尽是温柔
霜华楼,
北宫才人正在给自己倒酒,瞅了眼推门而入的叶言飞,调侃道:“你堂姐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到我这里来?”
叶言飞苦笑道:“我爹在家中又哭又闹的,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出来了。转了一圈不知去哪,便来了霜华楼,没想到你也在。”
闻言,北宫才人讥笑道:“看来你和你那堂姐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叶言飞沉吟了下,认真说道:“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和她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在。虽然我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很难过,但却不像父亲那般要死要活的。”
北宫才人听懂了他话中意思,便没说话,自顾自喝起酒来。
叶言飞坐在她对面,叹气道:“倒是陈玄黄的死,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今日早朝,陛下追封他为开国侯,引起了左相一系官员的不满,一个个跳出来劝陛下收回成命。但均被陛下驳回了!”
“呵!”北宫才人冷笑一声,鄙夷道:“跟一个死人过不去,这群人的气量可真小!”
叶言飞赞同道:“谁说不是呢。”
北宫才人手握着酒杯,淡淡道:“陈玄黄,可惜了。”
叶言飞单手托着腮,对此话深以为然。
北宫才人站起身子,缓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望着下方的车水马龙,仅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陈玄黄,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你要死,也应该死在我的手里。”
北宫才人双手死死扣着窗沿,青筋毕现!
太子府,
常玉龙从书房走出没几步,迎面遇了巩承弼,后者见到对方后,直接问道:“可是去向殿下禀报陈玄黄的事了?”
常玉龙点点头。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我再跑一趟了。”
常玉龙背着手,缓缓说道:“听太子话中的意思,他对陈玄黄的死,感到很惋惜。”
巩承弼思考一番后,认真说道:“陈玄黄是个人才,只可惜,不为太子所用。”
常玉龙忽然转换话题,饱含深意说道:“邶柏舟走了!”
巩承弼‘呵呵’一笑,反问道:“你是想说陈玄黄的师父、师兄们那里会有仇家找门?还是想说,此时此刻,这汴安城内,你常玉龙再无任何忌惮了?”
常玉龙微微一笑,“都有!”
御药房,
昏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
一位紫袍老者来回翻阅着手中古书,念叨了声,“果然如此,难怪你没有选择长生之路!”
随后,老者冷哼一声,悠悠说道:“优柔寡断,你配不千古一帝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