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谁?”
“你的父亲,逍遥醉,苏玖……”
“哗!”
霎那间,苏逸辞的内心不由的为之一颤,其本就紧绷的心弦更是拉紧了几分。
逍遥醉。
父亲苏玖的名号。
其瞳孔微缩,一脸复杂的望着前方那坐于昏暗光线下缓缓起身的素箩杉。
她站起身来,步姿婀娜的朝着苏逸辞走来。
两人近距离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侧脸五官的轮廓线条,竟是有着几分相像。
“你,果真认识我爹?”苏逸辞的声音泛着一丝低沉。
素箩杉眸中闪过一抹说不出来的深意。
“时间过的真快呢!转眼都十六年了……”
那一年,她十八,初为花满楼第一花魁,名动各大帝国。
那一年,他十九,正值舞象之年,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现如今,已过十六年!
她仍旧是受万人追捧,从未黯淡过,才艺双绝的魁首。
而他,却是化作石像被沉入冰冷阴暗的深海之底。
看着素箩杉那隐晦的情绪触动,苏逸辞的内心愈发的起伏不定。
尽管三十多岁了,但素箩杉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半点岁月留下的痕迹。
甚至眼角连一丝细纹都没有。
她望着苏逸辞的眼神,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
素箩杉轻轻摇头。
苏逸辞紧握的双拳不由的颤动了一下,五指也下意识的松开。
素箩杉红唇轻启,继续道,“我与苏玖大哥并非外界传闻的那样,我对他一直很敬重。”
“那你知道我娘是谁吗?”苏逸辞询问道。
素箩杉仍旧是摇头。
她侧目望向阳台之外的天蟒城万家灯火,清眸中仿佛倒映着万千星辰。
“我想,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吧!”
听到对方所言,苏逸辞不知如何作答。
而,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于门外传来。
“这就聊上了吗?”
苏逸辞侧身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羽楼的老板海问香。
“你来的有点晚了,我就先替你招待了苏公子一下……”素箩杉浅笑,旋即,她对苏逸辞,道,“你们慢聊,我还有事。”
说罢,素箩杉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苏逸辞本想再和对方多聊几句,可自己也想不到什么问题询问对方,当即只能点点头,任由素箩杉离开。
接着,海问香走了进来。
“过去的十几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和箩杉姑娘独处的人呢!估计全城的人都要羡慕死你了……”海问香娇声笑道。
她和素箩杉完全是不同类型的女人。
素箩杉是一颦一笑,都如碧水清泉,清婉脱俗,偶尔又带着一丝娇媚。
海问香则是自带妖娆气息,媚而不俗的那种。
对于男人而言,两人都非常具有杀伤力。
苏逸辞的情绪多少还有些没有回缓过来,他深深的舒出一口气,正视海问香,道,“之前那家店关门了。”
“无妨,那种地方本来就是临时的落脚点。”
“这里呢?”
“这里看情况。”海问香回答。
苏逸辞无语!
其越来越看不透海问香了。
最初本以为对方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凤羽楼的老板,没想到对方和花满楼这种名扬玄域的地方都有交集。
“别想那么多没用的,我若是想害你的话,哪能让你来花满楼最为机密的地方……”
海问香一眼就看出了苏逸辞心中的困惑。
她继续,道,“只不过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苏逸辞点点头。
“关于枫雨刀的线索?”
“苏天王府的枫雨刀都失踪二十几年了,我还真没办法帮你找出来,不过……”海问香美眸一抬,柳眉轻挑,道,“关于苏家家主苏远桥身上的那些刀伤,倒是有一点点的眉目。”
“真的?”苏逸辞眼前一亮。
海问香点头应允。
但她的神情也郑重的不少。
“你之前说,苏家家主身上的刀伤无论大小,长度全部一致,而且以苏家家主的回忆,当时夺走枫雨刀的高手是将所有的刀芒全部静止在四周,然后同时发起攻击的,对吗?”
“对!”
苏逸辞的眼中涌出些许期待。
海问香秀目微凝,红唇轻启,道,“这样的武学招式,有点类似于气海宗的幻气斩。”
气海宗!
幻气斩?
在听到前面三个字的时候,苏逸辞心中不由的缩了一缩。
气海宗,那不正是自己的挚友“楼初寒”所在的宗门吗?
且,就在几个月前,自己去往征召之地之前,还去过一趟气海宗。
枫雨刀的遗失。
竟然和气海宗有所关联?
意外!
着实意外!
“情报可靠吗?”苏逸辞追问。
海问香摇头,“概率并不大,事实上,除了幻气斩之外,还有术法之术也能够令释放出去的刀芒短暂的停顿在空中,甚至,某些掌控了空间之力的灵纹,亦能做到……”
听完海问香所言,苏逸辞沉默了。
本以为总算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感觉又像是雾里看花。
令人捉摸不透。
“气海宗内人人都可修炼幻气斩吗?”苏逸辞询问。
“内宗的首席弟子有资格修炼,不过,以二十年前,苏家家主的修为,能够将其击败的人,必定已是将幻气斩修炼至了至臻之境的人。”
海问香替苏逸辞进行分析。
当初护送“枫雨刀”的苏远桥乃是苏天王府的捉刀长老,名号为“惊梦一刀”,虽说不是一等一的顶尖强者,但也绝对是名震一方的用刀高手。
能够将其击败的人,修为绝对高超。
境界高于苏远桥,且又将幻气斩修炼至出神入化。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在当时有多少?”苏逸辞问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在当时,以一手幻气斩成名者,唯有当时气海宗山河殿中数一数二的内宗天才,宫冥!”
宫冥?
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苏逸辞的心中涌出些许惊疑,其身形微沉,同时冷眸一凛,一股无形的森寒之意于身上铺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