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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你们怎么会是教匪呢

南京,浦口温泉皇宫,这是叶开在南京修建的第二个宫殿。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他修建的,而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阮景、阮胆这两个形同义子的原广南宗室,以及李阿水这个正牌义子,三人一起出资六十万银元修建,用来为他贺生辰的礼物。

浦口汤泉从南朝刘寄奴时期起,就一直南京应天府最好的疗养圣地,冬日泡汤泉,夏日避暑。

在温泉皇宫视线最好,最凉爽的清风徐来殿,一场激烈的‘战斗’刚刚结束!

叶开靠在一张大的不能再大的床上,正在略显急促的喘着粗气,鼓掌这个事情,历来就是女人要占便宜的多!

就连今年刚刚三十一岁的叶大皇帝这种经常锻炼的肌肉男,也招架不住两个女人的轮番上阵,他现在腰酸背疼腿抽筋,绝对不比拿刀砍人轻松。

大床上,珍娜趴在叶开身边只露出了两条修长的小腿,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这个聪明的女人其实是在给阮玉琬台阶下呢,她怕阮玉琬不好意思。

阮氏玉琬现在已经改名叫做阮玉琬了,因为女子以某氏某某作为名字,是安南人的习惯,汉人一般要么直接起个名字,要么直接叫某氏女,出嫁之后再冠以夫姓。

于是阮氏玉琬为了把自己彻底变成汉人,主动将自己的名字,从阮氏玉琬改成了阮玉琬,在她的带头下,去年年底,新三广的所有女子都把名字中的氏字给去掉了。

现在,已经改名为阮玉琬的阮氏玉琬,正有些不自在的在叶开对面拂了拂耳边的垂下的几缕发丝。

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太疯狂了,别说跟珍娜这种金丝猫一起,就是她带来的贴身丫鬟阮梦,也没有一起伺候过叶开,所以她现在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靠在床头的叶大皇帝迅速进入了贤者模式,他直起身把阮玉琬拉倒了自己面前。

这个十六岁嫁给他的女人,正处在一生中的黄金年龄,还没满二十九岁的阮玉琬,身材比当年更加丰满了,她已经为叶开诞下了一子两女,长女叶伊瑜,次子叶明阳,三女叶伊瑗。

叶开细细的看了她几眼,随后摇了摇头。

“陛下为何摇头?是妾身人老珠黄了吗?”阮玉琬有些调侃的问道。

叶开又摇了摇头,伸出手细细摩挲着她的羊脂白玉般的脸颊,“明眸皓齿更甚以前,只是当年那个倔强的文青少女不见了,我却仿佛看见了一个坚毅的女强人!”

阮玉琬闻言赶紧起身跪伏了下去,虽然以前没听过文青少女和女强人这两个词,但她还是从字面就猜到了意思。

“妾身胆大妄为,请陛下责罚!”态度倒是恭敬的很,但阮玉琬几乎没有多少害怕,因为毕竟夫妻十三年了,她已经摸清了叶开的脾性。

某些时候确实心狠手黑,但在对于家人方面,似乎又过于宽容了一些。

不说别的,就她现在干的这些事情,落到一个他兄长阮福映这样的君王手里,至少也是早就去冷宫里呆着了。

但在叶开这,最多也就是训斥两句,只要她没有去暗害叶开的其他妃子和子女,就不会遭到叶开的激烈手段。

“你与朕,相随十余年,一定要在背后用些手段在做事吗?权力对于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叶开有些无奈,除非他愿意下狠手,不然还真拿这个女人没什么办法,当然这也是因为阮玉琬一直是在他允许的游戏规则中。

“回陛下的话,妾身不觉得这是在背后用手段,我观陛下为了英吉利事情夙夜兴叹,我是大王的身边人,当然要为大王分忧!

何况妾身一介妇人,要那么多的金银,那么大的权势干什么?还不是在为了明阳!”

阮玉琬说完,又看了看叶开脸色如常,忽然她把牙一咬,“而且,我阮家本是渡海闽人之后,是堂堂正正的汉人,我儿明阳就算做不了您的继承人,难道还不能当一个暹罗国王?”

“胡闹!”叶开把脸一沉,这女人果然存了这样的想法,不过细想也正常,阮玉琬的性子,为儿子弄一个暹罗国王,应该是她的最低要求了!

可从国家的角度来说,一个分割成好几块的暹罗,才符合全体华夏民族的利益。

泰、缅、越,一直以来就是中南半岛上的三大族,现在越南人被叶开彻底拉回去了,缅族叶开还不准备动他们。

因为他们目前是叶明和英吉利的重要缓冲,英国人要是想控制缅甸,叶开就会出枪出炮出教官帮缅甸人打仗,反之亦然。

所以在整个东南亚,叶开下一步能吞下去的,就只有泰族人的暹罗了。

泰族人的来源比较复杂,但祖先基本来源于云南的傣族,现在北部泰族也就是泰北人在语言和习俗上,还跟傣族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加上泰族多与下南洋的华人混血,吞武里大帝郑信,包括现在的拉玛一世一家,都是唐泰混一的后代,是叶开能最快速同化的族群。

既然要同化,那肯定要分割同化的,哪有还让暹罗国和泰族存在的道理。

所以这也是叶开一直没对阮玉琬松口的原因,叶明阳肯定会有一顶王冠,也可以在暹罗,甚至可以把曼谷给他,但绝对不可能是大暹罗王!

因为要是出现一个大暹罗王的话,一定会削弱泰族人对于汉民族的向往与认同,那就相当于自己在南洋给自己埋了个大地雷!

叶开没有说话,阮玉琬也很明智的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冷场了那么几秒钟,叶开在珍娜翘起的白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走吧,夏日傍晚泡个温泉,也还是很不错的!”说完径直下床向外走去。

。。。。

叶大皇爷在被后宫争斗烦得不行的时候,陈德则开始为自己的命运着急了。

今日他去买米和菜,价格竟然比以前贵了两倍以上,一是因为漕运彻底断绝,虽然还有叶明的奸商往北边运米,但数量已经不能和漕运时候比了,价钱当然也要贵上不少。

二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失业,原先买米买菜便宜,那是人家是看在他内务府厨子的份上,给的几分优惠而已,现在他不是内务府的人了,当然拿不到这个优惠。

而且他的钱也不多了,总共也就十多两,因为大部分的钱,都送回老家买地去了,现在物价涨了,进项也断了,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扛着三十来斤粳米往回走的陈德,嘴里充满了苦涩,平日里那一声声陈大哥,陈老哥也听不到了,他总感觉街坊们都在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他,一种充满了同情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

好不容易到了家,陈德诧异的四处望了望,小桃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出来接他再给他掸一掸身上的尘土,难道他们知道自己没了营生,也不待见自己吗?

陈德忽然有点想哭,这个老实厨子很善于压抑自己的情感,他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但他现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哭!

木然的迈着脚步走进了堂屋,陈德忽然看见岳母、小桃还有他的两个儿子,正在一个披着红布的神像前叩拜着。

“弥勒降世,拯救世人,人人可入地上天国,听从接引使者号令者,虔诚的信徒自有千年福祉可享!”

四个人满脸的虔诚,一字一句的念叨着,充满了一种诡异而肃穆的感觉。

陈德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雪白,教匪!自己的家人是教匪!岳母是教匪!两个儿子是教匪!连小桃也是教匪!

噗通一声,陈德重重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眼泪顺着他的圆脸流了下来。

“教匪,你们都是教匪,教匪收了我们家的地,你们怎么能是教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