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年时间是一晃而过。
这三年之间,何绵儿身为摄政王的声势是越发鼎盛,陆陆续续是办成了几件震惊朝野的大案子。
在民间百姓的口碑是越来越好,甚至是有人给她立了不少生祠。饶是不少刁钻的官员,均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一心为公、任劳任怨的摄政王。
不过,何绵儿的名声越发地好起来,却并非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几位负责教导幼帝读书的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同几位大臣,便总是疑心何绵儿想借着民间的权势,意图谋权篡位。
平日里,倒是不少给小皇帝灌输一些思想。
小皇帝虽则是打心底里信任何绵儿,却也是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此时的小皇帝早已不是那个五岁的奶娃娃了,而成为了一个快九岁的睿智小儿。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同教导之下,加之生来聪颖,已经是开始处理各种政事,治国天赋初现雏形。
这日,小皇帝又听得各位大臣明里暗里给自己眼药,责怪何绵儿独揽大权。
随即是下定主意,不能让何绵儿独自一人承受这份火力。
幼帝毕竟是年幼,思来想去,倒是真让他想出一个好办法。
既然大臣们总是质疑何绵儿一个外人,却是时时居住宫中,况且身为长公主,却是又以小皇帝的母亲自居,实在是不成体统。
那不若是将自己真正的亲身母亲请到宫中来。
如此一来,宫中便是有了两个外人,也就没人只顾着盯着何绵儿了。
小皇帝自觉自己的这番举动实在是有些高招。
当下是迫不及待地前去同何绵儿商议此事。
何绵儿正在检查小皇帝今日的课业,便见那小皇帝一脸春色地走了进来,请安道:“拜见娘亲。”
“怎么,一脸高兴?”何绵儿最是熟悉这小皇帝,当下是问道。
小皇帝便是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同何绵儿说了,背后的原因,他却没有解释,想着事后可以让何绵儿好好夸夸他。
何绵儿不曾想,三年过去了,小皇帝居然开始思念自己的亲身母亲了。
不过转眼一想,也实属正常。毕竟小皇帝眼下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儿,思恋母亲,实属正常。
昔日,谢婉清嫌弃他是个拖油瓶,不方便再嫁,才不肯要他。
眼下,他贵为皇帝,想要迎自己的母亲回京,也是一片孝心。毕竟,往日里,谢婉清对这个儿子可是疼爱得很。
她毕竟还有朔野在,照顾他,终究是不能全心全力。
虽则如此,看小皇帝那番喜眉梢,极尽期盼的模样,心下,终究是有了几分不舒服。
“既是皇帝看下了,便去同诸位大臣商量着,好好操办一番。”何绵儿轻声道。
小皇帝见何绵儿应了,便心急火燎地前去办此事了。
眼看着小皇帝出去了,何绵儿心下一沉。她停下了手中的课业,从袖中抽出了一份奏章。
待到看清头的内容后,何绵儿拿起毛笔,在头写了两个大字“批准。”
随即是让下人送了出去。
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批阅奏章了,其实近一年,也只一些不重要的琐事会落到她手中。
朝中其他重要一点的事情,她早已是有意无意地不再参与意见。
眼下,既是小皇帝对她起了戒心,也是她放手的好机会了。
念及此,何绵儿挥毫泼墨,留下书信一份,随即是出了宫殿,回到了公主府。
府内朔野正在读书之际,身侧有阿娘看着。
她便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只道自己出去散心几日。她一贯不论去哪里,均是有不少人员跟着,何夫人也不甚在意。
何绵儿便这样是卸下了锦衣华服、珠头钗凤,换了一身素服,插了个普通的玉簪子。
在众人皆是不在意的情况下,就这样,独自一人,背了个包裹,出了京师。
如今算来,自小皇帝登基以来,她便再没有出过京师了。
前两年,她苦苦支撑朝政,日日同各位大臣商量。
后面这一年,虽则轻松一些,但毕竟是要看着两个孩子,哪里有机会出京师,就是出皇宫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眼下,她一人也不在意,买足了整整十几日的干粮,把自己乔装成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你这是要走远亲了?”那卖干粮的大娘热情地打探道。
“是。”何绵儿微微一笑,打包好了干粮,背在了背。
趁着天色尚早,是早早出了城门,径直地往西而去了。
她哪里能知道,她一出公主府的大门,便是被人给跟了,一路尾随。
何绵儿只一门心思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均是不甚在意。
她本是可以骑马的,这几年,她特意陪小皇帝学会了骑马。
甚至,她也可以请公主府的人驾着辆马车,直接送她到目的地,甚至可以直接雇一辆马车。
所有的一切,均是好于她单凭自己的赤脚来回走动。
但她没有,她自是将自己扮作了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步一步走着过去的。
下雨了,便躲进酒馆茶馆,偶尔听着众人讨论一些天南地北的轶事杂谈。偶尔,摄政王亦或者是怀绵长公主几个字,能蹦进她的耳朵里。
每每这时,她却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只沉默不语地听着。
到了夜间,便睡在普通的客栈里头。
“小伙子,你这是抱着啥?”偶尔,会有几个闲人,亦或者是不怀好意地人前问道。
毕竟,她的包裹看着实在是鼓鼓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藏了好东西。
她也不出声回答,只一言不发地拉开包裹,给他们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那些人往往之前的眼神是充满好奇同狂热的,看了她的包裹后,总是要唾骂一声,甚至是咒骂几句。
何绵儿也不辩驳,只又重新包扎好了包裹,好似方才并未给人看过一般。
所有的一切,均是好于她单凭自己的赤脚来回走动。
但她没有,她自是将自己扮作了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步一步走着过去的。
下雨了,便躲进酒馆茶馆,偶尔听着众人讨论一些天南地北的轶事杂谈。偶尔,摄政王亦或者是怀绵长公主几个字,能蹦进她的耳朵里。
每每这时,她却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只沉默不语地听着。
到了夜间,便睡在普通的客栈里头。
“小伙子,你这是抱着啥?”偶尔,会有几个闲人,亦或者是不怀好意地人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