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绵儿的话,风闲川立马是领会到了什么,高兴地道:“亏你还记得我,太不容易了。”
何绵儿自己也觉得有几分诧异,她从未见过此人,何以会唤他作小郎君,当下诧异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风闲川眉头一挑道:“你当我是何人?我可是你的夫君,你这个没良心的。”
此话一出,吓得何绵儿是后退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许云卿,试图从他身看出些什么。明明,许云卿说的是,她似他妻子。
风闲川本就是跟何绵儿开玩笑,见许云卿脸色不佳,当下是谄媚地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开玩笑的。”
何绵儿这才是松了口气,莫名多出个夫君,这是谁都受不了的。
几人一行坐定,风闲川非是要宴请众人好好尝一尝这玲珑岛的特产,席间更是敬起了酒。
他本就爱喝酒,得知何绵儿尚在人世,是久违地喝得极为痛快。
何绵儿只觉心下对着风闲川十分熟悉,似乎两人早就相识,也曾是这般喝过酒。当下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
中途许云卿似乎被人叫了出去,何绵儿喝得在兴头,也是不在意,喝醉了便是直接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再醒来之际,只觉头疼欲裂,浑身酸软。
外头的人是热热闹闹,不知在讨论些什么,何绵儿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才发现众人张灯结彩,在布置红色,似乎在准备结婚。
“这是?”何绵儿扶着门框,诧异地问道。
只见昨日见过的那脸带着鹰状面具的女人是走了过来,笑着对何绵儿道:“是在准备你同表哥的婚礼。”
何绵儿一惊,顿时是清醒了大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问道:“什么?表哥是哪个?”
“绵儿,乖乖准备做你的新娘子。”那女人抚摸着何绵儿的发髻,缓缓笑道。
何绵儿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表哥大抵是那邀他们前来的司徒涵,他唤此人母后。随即是道:“姨母,我不要嫁人的,我”
“嘘”那女人将手指放到了她嘴唇前,轻声道:“这是自幼便定下的娃娃亲。”
说罢,是对着下人道:“一会让裁缝来给小姐量婚服。”
何绵儿这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姨母并不是开玩笑,随即是问道:“姨母,许云卿去了哪里?我要见他。”
那女人听到这名字,随即是一愣,眼神中的轻蔑清晰可见。“日后,不必再提此人。”她的语气都带有几分的凛冽。
“为何不可?”何绵儿奇怪地问道。
那女人当下是眼神一怒,低声道:“你可知,我大梁国的江山,便是断送在那许云卿的父辈手。我大梁皇室几百口人,也不过只涵儿同我二人活了下来,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何绵儿心下哪里会想到这些,一时是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那女人才是笑道:“今日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便是饶他一命。否则”
何绵儿一惊,当下是攥住那女人的手臂,颤声问道:“否则如何?”
“否则,我定是会让他血债血偿。”那女人放下话来,随即是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何绵儿方欲挣扎,下人已然是围了来,半是胁迫地将她带入了房间。
何绵儿心下一会记挂着那婚礼,一会又是记挂着许云卿的安危,当下是坐立不安。
不大一会的功夫,何绵儿的姨母又一次前来,这次手下却是领着不少人前来。
何绵儿气鼓鼓地,又如何肯仔细看这些人。
“小姐,让我给您量一下身形。”一个略有些丰韵,梳着妇人头发的女子拿着一标尺前,这人看来是要做婚服。
“不要。”何绵儿当下是挣扎道:“不许碰我!”
那妇人自是近不了身,当下是不知所措地看向何绵儿的姨母。
只见那女人前,叹了口气道:“绵儿,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那罚酒。”话音刚落,便是将何绵儿给点住了穴道。
何绵儿一滞,方欲挣扎,才意识到自己四肢连着头颅,是一动不能动。
当下是眼珠子一转,开口服软道:“姨母,绵儿错了,您先解开我,我一定乖乖听话,好好完婚。”
那姨母笑了笑道:“听话自是好的,不过”她顿了顿,补充道:“你的话,我还是不敢信,还是等瓜熟蒂落后再说。”
说罢,是挥手对着其他人道:“好生张罗着。”
何绵儿就这样被当作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着众人的摆布。穿婚服,化妆。
中途,那姨母过来查看,对于何绵儿的乖巧,是非常满意。
“绵儿,这是我大梁国旧部七位得力手下。”那姨母给何绵儿介绍诸人。
“这便是我大梁的前朝公主,今日过后,她嫁与涵儿,便是你们的当家主母了,还不快快拜见?”这位前朝公主语气颇有气势。
几人都前,冲何绵儿恭敬地行过礼。
何绵儿因着被点了穴,一动不能动,只眼珠子转了转,只略略扫视了几人,便不再关注。
她哪里注意到,那七人之中,有一人正是那曾经冒充过商蓉,下毒害死新皇的白玉烟?
那白玉烟只诧异地盯着何绵儿,见她神色之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甚至有种不认识她是谁的陌生感,心下越发诧异。
毕竟,她心知,自己心下有多么恨何绵儿,何绵儿心下便是有同样的恨。
当下是低着头同这众人一并退下,心下却是有了旁的打算。
眼看着日头渐渐偏西,何绵儿却是一动不能动,反倒是被盖了一块红盖头,端正地坐在房内。
心下是焦急万分,难不成,自己竟是真的要嫁与那只不过是几面之缘的司徒涵不成?
许云卿,究竟去了哪里?
正兀自担忧之际,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声传来。心下一喜,便听得那风闲川道:“我就要看看新娘子,你莫不是要拦我和少爷不成?”
“小的不敢。”那丫鬟吓得是退后一步,谁都知道,这位少爷请回来的这个朋友,最是蛮横,万万得罪不得。
那风闲川才是满意地道:“那还不赶紧将门打开?”
小丫鬟还待说什么,却是被一侧的司徒涵给点了穴道。
风闲川这才是大摇大摆地入了内,将何绵儿的盖头给一把掀了,嫌弃道:“这个妆容,着实有几分土了。”
随即是对着一侧的司徒涵道:“还不动手解开?莫不是真等着做新郎官不成?”
司徒涵这才是动手给何绵儿解了穴,几人方欲离开,便听得外头,司徒涵的母亲高声道:“新娘子可是准备好了没有?”
几人大惊失色,一时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