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缕缕了青烟,从义王府的废墟飘向空。
大火烧了一夜,义王府化为一片废墟,四周被殃及的人家,多达几十户。
起初还有不少人参与救火,但随着火势愈发大起来,只能拎着水桶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大火烧掉自己的屋子,而无能为力。
刑部和汴安府衙的人陆续赶到这里。
曹宁和廖和对视一眼,谁也没理谁,各自分头行动。
陈玄黄和曹宁一同前来,两人踏步废墟之中,仍是能感觉到热浪袭来。
两人瞧着脚下的位置,这里应该是王府大门,此时就剩了几根通体漆黑的圆木。
再往里走不远,就看到一具烧焦的尸体,平躺在地,双手向,像是在够什么东西,动作扭曲,看去临死前,有过剧烈挣扎。
陈玄黄眉头一皱,沉声道:“这个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曹宁视线从那具尸体移开,四周扫视一圈,竟发现了三具同样姿势怪异的尸体。
陈玄黄走前去,分别查看了一下,其他几具尸体,均没有发现伤口。
许久之后,陈玄黄站起身,奇怪道:“怎么一个都没有跑出去?”
“会不会是火势太大了?”曹宁解释道。
陈玄黄想了想,指着大门口,“难道是大门先着的火?”
曹宁补充道:“不仅是大门,还有侧门、后门。只有出路被人堵住,在能将所有人烧死在这里。”
陈玄黄目光移向曹宁,嗓音低沉道:“门口同时着火,这种概率微乎其微。除非”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人蓄意纵火!”
陈玄黄脸色阴郁,低声道:“走!再往里面看看!”
两人继续前行,随着越来越深入王府内部,所遇见的尸体渐渐多了起来,陈玄黄检查了几具,无一不是被活活烧死。
按照他人给出的方位,两人来到了义王的住所,废墟之,躺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尸体。
陈玄黄前瞧了瞧,“一男一女。”
曹宁叹了口气,“应该就是义王和王妃了吧。”
陈玄黄直起身子,怅然道:“义王这个人怎么样,我不熟,没法评价。不过单单从他死后的动作来看,最起码是个痴情之人。”
此时,廖和同几个刑部衙役也走向了这里,当一瞧见对面的两道身影时,阴阳怪气道:“曹少尹,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了么?”
曹宁看向他,温笑道:“只查到了些皮毛而已。”
廖和耻笑一声,讥讽道:“如今汴安府衙的办案能力可是大不如前了。”
陈玄黄眨眨眼,好奇问道:“廖侍郎,不知六皇子和七皇子被杀案,刑部那边可有什么进展了?”
廖和脸色一变,冷声道:“这关你什么事?”
“哦!”陈玄黄突然板起脸,不客气道:“那我汴安府衙办案,管你屁事啊!”
“你!”廖和脸色铁青,愤愤道:“没想到陈大人你如此粗鄙不堪!”
“粗你大爷!你大爷叫廖粗粗!”陈玄黄撸起袖子,前一步,怒声道:“两位皇子被杀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案,你还有脸治理我们的办案能力?你疯了吧!”
“你、你!我要到圣那里,告你的状!”
“吵不过别人,就知道告状!你没断奶啊!”
“我、我!”
“我什么我?你要打鸣啊!”
廖和握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
几名衙役吓得立即搀扶住自家大人,忌惮的看了一眼陈玄黄后,便带着廖和快速离开了。
曹宁悄悄走到陈玄黄身边,赞叹道:“玄黄你这口舌,在下佩服!”
陈玄黄用大拇指划了下鼻子,傲娇道:“当初在望江楼,我一骂成名!这小小的廖和,也敢和我斗嘴,简直是自寻死路!”
曹宁无言以对,只能递出一个大拇指!
两人随后在王府绕了一大圈后,这才离开此地,走了没多远,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回了府衙,一个去了宫里。
等到陈玄黄进宫时,已经快到晌午,刚想着歇一会儿,那仿佛在暗中尾随自己的杨天州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陈玄黄望着眼前笑吟吟的无须男人,疑惑道:“您有事?”
“有事!”杨天州伸手指了指角落。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角落里。
陈玄黄直勾勾看着杨天州,等待他的下文。
后者轻笑一声,直言道:“咱家需要陈大人你帮个忙。”
“找我帮忙?”陈玄黄愕然道。
杨天州点头道:“我想让陈大人你帮我查一查在义王府放火的凶手。”
“啊?陛下让你查的?”
“没有!但是这也是密谍司的责任之一。”
陈玄黄皱起眉头,“杨公公,我有些不明白了。”
“呵呵,不明白没事,咱家可以告诉你。密谍司虽然不负责这几桩案子,但需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说着,杨天州脸色渐渐有些难看,“六皇子和七皇子被杀案,还有义王府纵火案,这三件案子,咱家一点头绪都没有。”
陈玄黄沉默不语,他心中清楚,六皇子是被柳宾白所杀,但却无法将此事告之给杨天州。
因为这事一旦暴露,会给惊刀门带来灭顶之灾。
而其他两件案子,陈玄黄自己,确实也不清楚凶手是谁。
陈玄黄想了想,为难道:“杨公公,您也知道,陛下不让我管诸位皇子的事。”
“这点咱家当然知道。咱家只想请大人你调查下义王府纵火案。”
“呃,那我试试吧。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我查不出什么,杨公公你可别怪我。”
杨天州展颜一笑,“多谢陈大人了。”
正事说完了,两人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杨天州犹豫了下,低声道:“听说,昨日义王进宫,劝陛下退位。”
陈玄黄愣了下神,惊呼道:“他疯啦?”
言罢,又脸色变得十分震惊,“难道是陛下派人干的?”
杨天州摇头道:“不是陛下。”
“你怎么如此肯定呢?”
杨天州深深看了一眼他,平静道:“咱家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可以肯定不是陛下。咱家进宫没多久就跟在陛下身边,陛下的脾气秉性,咱家太清楚不过了。”
陈玄黄小心翼翼问道:“不是说陛下大病后,脾气秉性变了许多么。”
杨天州微微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陈玄黄叹了口气,
不会真是的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