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众瞩目的巾帼学院终于是开学了,一时之间,学堂的诸位女子,均是成了这京中诸位官家小姐艳羡的对象。
全然是因着,何绵儿同罗水笙商议着,给这书院的女子定了一套淡蓝色的学院服配蓝色的方巾,一时惹得众人眼红。
不仅如此,因着那瑛子授予诸人剑术课,何绵儿特意拜托了许云卿,帮着诸位女子打造了几把轻盈适合女子使用的剑。
巾帼书院的女子身穿浅蓝色的学院服,加之腰间别着一把漂亮的剑,走在街,神气极了。
这书院开设的经商课,那个吴财宝也是个机灵的,自掏腰包出了一笔钱给予诸位小姐做启动资金,让她们各自经营赚钱。
这件事更是在京中议论的是沸沸扬扬。
彼时正值京中附近的荷花开放之际,毛秀珠带着诸位小姐,前去河中泛舟游玩,学着那士子一般,吟诗赏花。
这些官家女子一贯是被束缚在府中,日常也不过是同丫鬟在一起,活动范围也就院子那么大。
骤然是得了这读书的机会,几个小姐妹在一起,实在是乐不可支。更兀论是能出来赏花游玩。
虽则有一些老古板暗自摇头,觉得世风日下,女子就该在宅中相夫教子,无才便是德。
但更多的是被这新颖的女子书院所吸引,一时之间,书院报名的官家女子人数暴涨。
之前那些退却的人心中好不后悔。
何绵儿见状,只让沈季审核报名的人选,毕竟书院面积有限,装不了太多的人。
何齐本是觉得女儿这番开办学院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在意。
岂料,这书院竟是让她开的有声有色。
就连他昔日的同僚,都拎着礼物前来拜访,委婉地托他再去帮着要到一个入学的名额。
何齐不曾想,他竟是有一天,需要求到女儿门下。当下是乐呵呵地收了礼物。
谁知,待同女儿诉说之际,只见女儿却是眉头紧皱,显然是有些为难。
何齐脸色一沉,道“难不成,我这个做父亲的,想要讨一个名额都不成?”毕竟,他可是夸下海口,礼物都收了。若是办不成事,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何绵儿无奈,只得道“既是如此,那就加一个名额。不过,下不为例。”
何齐这才是眉开眼笑,连连道“不亏是我何齐的女儿,开院立学,也算是弘扬圣人之道,为往圣继绝学。”
一连几日,何绵儿是忙得脚不沾地。这日,她看书院内一副朗朗读书之声,当下是心满意足地回了公主府。
推开房门,便见那朔野正蹲在地,抚摸着之前的那只波斯猫。许云卿则是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本书,眼神却是落在了朔野身。
朔野一见何绵儿回来,便扑前来,抱住了母亲的大腿,好生可爱。
何绵儿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只觉朔野似乎长了不少。这些日子,她忙于各项事务,许云卿却似乎是闲了下来,朔野便由着他照看。
“朔野,该是去同夫子练字的时候了。”许云卿放下书来,缓缓道。
朔野听闻,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但他一向最是惧怕许云卿,自是不敢违背。
当下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向何绵儿,却终于是乖乖地离开了房间。
许云卿,似乎最近闲得很。何绵儿心头掠过一丝念头。
何绵儿只觉有些腰酸背痛,当下是除去外套,只待在床歇息一会,至于旁边的许云卿,她全然是当作没看见。
那许云卿却也是跟了过来,何绵儿一愣,待要转身避开,便听到那人轻声道“别动。”
何绵儿一僵,便见那人躺在了她身侧,伸出衣袖,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鼻中的呼吸,却是清晰可闻。
“怎么?”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根白发,我帮你拔掉。”那许云卿说罢,耐心地寻到了那根白发,柔声道“可能会疼。”
语气听来,却好似在哄小孩子一般。
何绵儿微微点头,便见那人拔了一根白发下来,递给了何绵儿。
何绵儿接了过来,细细端详,手掌中的是一根通体发白的银发。
“大抵是最近太过操劳了。”许云卿轻声安慰道,“以后,这些事情,可交予他人去做。”
何绵儿却是转头看向许云卿,他的一头白发正散落在枕头,是触目惊人的白。
她一时情难自禁,伸出手掌,细细地摸着白发的发梢,有心想问些什么,一时却是梗住了,只觉什么都问不出口。
她从未问过,她在草原的那两年,他过得如何。现在细细想来,大抵是不好的。
两人四目相对,均觉此刻若是开口,便是一种打搅。
寂静中,何绵儿只听得许云卿道“绵儿,许家”刚刚听到此处,便听到门外轻轻地叩门声。
“何事?”何绵儿开口问道。
便听得那明珠轻轻道“启禀公主,宫中又来人了。”何绵儿心一沉,道了声“我知道了。”
待要起身,便觉手臂被那许云卿拉住。他话语中,已然是多了几分恳求,“绵儿,许家军队,我眼下还无法放手。”
何绵儿微微点头,心下了然。言外之意,便是那皇帝圣旨中的驸马,他自是做不了。
何绵儿当下是敛容整理衣装,往外走去。
这新皇咄咄逼人,连下两道圣旨,打的什么主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果不其然,那宫中的圣旨开头表彰了一番何绵儿最近大力兴建女学之功,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下是三言两句,便转到了那挑选驸马的事项。
这次更是有备而来,直接将那京中的媒婆都请了过来,甚至还专门选了一个负责登记户籍的官员来专门管理此事。
只道三月之期,过了大半,挑选驸马之事,不得不排日程。
“启禀公主,按照陛下指令,京中各大适婚男子,均由公主先行挑选。”那户籍官员说得是十分谦卑。
当下是接着道“不过,陛下有言在先,若是公主没得主意,便由下官先来选出一些适龄且体健貌端的公子,以供公主相看。”
这话,便是在逼着何绵儿不得不选了。
说罢,那媒婆已是拿着画册,恭恭敬敬地呈了来,看样子,是要逼着何绵儿当场选出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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