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卿这才是发现,前方竟是出现了几艘大船,还有不少来来往往的渔民,在结网捕鱼,看着好不热闹。
两人竟是到达了陆地。
“不是幻觉。”许云卿暗暗送了口气,随即是起身,道:“走。”
许云卿抱起怀中的人,是在小舟一蹬,使出了轻功。
那岸之人看着远处一小舟远远出海归来,随即是一人凌空从水面飞跃了过来,当下均是瞪大了眼睛,顿觉惊诧万分。
有不少人见来人满头白发,宛若谪仙,当下是以为遇见了神仙,随即是跪倒在地,高呼:“神仙,是神仙。”
许云卿一脚踩了大船,低头看去,怀中的人却是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他寻了家客栈,要了间房间,随即是对着店小二道:“劳烦寻此地的名医前来。”
那小二只诧异地看着这衣衫褴褛,却又面容姣好的二人。
那床榻的女子,不知为何,是有几分相似。但一时,竟是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此女。
见眼前的男客是面有不虞,小二随即是立马点头答应。
待到寻来了大夫,那小二却是依旧是守在后头,突然是恍然大悟一般。这女子,不就是皇榜
“大夫,内人如何?”许云卿只关切地问道。
“这这”那大夫却是满头大汗,“夫人这脉象”他行医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从未遇到这种怪事。
这女子,脉象微弱,根本是把不出来。
“大夫还是按照伤寒开药吧。”许云卿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心知必是因为玉人的缘故。
那大夫才是如释重负地道:“是,是,症状倒是同伤寒相似。”随即是对着小二道:“后院可是有煎药的?”
那小二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何绵儿,自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喂,你这小伙计。”大夫是面色不悦。小二才是恍然大悟,立马是恭敬地问道:“您老有什么事?”
大夫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小二是满口答应,帮忙抓药、煎药。
小二虽则口应着,心下却是知晓此事非同小可,临走前,是又仔细端详了那女子容貌,是越看越像。
当下是送走了医者,随即是一路向前,打算是前去揭皇榜。若是此事为真,那可是几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想到此处,那小二的脚步更加地快了起来。
就在那小二走到了那几日前无人关注的一张皇榜面前,是两眼放金光。荣华富贵,在此一举。
小二方欲伸手,便是觉得后脑勺被人一击,随即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许云卿从那小二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诧异与贪婪,他担心此人是漠北鞑子的间谍,当下是留意了此人。
此人一出客栈,他立马是跟了过去。
谁知,许云卿仔细地盯着那皇榜的内容,待到看清面的字,是大惊失色。
心下暗道一句:“不好。”随即是飞快是回了客栈。
那店主眼看着才住店不久的男子抱着娘子下了楼,立马是前问道:“客官,可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再住会。”
“不必。”只听得那男子冷冷地道。
这店主才发现,那女子竟是被男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当下是堆笑道:“那客官一路走好,有空常来。”
话音刚落,男子已然是蹿了出去,不知去处。
许云卿知晓,此地人多眼杂,只得是给何绵儿买了顶面纱,帮她细细带好,才是随她一并是去买了药。
但眼下,客栈是不能再住了。
许云卿寻寻觅觅,方才是寻得一处破庙,这才是将何绵儿细细安顿下来。
寻了柴火给她熬药,喂药吃,这一副药,是吃了许久。
待到午夜时分,何绵儿才是缓缓醒来。只觉自己身子骨好了不少,待到欲起身,却是在许云卿腰间发现了一张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纸张。
何绵儿好奇地拿了下来,就着火光,细细地读着面的字。
这是一张皇榜,头写着,长公主何绵儿,为前朝梁的皇室遗孤,前朝余孽,意图造反。现天下通缉,得何绵儿者,赐黄金万两。
这皇榜,落款却是太后的凤印。
“是谢婉清干的。”许云卿不知何时醒来了,只缓缓开口道。
“谢婉清?好熟悉的名字。”何绵儿将那皇榜叠了起来,随即是问道,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对于这个名字,是异常的熟悉。
“当今太后。”眼前的人,是早已失忆。许云卿不便多加解释,只淡淡道。
小皇帝毕竟是何绵儿养过,不至于恩将仇报。但谢婉清心思歹毒,这般通缉,便是想要将何绵儿杀之而后快了。
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将何绵儿的身世告知谢婉清?
毕竟,知晓此事的人,是寥寥无几。
何绵儿叹了口气,随即是道:“不知那京中何家如何了。”她知晓在众人眼中,这被通缉的长公主就是自己。
之前她一直是极力否认,但不知为何,自从在玲珑岛遇见了那风闲川,再到听到这谢婉清的名字,她心下总是生出了一股奇异的熟悉感。
也就不再像从前那般极力否认了,反倒是记挂起了何家。
许云卿并未说话,不过他知晓,何家在朝中应该有不少人脉,一时半会,不至于是出什么问题。
但考虑到朔野毕竟年幼,当下是决心立马起程回京。
此地他白日已经探究明白,此地在辽东半岛。距离京中,最少也要七日的路程。
眼下随即是半夜,何绵儿却是有些睡不着了,当下是理好衣物道:“还是速速回京的好。”
两人随即是起身,出了破庙,披星戴月开始赶路。
“若是朝廷一直通缉,我还能到哪里去?”何绵儿不知为何,突然是开口问道。
漠北耶律泓要杀她,中原太后要杀她,玲珑岛的那个女人又要她嫁人。
许云卿方欲回答,却是听得远处有人脚步声急速而来,当下是竖起手指,“嘘”了一声,道:“躲在我身后。”
拔出刀来,心下暗暗思索,难不成,这么快便是被敌人发现了?莫不是那小二告的状?
何绵儿只紧紧地盯着前方,耳听着那人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