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岗岭北生活村,自治安保会大院内灯火通明,一辆辆越野车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三辆半截子皮卡,一同行驶出了院内。
头车内,吴天胤眉头紧皱地拿着对讲机喝问道:“是过了北关的那条道吗?大概多远?!”
“说是有个十公里。”另外一车的青年,语速很快地回道:“叶子通知我的时候,已经响枪了。”
“他妈的。”
吴天胤放下对讲机,拿出枪指着司机喊道:“不用等皮卡了,它太慢。打双闪,按喇叭,让后面的越野先跟上。”
“知道了。”司机闻声照做。
就在刚刚路面上响枪之后,起码有不下五人通过手机联系了家里的兄弟,所以吴天胤一收到信儿,立马就集合人赶去救援。而这整个过程都不超过十分钟。
七八台越野车一路疾驰,很快赶到了报信人所说的事发地点。
“咣当!”
吴天胤推开车门冲了下来,抬头望去道路上一片漆黑。
车内的人跟了下来,拎着武器沿着路边转了一圈,脸色都很凝重。
“应该是干完了。”小寻在地上捡起两枚弹壳后,立马出言吩咐道:“找找周围,看有没有往山里走的车辙印。”
吴天胤脸色阴沉,直接摆手吼道:“不用找了,这明显不知道在这儿蹲多少天了,道上不可能给你留啥线索。”
众人沉默。
“这么多人一块干活,消息捂不住。”吴天胤再次吩咐道:“联系地面上的人,给我翻,只要有人提供准确线索,可以私下联系我拿十万块钱。”
“好。”小寻点头。
“先上车,都别在这儿杵着。”吴天胤掏出手机,一边往汽车方向走,一边拨通了马老二的手机:“喂,我这儿出了点事儿,货和人在回来的路上全没了。”
南沪。
秦禹端着酒杯,冲着一位秃顶中年说道:“熊主任,我这结业证书怎么写,那是您的事儿,但杯里的酒是我的事儿。你写你的,我喝我的昂!”
“哎呦,小秦你太客气了,这个结业。”
“我干了!”秦禹不等对方说完话,仰脖就将四分之三的白酒干进了肚子里。
“我这兄弟就是实在啊!”展楠在旁边帮腔着说道:“熊主任,你说啥都得照顾照顾。”
秦禹强忍着呕吐感,再次弯腰倒酒:“熊主任,这第二杯,我还敬你,祝你步步高升哈!”
说完,秦禹不等对方回话,立马仰脖就要再干。
“哎哎!”
熊主任立马起身,伸手拦了一下说道:“小秦啊,咱们相处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这酒可以慢点喝。你放心吧,结业和档案的事儿,我心里有数的。”
秦禹等了一宿,等的就是这句准话:“哎呦,那就太谢谢熊主任了。我太激动了,说啥都把这杯喝完。”
“小秦是爽快人啊!”熊主任满意地拍了拍秦禹肩膀。
“那是肯定的,我朋友没有差事儿的。”展楠也没少帮秦禹挡酒,整个人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滴玲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秦禹放下杯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说道:“不好意思,家里来电话了,我先出去接一下。”
“你忙你忙。”熊主任笑吟吟地点头。
秦禹拿着手机走出室外,摇摇晃晃地推开了楼梯间房门,对着垃圾桶就呕吐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应酬特别多,不光要跑结业的事儿,还要跑南沪的各种新关系。因为天成宝丰公司在这边,他想走之前把该铺的路都铺好,避免日后有啥麻烦。
呕吐了一会后,秦禹才扶着墙壁站起,伸手给吴天胤回了个电话。
“喂?胤哥,咋样货到了吧?”秦禹擦着嘴角问道。
“出事儿了,货在半路被劫了,人也没回来。”吴天胤并没有特别激动,反而声音挺平静。
秦禹闻声懵了数秒后,才皱眉喝问道:“被被劫了?”
“是。”
“怎么可能呢?二龙岗那边有谁敢动你的货啊?!”秦禹非常不解地说道:“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吃独食啊,该打点的一些关系都打点了啊。”
“这事儿怪就怪在这儿。”吴天胤轻声回道:“咱们的货都是辨识度很高的,外人抢去了,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在本地放掉,所以一般人劫了它也没什用。不然一乱动,肯定就被我按住了。”
“会不会是其他地方的人,特意跑这边来干的?”秦禹问。
“应该也不会。我找人打听了,往奉北方向,往南方向,都没啥动静。”吴天胤摇头说道:“那整整一大车的货,外加那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就溜出了松江。再加上劫货的人打得很快,前后应该没超过二十分钟就把活干完了。这明显是对周围比较熟悉,蹲了很长时间了,所以我觉得就是本地人干的。”
秦禹拧着眉毛:“那就他妈的奇了怪了。”
“剩下的事儿,我来查。”吴天胤轻声说道:“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小豪和丁国珍在我们的车队里,也一块被劫走了。”
“什么?!”秦禹愣住:“他俩也被劫走了?”
二龙岗岭南的平顶山上,一名中年领着几个马仔,站在破旧的大仓库外面,顺着窗户往里扫了一眼:“哪两个人是?”
“就那个胖子和那个小平头。”旁边的马仔轻声回道。
“确认身份了吗?”中年背手问道。
“他俩是松江熟脸,一个叫丁国珍,一个叫付小豪,都是秦禹手下的头马。咱们这边不少人都见过他俩,抓的时候就认出来了。”马仔再次解释了一句。
中年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地骂道:“艹,把他俩抓回来干啥,这不是找事儿呢吗!”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他俩能在车里。”马仔也很委屈:“以前他们都是不跟货进二龙岗的,在区外交完,人就走了。”
“妈了个的,这俩人有点不好处理。”中年面色凝重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