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知,超自然的现象,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恐惧,包括赛巴斯,他瞳孔巨震,看向美狄丝的眼神中夹杂不可思议,担忧等等复杂的情绪。
绝境之下,人们的负面情绪极易被点燃。
“他们是怪物!”
不知是谁的一句话,令众人们若潮水般退去。
美狄丝明明是想帮助他们,结果却被人们所排斥。当一双双惊惧的眼睛望向她时,美狄丝面无血色,神情无助与迷茫。
“肯定是因为他们,怪物才出现的!”
不需要任何理由,毫无根据的流言流传开来,流言越传越离谱,以至于孟明听到了一个极其接近真相的版本。
迷惘的美狄丝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我的错吗?”
作为帝国大学的学生首席,信仰科学的她第一次遇见了无法理解的事情,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甚至连最忠实的仆从,赛巴斯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丝变化。
唯独没变的只有一人,正是刚认识不久的路西菲尔教授,他好像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奇。
“教授,我这是怎么了?”美狄丝希望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孟明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暂时先不要动用那种力量,对你的身体不好。”
美狄丝初次觉醒,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与精神力,若非孟明暗中帮助,她早已陷入虚脱状态。
“有特殊力量的人不止你一个,塞壬也是。”
塞壬白了一眼孟明,责怪他揭了自己的老底:“教授,不是说好替我保密的吗。”
“你也是?”美狄丝像是找到了同伴,无神的眼睛亮了一下。
塞壬是实用主义者,她并不觉得超自然力量会造成负担,反而十分有利于提高自己在军队中的地位:“美狄丝妹妹,你不用紧张,教授说过,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变得和我们一样。”
“真的?”
人类最惧怕是孤立,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美狄丝担心自己是唯一获得超自然力量的人类。
“是的,根据我的推测,生物畸变,环境变化是主导因素,人类也在慢慢适应这种变化。”
魔力浓度的变化,一般人完全体会不到,除非是美狄丝这样的高魔力亲和度的人类,才能有所察觉。
“可我没感到什么变化。”塞壬深吸两口,疑惑不解。
空气中弥漫青草味,美狄丝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到了棉絮状的某物,伸手去捞,却又凭空消失。
“教授所说的变化,难道就是这种絮状物吗?他们似乎看不见。”
她能够看到魔力的形状,此时干涸的地面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白色菌毯,一些小动物的身上也有。
“这到底是什么?”
白色的像是雪,又像是植物的种子,美狄丝触碰过后,全被身体吸收了。
美狄丝没有声张,她不想表露出特异,军方对恐龙中一些特殊个体的残忍实验,她也是知道的。
虽然家族实力不凡,但未必能保证美狄丝的安全:“如果路西菲尔教授没有骗我,全世界范围内持续出现像我一样的人,那么两国间战局都将大逆转!”
美狄丝冷静下来之后,再度恢复自信:“未来,谁能掌握这种力量,才能真正成为世界的主宰!”
明面上的军事实力,恐王帝国完胜自然联盟。
自然联盟借助几位驯兽大师的力量,苟延残喘,然而驯兽大师基本生存在野外,极少参与战争。
塞壬沉浸在新得来的超自然力量当中,事后才醒悟:“军方知道我的能力,不会把我抓取当实验体吧!”
战争中,帝国抓获了不少战俘,曾在军事基地中进行过大量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塞壬深深清楚军方的内幕有多么黑暗:“帝国腐朽,军方更是堕落,就像是一位迟暮的巨人。”
超自然力量是她出人头地的机会,命运不再受家族掌控。
强大的力量容易招致嫉妒和畏惧,由于美狄丝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骇人,秩序崩坏,有人提出驱逐美狄丝:“怎么可能跟怪物待在一起啊!”
“杀了她!她也是怪物!”
群情激愤,塞壬不屑的冷笑:“没有美狄丝的能力,不出三天,他们都要渴死在这里。”
在草原上寻找水源是个技术活,即使找到,过滤也是个大问题。
美狄丝站出来面对众人的质疑,她从人们的表情中看到了畏惧、迷茫和贪婪:“诸位,请听我说。”
她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展现出生命的光辉,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力。
质疑美狄丝的人,表情渐渐柔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苍白的语言在美狄丝独特的魅力下,转化为一剂强而有力的强心针,灰心丧气的人们突然之间充满信心。
对美狄丝的畏惧也烟消云散了,转而变成了敬畏。
“我们差点伤害了这样一位善良的女士。”许多人自惭形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莫名排斥美狄丝。
“她至少获得了10%以上的海洋权能,而塞壬顶多1%。”
地球意志分润权柄,天赋出众者自然分得多些,美狄丝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人即获得一项权柄的10%,剩下的90%有成千上万的人的瓜分。
“不过美狄丝不是最出众的,有人比她更早觉醒。”孟明瞟了一眼重整秩序的队伍,刚才人们的情绪激动愤慨不仅仅是出自恐惧,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觉醒的不止是塞壬与美狄丝,还存在第三人。
“三贤神采取了相同的手段,将权柄分享给它最厌恶的人类。”
孟明早已洞悉真相,队伍中存在一位理性法则的眷顾者,他悄悄觉醒,获得了一种奇异的能力,通过肉体接触,能使自己的想法注入对方的脑海里。
之后,对方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动。
“不同法则领域的觉醒者相互吸引,敌视彼此,法则力量将再度聚合,成就唯一性之时,神明意志会在那人的身上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