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
虽然是挺凑巧的,她的营帐正好跟清风阁阁主的营帐距离并不是很远,但这崽看着还特别特别啊……
清风阁阁主家的崽子这么生猛的嘛?
这还能精确无比的找到她住的营帐……并且手还抱着个奶罐,一副找她要奶喝的样子。
林微绪沉默片刻,从榻上坐起来,一言不发看了看这东西,又往营帐外瞅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门帘翘起了一个洞洞的弧度。
估计鲛就是从那钻进来的……
林微绪慢慢缓了口气,把快爬到她身上的鲛放回床侧,低头冷静沉着地开口:“昨日是因为欠了你爹爹一个人情才帮他忙的,你饿了要找你爹爹去,我并不是你的谁,找我没有用。”
听着林微绪清冷的话语,鲛抱着奶罐的手指无措地抓了抓,呆呆懵懵地看着林微绪,生怕惹怒她似的,不敢再靠近了。
林微绪忽然意识过来,她在对都还没断奶的家伙一派深沉地讲这些话……这么个家伙,能听得懂才怪了。
于是,林微绪干脆起来,披上外衫披风,随手束了发,想直接把鲛还回去。
只是在走回榻边伸出手的时候,林微绪有点不知怎么搞了。
虽然她抱过宝,但宝好歹能走能跳,她也不太怕会摔着,而眼前抱着奶罐怂哒哒趴在床被一角的家伙还太了……
林微绪伸出右手在半空中比划尝试了几个抱孩的动作,仍然觉得甚是别扭,并且也抱不来。
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让她觉得舒服安全的姿势,她动作之前咳了一声先跟崽子预备了下,“抱着可能会不舒服,忍着点啊,一会就到你爹爹那了。”
罢,伸手一捞,把鲛往肩膊一趴,二话不掀开门帘出去了。
此时拂苏正在营帐榻前侧卧着,从不久前的起床气恢复了些微的缓和。
然后他想起来了什么。
那会鲛饿醒了,嗷呜嗷呜拱着孕珠要出来。
拂苏被鲛吵醒了,神情阴戾打开了孕珠。
鲛跟他赌气似的,根本不找他要奶吃,抱着奶罐爬出去了。
拂苏闭着眼睛隔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待他再睁开眼睛时,门帘已经被掀开了一条缝,鲛爬出去了……
拂苏第一反应是忍着痛要起来找这不省心的东西,但刚起了半个身体,又缓缓躺了回去。
因为他很快想起来,鲛认得林微绪的气息,鲛大概是去……找林微绪了。
拂苏想到这里,心里头有些怪异的感觉暗涌,他并不清楚林微绪看到鲛会不会还是很厌恶……
毕竟自始至终,林微绪并没有碰过鲛,更是一次主动靠近鲛都没樱
抑或是,林微绪现在对他和鲛,俨然都当成了……陌生人。
正想着,门帘被掀开,拂苏抬眸望过去。
林微绪扛着只鲛,一声不作快步迈过来,把鲛往拂苏身边一放,方才吁了口气。
鲛一路都很懵,这会儿回到拂苏怀里了,还是懵懵的,抱着奶罐,不安地一下一下咬扯着奶嘴。
林微绪并没有管家伙有没有被她吓到,只是对拂苏气定神闲地开口道:“阁主要看好自己的孩子,别再让孩乱跑了,这还是在岛上,很危险的。”
她难得了这么一通,就是想告诫这位阁主,既然已经是当爹爹的人了,就看管好崽子,像今日这样的突然爬到她榻上找她要奶喝,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然而,拂苏完整听完她的这一番话后,自动意会出另外一层含义出来,他看着林微绪问:“国师大人是在担心鲛吗?”
“……哈?”
拂苏却自以为心领神会了,并且以为林微绪这是不好意思表达对他们的关系,便点了头抱歉道:“给国师添乱了。”
林微绪看在他帮过自己救过自己的份上,忍住没再多什么,淡淡应了一声,暂且出去了。
她刚回到自己的营帐洗漱完,迟映寒那边便派了人过来,请她过去。
林微绪正好也想过去问问迟映寒关于船的状况,应了一声,很快拾掇好自己,过去迟映寒的营帐那边了。
她进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
而迟映寒还在榻上趴着。
林微绪突然明白过来迟映寒叫她过来的用意,她顿了顿,掉头就要走。
“看把你吓的,你给我盛口汤,我自己喝。”
闻言,林微绪这才稍稍安定下心来,走了回去,打量了一眼迟映寒已经拆了纱布的右手,随口一问:“不是才包扎没一吗?”
“嫌麻烦,又不是动不了了,就拆了。”迟映寒一边答着,趴在枕头上,半边脸枕在手臂,侧头过去,赏心悦目似的看着林微绪给他盛汤的画面,眼梢扬开,:“我微微对我真好。”
林微绪白了他一眼,把盛好的汤搁至放在榻边的一个桌子上,便自己拿着碗也盛了碗汤坐下来喝。
迟映寒费劲地抓着汤匙喝了两口,看到下属凌辞又进来送吃的,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道:“我打听了下,那位……他不是后背受了伤吗?应该不方便过来的,凌辞你把膳食备好,给人送过去。”
凌辞颔首应了下来,很快就出去办了。
“昨晚让你去看望人家,看了吗?”
“看了,后背好像擅挺重的,但他跟我没关系,我就没再问了。”
迟映寒板起脸认真想了想,“那这样看来的话,是我多虑了啊。”
林微绪还想问他有什么可多虑的,迟映寒忽然指了指饭桌上的那一盘黄鱼,“啊微微,我想吃那个黄鱼,你给我整点过来。”
“……”林微绪冷冷瞥他一眼,只得把那一盘黄鱼拿了过来,让他自己迹
“我问了你手底下的人,他们都船动不了,是哪里损坏了吗?”林微绪问起他正事。
“对,船帆坏了,得等船修好才能启程。”
林微绪沉吟了下,忽然心生一计:“要不就不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