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鲛也哭累了,窝在他臂弯里,蜷起短短的鱼尾,柔软的把自己团了起来。
迷迷糊糊睡着过去以后,嘴微微翘着,还做着嘬奶的动作,时不时还要发出嘬奶声,不一会又打起了奶嗝。
一打奶嗝,尾巴也跟着啪嗒一下拍在他手臂上,但揣着家伙的人对其又置之不理,并没有打算要帮东西顺一下气的意思,以至于家伙打了几声奶嗝就不舒服地呛了奶,把拂苏袖口弄脏了。
拂苏正在专心阅览着信报,忽然感觉袖口有些粘腻,低头一看,鲛吐奶了。
还吐在了他身上。
…………
拂苏静默一瞬,冷着脸把鲛拎起来,放在桌案上,不怎么耐烦的脱了被鲛弄脏的外衫。
鲛本来睡得就不舒服,这下被他随便往桌案一放,手抱不到拂苏,呆了一呆,仿佛是终于反应过来又没有抱抱了,又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开始哭。
拂苏正擦拭着手背,听到鲛又哭,目光相当冷漠地瞥了过去。
鲛被他眼光刀子一瞥,还在呆呆地掉着眼泪珠子,并且哭一会就要喘一会,打个嗝。
一边打嗝,一边张开手手笨拙地挥了挥,不舒服的要抱抱。
但拂苏没管,眼神颇是不耐的,兀自从桌案起身离开。
不一会,盛了一壶温水回来,把水倒进奶罐里时,往鲛那边瞅了一眼,见家伙还摇摇晃晃坐在桌案上,脸上全是湿乎乎的泪,两只手抱着自己的鱼尾,嘴巴尚未长出幼齿,但已经会下意识地抱着尾巴尖咬了咬。
等倒完了水,拂苏这才走回去,把鲛的尾巴尖拿下来,再把奶罐塞进了鲛嘴里,见鲛总算肯老老实实抱着奶罐喝水了,这才揣着崽重新坐下来,继续处理他的正事。
只是这鲛太能闹腾,喝饱饱了,又在他身上钻来钻去,一会咬咬拂苏的衣襟,一会往他手背上糊口水,还扭着鱼尾试图爬到他肩背上去造次……
但这回拂苏显然没那个耐心了,把还未来得及爬上去的鲛抓了下来,终于不温不凉地开了口:“再捣乱,就把你提前扔进孕珠里。”
因为先气息薄弱,鲛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能够从孕珠里出来玩,剩下的时间里,须得养在孕珠里头,补足气血。
而现在鲛才被从孕珠里放出来半个时辰不到,拂苏就要嫌烦了。
鲛仿佛是听懂了拂苏的话,呆懵着扑扇扑扇湿漉漉的睫毛,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大概是怕极了要被关进孕珠的,声嗷呜着藏进他怀里,到底是没再造次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拂苏给京都那边的人回了信,尔后又处理完清风阁里呈上来的事务,等把事情差不多办完后,才想起来怀里还揣着一只鲛。
他淡淡地低头看了看,鲛已经完全睡着了,很依赖地黏在他怀里,并且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尾巴蜷缩了起来。
拂苏垂着眸静静看了好一会,神情依旧淡漠,就只是照常把鲛抱起来,径自往内阁走去。
里边的床上盛放着一颗扇贝形状的孕珠,那孕珠从最初的指节大,再到现如今随着鲛的长大跟着逐渐变大,变得和鲛一般大。
拂苏启开孕珠,孕珠里边泛着淡淡蓝色的微光,是他每日都要运功输送给孕珠里的鲛的元息。
他把睡得酣然的鲛放进孕珠里头,孕珠感应到鲛,自动形成一道透明莹白的屏障,很好地保护鲛
也就是,除了和鲛有至亲血脉关联的人,谁也无法开启这颗扇形孕珠。
安置好鲛后,拂苏才从内阁出来。
正好下属在主阁外求见,是探得了赤军故将的消息。
拂苏并没有让下属进来,而是难得自己主动走出了主阁。
莲华岛上。
这日一早,宁殷照例过来殿里给林微绪针灸,他发现林微绪今日的状态不太对,总对着窗台外边出神。
趁着放针的空暇,宁殷随口问道:“是不是没睡好?”
林微绪平静收回目光,倒也没隐瞒,淡淡地讲:“这两日总是梦见师父。”
宁殷拿针的手指轻微一晃,咳了一声,强作镇定地多嘴问道:“梦见你师父做什么……”
“梦里还是我这次寒毒发作,差点走火入魔的情景,只是没想到正好被师父撞见了这一幕。”
宁殷:“那……然后呢?”
林微绪面无表情回答:“然后我就被师父训了。”
“啧,我当是什么稀罕事呢,不过你确实该骂,学了这破玩意折腾自己,换我是你师父也得骂你。”
他话刚完,就被林微绪淡淡剜了一眼,只得赶紧改口:“行行行,我没法跟你师父比。”
桌上放着几封信,都是灵翼出去办事时帮林微绪带回来的,眼下会给她写信的,大概也只有远在京城里的那几个人了。
尤其是林如练,几乎是隔个十就要写一封信过来。
林如练倒是不可能知道她现在在何处闭关,只是知道把信交给许白,让许白帮忙捎给灵翼罢了。
起初林微绪还觉得新奇,久而久之也就懒得再看他们的信了。
林微绪掂量着那几封还未拆开的信,感觉其中一封有些份量,便随便拆开凉出来。
信的署名是林如练,林如练在信上写的依旧是很无聊的一些话,但信封里边却放着个很细巧玲珑的绣包,看起来不像是林如练这家伙会送的东西。
林微绪打量了一会绣包,也懒得去细想,收起了信封,问起正事:“我哥有这次出去多久才回来吗?”
“他后日。”
“那行,准备准备,后日……我得暂时跟兄长告别了。”
闻言,宁殷略有些猝不及防地抬起了头,拧着眉道:“你打算出关了?”
“嗯,修养了大半年,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正常更新时间定在中午12点1点钟,月票很多就会掉落加更,晚上还有没有就看大家啦感恩大家的订阅和打赏,超级感恩!,全订的同学记得进群哦,明会有抽奖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