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印度人,苦荞茶色的皮肤,操着浓浓的咖喱味的英语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找谁?”
李子安听懂了,但他自学的那点英语水平还不如这个印度人,不过他也不怯场,操着月牙村味的英语说道:“我姓李,有人给我打电话请我过来。”
“原来是李先生,请进。”印度人打开了门。
李子安和沐春桃进了门,那个印度人又走前带路。
“两位请跟我来。”
沐春桃忽然凑到李子安的耳朵边,吹着热气说了一句:“你的英语说的真好。”
李子安伸手过去,轻轻抽了一下她的底盘。
虽然没有声音,但那手感却绝对是美妙的。
沐春桃给了李子安一个白眼,可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意。
人家要的不就是你打的这一下吗?
肆无忌惮,激动难耐,又满心的喜欢。
进入客厅,印度人请李子安和沐春桃入座等候,他上了二楼。
李子安打量了一下这家人的客厅,家具是古典风格的红木家具,装潢也相当的讲究,墙壁上挂了好几幅油画,看油彩的颜色就能看出,那都是一些有些年代的古画。一眼看过,给他的感觉就是,有品味却不张扬。
很多有钱人的家里就是这个样子,看上去旧兮兮的,可随便一幅油画都几百上千万。
这时楼上传来了咳嗽声,咳嗽的还很厉害。
沐春桃小声地说了一句:“估计是找你来看病的。”
李子安也小声地说了一句:“等一下见到了人就知道了。”
“来的路上我打听了一下,可惜没有打听到,但是能住在这条街的人,可不只是有钱那么简单。”沐春桃说。
李子安点了一下头。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沐春桃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那个印度人和一个中年男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那个男子30出头的年龄,个子不高,也就1米75的样子,可是身体非常魁梧,颈部和肩部的肌肉非常发达,胸口也鼓鼓的,两只手臂很粗壮,给人一种咯吱窝里夹着一本书,无法并拢的感觉。
看见这个人,李治安的第一印象不是什么富豪,而是一个从事搏击行业的拳击手,或者刘军那样的警察或者军人,因为他的眼神和身上的气质跟刘军有些相同的地方。
“大师,让你久等了。”男子进入客厅便说了一句客气话。
李子安和沐春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李子安微微一笑:“不必客气,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潘,潘人龙。”潘人龙快步走过来,然后与李子安握了一下手。
李子安感觉潘人龙的手掌皮肤粗糙,右手食指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之前的猜测更为清晰了,他多半是个军人。
潘人龙又与沐春桃握了一下手,颇有风度地道:“请问小姐贵姓?”
“免贵姓沐,沐春桃。”沐春桃客气了一句,“我是大师的助理,潘先生请多多关照。”
潘人龙又夸赞道:“沐小姐真是漂亮,你是我来到华国之后见到的最漂亮的东方女人。”
沐春桃礼貌性的笑了笑
。
潘人龙说道:“两位请跟我来。”
李子安和沐春桃跟着潘人龙上了楼,然后来到了一个房间中。
这是一个卧室,除了床和家具,屋子里还放着好几台医用仪器和设备。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面容清瘦,鼻子上套着氧气管,正在输氧。
李子安瞅了一眼心脏监测器,那上面的数字是42。就这心跳,就算是正常人躺着都会心慌气喘,对病人而言就更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甚至是心脏猝停。
潘人龙介绍了一下:“大师,这是我爸潘国青。”
李子安打了个招呼:“潘老先生好。”
潘国青的脑袋偏了一下,看着李子安,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可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就咳嗽了起来,那咳嗽的烈度,真让人担心他会把他的肺咳出一两块来。
“爸,大师已经来了,我让他给你看看,你别担心。”潘人龙走到床边抓住了老人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潘国青缓过一口气来,张开嘴巴:“我……嚯嚯……”
他就只说了一个字,从嘴里冒出来的全是喘气的声音。
潘人龙松开了老人的手,神色凝重地道:“大师,一个星期前我爸出席一个商业会议,回来之后就开始咳嗽、发烧、呼吸困难,我们去医院检查又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我本来打算将我爸送到美国去治疗,机票都订好了,明天上午的航班,但是今天早晨我爸的情况突然恶化,昨天还能下床走路和吃饭,今天连说句完整的话都难了,我担心他撑不到去美国。我想起我爸回来的时候聊起过你,他说他的一个朋友杜枝山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是大师一手将他拉了回来,所以我就托人向杜会长要了一个大师的电话,还请大师出手救救我爸。”
原来是从杜枝山那里要来的电话,往后时日久了,大师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这样的业务也会越来越多。
李子安说道:“我先为潘老先生诊断一下,别的等一下再说。”
“好的,大师请。”潘人龙退到了一边。
李子安走到了床边,没有去拿潘国青的手腕,而是掀开被子将潘国青的胸膛露了出来。
听潘人龙的描述,这个潘国青十有八九是肺部出了毛病,直接用摸骨术诊断肺部,真气的反馈会更为直接和准确。
李子安解开潘国青的病员服纽扣,将他的胸膛吐露出来,然后用右手压住他的胸膛,缓缓游走。
真气透掌而出,进入潘国青的身体,转一圈之后又回到李子安的身体之中,带回来的是潘国青的身体内部的信息。
大惰随身炉苏醒,青烟袅袅。
潘人龙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那眼神显得有些奇怪。
沐春桃走到了窗户旁边,掏出手机,在度娘的搜索栏里输入了“潘国青”这个名字,然后看弹出来的内容。
两分钟后,李子安按将手收了回来,开门见山地道:“潘老先生中了毒,邪毒入肺,他的肺部炎症很重,还积累了大量的痰液和气体,痰液堵住了潘老先生的气管,里面的肺气出不去,现在急需要给潘老先生的肺减压。”
潘人龙跟着说道:“大
师果然名不虚传,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李子安将工具箱卸了下来,打开从里面取出了汤晴为他特制的最粗的那根钢针,随后又取酒精和棉球消毒。
沐春桃走了过来,准备给李子安打下手。
李子安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沐春桃点了一下头,站到了旁边。她其实想告诉李子安她查到的资料,但潘人龙就站在旁边,她也不好开口。
李子安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钢针,左手食指摁在潘国青的胸膛上的一个位置上,然后将钢针缓缓的刺了下去。
“这……没问题吧?”潘人龙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来看。
沐春桃挡在了潘人龙的身前,语气也没了刚才那般客气:“潘先生退后,如果你不想大师的手术失败,你就不要打搅大师。”
“不打搅,不打搅。”潘人龙退了回去,可还是很紧张的看着李子安的握着钢针的那只手。
突然,钢针的腰部飚起一股粘稠的痰液,又黄又黑,十分恶心,一起飚射出来的还有堵在潘国青肺部的肺气。这口气一出,潘国青的嘴里就发出了一个叹息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多了。
他的肺就像是一只充了气的气球,堵得他难受,肺无法正常工作,血氧就必然低,血氧一低身体的其它器官就无法正常工作,继而病变。所以他才会如此难受,而李子安的手术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是一针扎破了那只气球,肺部的压力骤然释放,他的感觉自然就轻松了。
李子安并没有将那根钢针取出来,他用左手缓缓推压潘国青的胸腔,将肺部里的痰液和肺气往钢针驱赶,然后从钢针的凹槽里喷出来。一两分钟的时间里,潘国青的胸膛上、被子和床单上喷满了黑黄色的痰液,好不恶心。
因为靠得太近,他的手上也溅了不少痰液。
他瞅了一眼沐春桃,她的手上也溅了一些。
沐春桃从工具箱中取出消毒纸巾给李子安擦手,擦干净了才擦她自己的。
“好舒服啊。”潘国青的嘴里冒出一句话来,吐词也很清楚。
李子安这才将钢针拔出来。
沐春桃跟着上来接过,用消毒纸巾擦拭,然后装入装钢针的盒子。
“大师果然厉害,杜会长跟我聊起你的时候,那可是尊敬得很呐。”潘国青说。
李子安随口说了一句:“潘老先生跟杜会长很熟吗?”
“也不是很熟,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算是君子之交吧。”潘国青说。
“往后就熟了。”李子安说,他将右手伸到了潘国青的面前,“潘来先生,请在我的掌心之中随手画画,画的时候闭上眼睛,我让你停你就停。”
“这是……干什么?”潘国青问。
李子安说道:“卜卦,杜会长没跟你说过吗?凡事皆有因果,你这病来得蹊跷,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救治,你怕有生命危险。你请我来是为了排忧解难,我当然要给你卜一卦,查查这事的因果,断你的吉凶。”
潘国青却移目看了潘人龙一眼。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