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军二百精兵,浩荡入城。
整齐的跑步声,响彻在街市。
唐擒凤一马当先,张滚滚与她同乘一匹马,坐在前面。
被搂在怀中的张滚滚,没有半点反感情绪,反而觉得安全感十足。
正前方出现一座府邸,当看到那陶府二字的牌匾后,唐擒凤勒紧缰绳,让马缓缓停了下来。
唐擒凤单手搂着张滚滚,翻身下马,冷眼看着眼前这扇大门。
“取本将的兵器来!”
话音刚落,身后走出四名兵卒,每两人抬着一柄宣花板斧,来在唐擒凤面前。
唐擒凤两手各抓起一柄板斧,傲然而立!
张滚滚见此,大声赞叹道:“娘子好臂力!”
唐擒凤回头对他咧嘴一笑,紧接着单斧指向大门,怒喊道:“撞门!”
一声令下,十几名兵卒抬着圆木,撞向陶府大门。
砰!
砰!
一声声闷响,让大门颤动不止。
大门内,门房透过门缝看清外面的状况后,吓得把腿就往后院跑。
没过多久,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陶府大门应声而开!
唐擒凤前一步,大喊道:“将府中所有人都抓起来!”
言罢,二百精兵鱼贯而入!
霎时间,陶府下,喊叫声不绝于耳。
一个个仓皇逃窜的下人、丫鬟,被兵卒拦住后,揪着头发,押到后院。
兵卒手中的火把,将整个陶府点亮。
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在两名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后院。
不是他腿脚有疾,而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有些腿软。
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书的陶星和,哪见过这种大场面。
平日里在朝,与人针锋相对,也只不过是唇枪舌战而已,死不了人的。
可此时此刻,陶星和瞅着明晃晃的钢刀,手心里全是汗。
陶星和借着火光,看到了站在最前的唐擒凤,瞬间震怒。
“唐擒凤,你这是做什么!”陶星和将身边搀扶自己的两人推开,又恢复了他三品大员的气势。
唐擒凤瞅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陶星和气急败坏,想要前理论,却被一把钢刀拦了下来。
陶星和咽了口唾沫,气势减弱。
“你什么是什么人?胆敢闯进我陶家!”肆意的叫嚣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两名兵卒压着一个年轻公子大步走来。
陶和藻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比起这些久战沙场的精兵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起初看到有人闯进自己的房间,陶和藻骂骂咧咧,作势挥拳就打。
可下一刻被人一拳打翻在地后,陶和藻这才老实了许多,可嘴仍然叫骂不断。
唐擒凤用板斧指着陶和藻,扭头问道:“相公,可是这人打得你?”
张滚滚前几步,接着火光朝那人脸看去。
“就是他!”
此时,陶和藻也看清了对方的相貌,惊呼道:“是你!”
陶星和此时也看出来了,一定是自己儿子在外面惹了事,人家来寻仇了。
但尽管如此,闯进陶府见人就抓,这事也实在太过分了!
陶星和心中打定了主意,等今晚这事情过了,明日一定在陛下面前参这泼妇一本。
唐擒凤死死盯着陶和藻,声如洪钟,怒吼道:“说!另外两人是谁?”
陶和藻被这股气势吓得身子一抖,颤声道:“孙正,工部侍郎家公子。赵宣,信王世子。”
唐擒凤扭过头,轻声道:“夫君你暂且出去,稍等片刻。”
张滚滚茫然道:“娘子,你要做什么?”
唐擒凤抬起板斧,咧嘴道:“杀人!”
“唐擒凤!你敢!”陶星和前挡在自己儿子面前,疾言厉色喊道。
唐擒凤见张滚滚被两名兵卒护送离开,这才放下心来,站头看向这陶家父子,满目萧杀!
“陶星和!跟本将滚开!”
“不滚!”陶星和嗓音微颤,有些色厉内荏。
唐擒凤懒得与他废话,前几步,一脚将他踢到在地,紧接着扬起板斧,朝陶和藻头劈去。
满脸惊恐的陶和藻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被砍成两半,内脏散落一地。
“儿子!”陶星和跪倒在儿子尸体身边,失声痛哭。
那凄惨的喊叫声,传遍整个陶府。
唐擒凤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走!去下一家!”
陶星和抱着儿子一半的尸体,抬头看向那陆续离开的天武军兵卒,目眦欲裂,厉声喊道:“唐擒凤!我要你死!”
轰然一声巨响,陶府大门四分五裂!
唐擒凤提着两把板斧,转过身子,冷声道:“本将等你!”
唐擒凤带兵离开没多久,陶星和直奔刑部衙门而去。
与刚刚在陶府如出一辙,唐擒凤带兵闯入孙府,见人就抓。
孙家父子,很快就被人押到了唐擒凤面前。
孙正一瞧见站在唐擒凤身边的张滚滚,心中一沉。
工部侍郎孙贤,压着心中的怒气,质问道:“唐擒凤,你这是作什么?”
唐擒凤指着孙正,冷笑道:“你问你儿子都做了些什么?”
孙贤心中一惊,扭头看向低头不语的儿子,焦急道:“正儿,你在外面做什么了?”
“我”孙正低着头,欲言又止。
唐擒凤眼神一凝,语气中透露出弑杀的意味,说道:“陶和藻已经被我一斧子劈成两半。”
“什么!”孙正抬起头,惊恐喊道:“你把陶兄杀了?”
唐擒凤高举板斧,厉声道:“本将这就送你们到黄泉路团聚!”
“你敢!”孙贤一步拦在自己儿子面前。
孙正躲在父亲身后,颤声道:“别杀我!我没动手打人!”
“没打人?那醉生楼是谁砸的?”唐擒凤死死盯着孙正,质问道。
“是是陶兄砸的。”
“哼!”唐擒凤冷哼一声,“如今死无对证,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
此时孙贤心思一动,急声喊道:“我愿意赔偿醉生楼的损失!”
唐擒凤将板斧抗在肩,平静道:“拿银子!”
孙贤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唐将军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库房取来。”
唐擒凤指着瘫坐在地的孙正,不咸不淡说道:“将他留下,作为人质,半柱香不见人回来,本将一斧子劈了他。”
闻言,孙正快步朝库房跑去。
张滚滚来在唐擒凤身边,小声道:“他怎么没问多少银子?”
唐擒凤笑道:“他不敢问。他若问了,我必让他倾家荡产。”
“那给少了怎么办?”
唐擒凤看着自家担忧的夫君,柔声道:“放心!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