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纸片的人皮一阵蠕动,从中钻出一具邪异的骷髅架子,但和普通的骷髅有所不同,深陷的眼眶中两点微光,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冰冷,穿着褴褛的、草草制作的法袍。
“大巫妖!”周姐当即认出这邪恶的职业,布满尖刺的手掌挥去,剩下四位成员也各施奇能。
机械战警的左右拳头像两颗炮弹发射出去,这是他的职业技能火箭飞拳。
巫妖枯瘦的、干涸的、失去所有水分的手臂,缓缓抬起,放出一道无形无质、细而无声的灵魂波动,六位隐秘队的成员,眼耳口鼻中喷涌蓝光,仿若灵魂被强行拽出,只剩下一张张空荡荡的皮囊。
短短一瞬,隐秘队,全灭。
不仅全灭,空荡荡的皮囊忽地站立!
呲啦!
两截指骨划破胸膛,一具骸骨从皮囊里钻了出来。骷髅仆从的质量取决于亡者生前的实力,隐秘队的全部是上级职业者,死亡之后,其中四人转职为异种职业亡骸卫士。
机械战警因为全身机械化程度较高,免于被制造成骷髅仆从。一只电子眼闪烁红光,记录了现场数据,并传送出去。
大巫妖早已察觉,不过他没有阻止,安静等待这一切完成,这才扭断机械战警的脖子,抓起他的头颅,一根根爆出电火花线缆显露在外。
“去吧,为我传递恐怖。”
似低喃似耳语,不可描述的恐怖刺激到了机械战警的电子大脑。
由于大脑机械化,机械战警并未安装情感系统,所以他一直面无表情,常被队友戏称为面瘫战警。而此时此刻,大巫妖的话语似乎强制开启了他的情感功能,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电子大脑砰地一声爆炸。
大巫妖看向躺在地上的王,原本是他队友的亡骸卫士自发将其拽起,送到大巫妖面前。
“永远,永远,永远存在于我的恐怖之下吧。”
昏迷中的王面上闪过挣扎,梦呓了几句,表情震悚,仿佛陷入了无限轮回的噩梦。
吱呀,禁闭室的大门打开。
老刑警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劲,掏出魔能枪,当看见枯瘦的手扒拉住大门的边缘时,便立刻开了枪。
砰!砰!砰!
子弹穿透大门,射中了门后的人,然而子弹未能阻止到它的动作,禁闭室的门开启,一具骨骼粗壮像装甲般的骷髅出现。
老刑警连续射击,亡骸卫士硬顶着子弹,掐住了老刑警的喉咙,将他高高举起。
老刑警面色涨紫,垂死边缘之际,耳边响起诡异的低语与呢喃,就此沉睡过去,和王一样露出无比震恐神情。
一张卡从尸体上飘出,打开了监狱牢房大门。
“这不还没到自由活动的时间吗?”
刚开始,囚犯们心底生疑,未敢走出牢门,直到第一囚犯逃脱,且符文手铐并未生效,他们这才纷纷踏出牢门。
这些囚犯身负无期徒刑,本就是亡命之徒,哪会顾虑太多,妖都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正好趁着魔潮来临,浑水摸鱼!
下一刻,当他们聚集在花区监狱的大门前,希望未曾来临,恐怖却随之而来!
部分囚犯血肉分离,一块块发臭腐烂的血肉掉了下来,变为一具具骷髅士兵。另一部分,身体异化,耳朵变尖,皮肤发灰,歪曲而古怪,被大巫妖转化为了尸妖。
绝望与恐怖的情绪蔓延,大巫妖猛地一吸,吸收了这种情绪,他似乎以恐怖为力量的源泉。
“更多,更多,更多的恐怖。”
大巫妖眼眶微光闪动,指挥一众骷髅与尸妖进入监狱地下的鬼窟。
与此同时,妖都的一家高档酒店内,使节团的学生暴保
权离钟急急忙忙赶到暴毙学生的房间,暴毙学生面色紫青:“食物中毒?这不可能,我们吃的食物是一样的。”
他一把抓起暴毙学生的手腕,没用上多大的力气,血肉唰啦啦的掉下来,很快全身的血肉若泥水般抖落。
“快退!”权离钟心血来潮,足下发力,身形暴退。
身穿大魔导学院制服的骷髅骨架双掌横于胸前,放出一枚火球。酒店内的学生接连暴毙,不仅保留了施法能力,且增幅了一两成,转职为棘手的骷髅法师。
蓬莱公会的冒险者们也是精锐,一阵激烈的战斗过后,整层酒店残破不堪,燃起熊熊烈火。消防车快速赶到现场,消灭了火灾。
权离钟灰头土脸坐在担架上,他没有受太大的伤,但接到了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花区监狱,下午的数时内,所有人一同消失不见。
经过录像查证,花区监狱内发生了与酒店相同的现象,人类被强制转化为了亡灵生物。
权离钟咬紧牙关,他修成罡气,已是武道宗师,心智何等坚毅。可这些学生当面被转化为骷髅法师时,一股阴寒直入心间,连他都生出惊惧之意。
他知道,自身的武道心境不圆满了。
“现在可以确定,主谋就是那位教师了吧。”权离钟眼中绽出精光,重整旗鼓,抖擞精神,立刻向冒协提出申请:“我申请加入搜捕队伍。”
信息化的时代,消息传递极其迅速。莫虎当得到消息,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他隐含的怒意,整个冒协只有莫冰云能够和他正常对话。
“协会内对亡灵生物的了解不多,尽快联系上孟明,还有这次搜捕队伍,所有人必须佩戴抵抗亡灵的魔道具。”
莫虎立即制定计划,相关事宜则由莫冰云亲力亲为。
军方的隐秘队全军覆没,因此此次行动由冒协全权负责。权离钟第一个报名参加,只有四大公会中有一家有所表示,另外三家肯定不会弃之不管。
意识到这次行动危险性的公会会长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既不可不参与,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精锐前去送死。
九州公会的会长,嬴昊看着宋紫言提交的申请表格,一拍桌子:“胡闹!我不允许!”
宋紫言倔强的看着他,坚定地回应:“您不让我去,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