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立马是机灵地走了出去,便见一人迎面走来,正是那风闲川。
只见那风闲川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手中还不忘拎着一个酒壶。
募地见到那何大人同何夫人正在大厅坐着,当下是将那酒壶往身后一藏,笑容可掬道:“在下拜见伯父伯母。”
那何齐本是对着风闲川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心下最是看好沈季。只是,这次自家女儿入狱,这风闲川也算是奔前走后,丝毫没有退缩。
还主动请缨到狱中去陪着女儿,这番情意,倒是让何齐对着风闲川是刮目相看。
眼下对着看这风闲川拿着酒壶,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不惯,却没有发作,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倒是那何绵儿的母亲何夫人,对于这风闲川十分喜欢。毕竟此人嘴甜,一口一个伯母,哄得何夫人是笑不拢嘴。
待到何父何母走后,风闲川这才拿出了酒壶,吐了吐舌头道:“总算是走了,小爷我可以舒舒服服地喝点酒了。”
何绵儿很是诧异,那日司徒涵带他去了哪里,何以又回来了。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却也不方便询问。
那风闲川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随即是躺在了一把椅子上,道:“还是你们这里爽快,若是在家中,我老爹怕是要打死我了。”
当下美美地喝起了酒。
众人正诧异之际,却是见迎面有一人入内,竟是那白日不见了的许云卿。他见风闲川在此,只微微一愣,却是漠然地站在了何绵儿身侧。
沈季见两人均在场,只觉颇为尴尬。看二人神色,却也平常。
何绵儿有心问问许云卿今日去了何处,何以中途离场。但同样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发问。
瑛子倒也颇觉气氛有几分诡异,只木然地盯向别处,全然当看不见。
彩凤和明珠两个小丫鬟只低着头,看向地板,也是默不作声。
就在众人均是颇觉室内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之际,却是见一小厮入内,禀告道:“启禀殿下,宫中又来圣旨了。”
众人听罢,皆是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往外走去。
毕竟,旁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次的圣旨,对于公主府而言,却是隔三差五便得一见。
皇恩浩荡,便是如此了。
众人除了那海躺在椅子上喝酒的风闲川,同那立在一侧的许云卿,均是出了屋子,便见那来宣布圣旨的小太监是麻利地请安道:“小的拜见长公主殿下。”
这般伶俐,倒也是少见。
毕竟宫中太监是伺候皇上的,对于外头的臣子,一向是颇为桀骜。
何绵儿微微点头,见那人拿过圣旨,这才跪了下来。
当下听得那人朗声宣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怀绵长公主,勤俭爱民,聪慧有加,甚得朕心,故特封长公主为十九省钦差,代朕出巡,即日出征。特赐尚方宝剑一把,按法诛奸赃,可先斩后奏,钦此。”
何绵儿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谢恩,接过了一把尚方宝剑。
只见那剑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
何绵儿知晓这剑极为重要,见此剑可谓是如皇帝亲临。
这新皇将这把剑赐予她,更是封她为十九省钦差,不知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竟是为了兑现昨晚所说,许她做臣子,为他奔走效劳?
那小太监已然是一脸欣喜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毕竟,公主大萧国有,但拥有私兵的却是不多。更何况是被封为钦差大臣,这可是真正的实权人物,也难怪这小太监如此谄媚了。
何绵儿只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
一旁的彩凤立马是机灵地上前,给了那小太监一把金瓜子道:“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不若喝杯茶再走?”
小太监得了这个便宜,笑的是乐开了花,忙道:“洒家还要回宫给陛下复旨呢。”
送走了这宫中的小太监,众人皆是围了上来盯着那把尚方宝剑是十分好奇。
毕竟这等宝剑,可是只在戏折子里出现过。
瑛子一贯好武,更是个试剑的好手,当下是忍不住手痒痒,想要拿过这把宝剑,耍上一耍。
待刚刚伸手,却是听到那沈季忙道:“瑛子姑娘,不可鲁莽。这尚方宝剑是陛下所赐,正所谓,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昏君气沮,奸臣授首。不可当作普通兵器,随意舞之。”
这瑛子虽则一贯鲁莽,却最是听沈季的话,当下是缩回了手。
话音未落,从屋子里闯出来一个醉鬼,正是那风闲川。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
方才的那番话,他自是挺进了耳朵了,随即是挤到了跟前,伸手便要拔出这把剑。
这剑在何绵儿手中,她只微微转身,便避开了他的手,轻声道:“不可。”
这下子风闲川是有些不干了,是急得直跺脚,道:“殿下,我的好殿下,你就让我看看成不?”
何绵儿有心同他开玩笑,随即是作势要拔出剑来,道:“你确定,这把剑可是可以先斩后奏,剑无虚发,你确定要来试试?”
吓得那风闲川是缩了缩脖子,装作投降的模样,逗得众人皆是哈哈一笑。
何绵儿带着那剑回了大厅,众人皆知她怕是有什么话要同许云卿说,皆是什么有眼色地离开了。
就连风闲川,也是寻了处阴凉之地,躺在地上喝酒。
何绵儿带着那柄剑入内,只见那许云卿侧身立在原地。当下是开口问道:“上午时分,为何从公堂离开?”
许云卿转过身来,却是垂眉,沉默不语。
他这样子不开口,何绵儿自是没有办法。
她哪里知晓,那许云卿忽得离开,不过是因为,看到她在那公堂之上,侃侃而谈,一脸平静地述说着那只手掌的遭际。
募地,眼泪便落了下来。
他恐被人看见,当下是转身离开。这其中的种种,他自是不会同她说的。
何绵儿这才将那把尚方宝剑搁到了桌上,眼看着许云卿拔了出来,剑身古朴,有一股异样的沉稳。
“不知,这新皇突然封我做十九省钦差,究竟是为何?”何绵儿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猜透其中的关键。
这才来询问许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