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卿很快便是抱着何绵儿回了房间,因着冷,何绵儿便是很快滚到了被窝之中。piea
当下身子暖虽暖,但方才伤到的脚却是磕到了,疼得何绵儿龇牙咧嘴。
许云卿寻来了烛火,点燃了屋内的蜡烛。烛光亮起,许云卿这才是看到了那被窝里的人,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看一下,是哪里扭伤了?”许云卿开口问道。
仔细看去,何绵儿眼角尤且是有泪痕,看来是方才被吓到了,心下尤且是一阵懊悔。
“不要。”何绵儿直接了当地拒绝道,其实却是在死鸭子嘴硬,底下的脚踝是真的扭到了,此刻疼得她厉害。
若不是许云卿看着,她大抵是要龇牙咧嘴了。
许云卿却是不理会她的说法,直接取来了药,这才是伸手去被窝里拉她的脚。
“流氓,耍流氓”何绵儿气得要死,是大喊道。
许云卿只瞥了她一眼,道:“半夜三更,你不妨大胆地叫,看看谁会听到。”
何绵儿一愣,脚就被许云卿抓到了。她气得是狠狠地踢了两下,人没听到,她的脚倒是扭得更疼了。
这下何绵儿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想到这脚还是方才许云卿如此粗暴,才扭到的,更加是恨许云卿恨得牙痒痒。
许云卿使了劲,抓住脚踝一看,已经是开始红肿了。他这才是无奈地拿过红花油来,摊在手心,帮她揉捏了起来。
一股特有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何绵儿看着自己的小脚,白皙细嫩,不知为何,只觉脸有些发热。
转眼一想,眼前这人喜欢的既不是自己,方才还要杀自己,当下是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被此人一时的表现所迷惑。
若是有机会,她定是要离开此地。至于去哪里,干什么,她脑中却是没有主意。
许云卿替她揉了许久,看似乎消肿了一些下去,这才是停了手,收起了药。
看何绵儿一脸警惕,当下是道:“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是最后一次。”
说罢,也是不管何绵儿信不信,随即是转身熄灯,离了房间。
何绵儿躺了下来,床依旧是那么柔软舒服,她却是没了方才的好心情。
哼,许云卿心下早有妻子,现在看来,他之前对自己如此好,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她才不会上当。
不仅如此,她还应该另寻一个翩翩少年郎,早日离开许云卿的好。
不过,她也才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又生得极美,倒也不必着急。
想到此处,何绵儿这才是满意得睡了过去。
不过是堪堪入睡不久,便是觉得那房门又一次被人打开,何绵儿迷迷糊糊的睁看眼,是粗略看去,门口那人,正是去而复来的许云卿。
何绵儿一惊,是睡意全无,当下只觉是头皮发麻。
是死死地盯着许云卿,心跳得飞快,莫不是,他回去之后,想了想是后悔了?又打算来宰了自己不成?
何绵儿死死地盯着许云卿,心下暗暗思索,她脚上有伤,逃是逃不掉的。究竟怎样,才能死得体面一些?
当下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是不能像他求饶半句,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不若就做个不畏死亡的大丈夫。
话虽如此,但毕竟伸头一刀难度,她一伸出去脖子,只觉冷得很,立马是缩了回来。
“不必害怕,我来是有事的。”许云卿开口解释道,说着,是摊开了双手。
许云卿的本意是让何绵儿看到他没有带武器,不必害怕。
但在何绵儿看来,许云卿双手摊开,很明显是要掐死自己。当下是痛骂道:“一刀宰了我也就算了,还要掐死我,太残忍了,畜生不如。”
许云卿一时是哭笑不得,当下是摇头道:“府内有刺客来了。”
说罢,是不欲多解释。而是点亮了屋内的蜡烛。
烛光照耀下,何绵儿看到许云卿脸色有些难看,当下是不信他说的话。
“你穿好衣服,我背着你,前去看看孩子。”许云卿将衣服给何绵儿拿了过来。
何绵儿却是不信,觉得许云卿是要将自己背出去杀死,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许云卿无奈,方才,他告别何绵儿回屋去,却是发现,那屋内的躺着的人,早已是不翼而飞。
他心下担忧不已,第一时间,竟是想要来看看屋内的何绵儿,生怕她出了什么事。见她安然无恙,不知为何,是松了一口气。
眼下,他自是记挂朔野的安危,但又放心不下此人。若是敌人早有预谋,此刻,她便是极为危险的。
但何绵儿是无论如何不信许云卿的话,反倒是心下更加气愤,这许云卿连孩子都有了,怕是年纪大的很。
当下便是骂道:“你这人,为老不尊。”
许云卿一时是哭笑不得,真想看看她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何绵儿执意如此,许云卿又实在担心朔野,当下是趁着何绵儿不在意,又点了她的穴道,这次为了怕她嚷嚷,是连她的哑穴都一并点了。
何绵儿穿着单薄,许云卿便是直接给她圈在了被子里,扛着她出了房门,直奔朔野所住的地方去了。
许云卿心知这个失忆的何绵儿必然是不记得朔野的存在,故而并未让孩子来看自己的母亲。
朔野乖巧得很,日常都是明珠来伺候。
明珠性子稳妥,做事细心,照顾孩子是无微不至,许云卿一贯是放心的。他在窗外看去,朔野睡得正熟,当下犹豫再三,并未是破门而入。
看来,敌人的目标并不是孩子。
但他们劫走那已经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何绵儿,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许云卿心下是捉摸不定。
究竟又是何人,能在公主府层层森严的护卫之下,是来去自如,那么短的时间内,是劫走何绵儿?
许云卿心下更加是觉察到疑惑。
待到重新回到房内,许云卿将那肩上之人搁到了床上,解了穴。便是被那何绵儿狠狠得锤了几个拳头。
“方才风是呼呼得往我身体里灌,你都不理。”何绵儿气得是要死,忍不住抱怨道。
这一晚,她根本没有睡个舒服的回笼觉,光是凉风就吹了好几次,简直是要冻死了。
许云卿担忧她的安危,便是守在了房内。
何绵儿反倒是对这一幕觉得熟悉,漠北王庭内,他便是这样守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