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福建的沿海地区,溪里,连江,长乐,马尾,四座县城,以马尾为中心,其余三座县城,都是爆发了规模不等的战争,而始作俑者,便是左宗名的马尾铁血军!
初冬,阴冷的秋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福州城中,破旧的城墙,夹杂着历史的岁月痕迹,从恒远的时空深处,一滴一滴的从天空落下,打湿了福州,打湿了这令人唏嘘的民国!
福州督军府,早就是入睡的李厚基,刚刚被自己的噩梦吓得惊起,他梦到自己被人杀了,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而后一枪爆头!
阴风在巷口中,狠狠的刮着,呼啸的北风,喝喝的肆虐着,李厚基披外套,准备静坐一会儿,那肥大的身躯,却是多有行动不便,不知道,那一身人皮的下面,不知道藏着多少的肥油!!!
“王八羔子,溪里的保安团还真是一帮孬种,马尾一支小小巡防营,都他妈的来给我发电,屠里仁那个混蛋,可真是恬不知耻!!!”
书桌,又是摆放了几封电报,都是从溪里方向发来的,无非其中就是一件事,就是让李厚基快速增援,溪里保安团损失惨重,根本抵挡不住!
“他妈的,挡不住,挡不住!!!他溪里保安团对付一支巡防营还打不过,每年二十万的军饷是干什么吃的!!!”
李厚基气得直接将这些电报,全部大手一甩,将它们扔到了地!
刚刚的睡意,也是消失全无,这些保安团原本指望他们,还能有点用,可是现在一看,只要战争,这帮人绝对是跑得的,不仅仅是溪里!
“得,特奶奶的,怎么又下雨了!”
李厚基极为不爽,这鬼天气,怎么到了十一月份,还是三天两头的下雨,他娘的,真不爽!
刚想床歇息,门外却是踏踏踏的声音,却是越发清晰可闻,李厚基眉尖一抬,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是溪里真出事了!
可是转念一想,想想也不可能!
“督军,督军,大事不好了,溪里城里刚刚传来的电报,溪里城已经被马尾巡防营所攻占,同时长乐,连江两座县城,都是遭遇到了不明军队的攻势!”
“溪里县城县长陈天民,直接被巡防营当场枪毙,溪里县城保安团屠里仁下落不明!!”
此刻,李厚基好像脑袋被人生生砸了两下,脑袋昏厥,一片空白,长乐,溪里,连江,三座县城,同时受到攻势,要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定然是马尾那边干的好事!!
被骗了!!
被骗了!!
他李厚基绝对被骗了,左宗名的马尾巡防营,狼子野心,定然不止表面一支巡防营的编制!
“还有什么,继续念?”
李厚基压低着声音,脸色惨白,一旁的陈目之,也是在硬着头皮,继续念道!
“单单是溪里城中,马尾巡防营士兵,出现兵力,不下两千余众,更是有重机枪,迫击炮,甚至出现了大口径的火炮!!”
“保安团军营遭受到史无前例的炮轰摧残,无力抵抗,全部投降!!”
李厚基一步一步,蓦然一个踉跄,直接重重的坐在了椅,还真是一时之间,像是白了头,成了老人翁!
一股被欺骗,无力,深深的挫败感产生,甚至内心深处,李厚基有着几分惧怕,马尾左宗名,隐藏得,实在让他,心惧!!!
李厚基挥挥手,大局已定,左宗名此次谋取三座县城,更是铁定要吃下去了,不甘马尾一岛之地,闽军第八师驻守在广东边界一处,独立混成旅则是驻守在浙江江西边境一带,除了第九师,此刻,闽军再无增援力量,赶往战场!
“先下去吧,明日一早,立刻召开军事会议,征讨狗贼左宗名!!”
留下李厚基一人,这名福建的大军阀,此刻揉着双眼,有些落魄,征讨左宗名,倒像是一句愤怒之言,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所谓的巡防营,到底有多少兵力,一夜之间,接连攻克三座县城,让人心惊胆颤!
“好呀好呀,我说平日里,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帮蠢货,怎么会在前几个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马尾,讨论马尾并无威胁!”
“收了别人的好处,不帮人说好话,那才是有鬼了,想不到我这福建督军,下面的人,倒是小动作不断,连马尾那么大的地方,出了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我这当总督的,都不知道!!”
李厚基气得牙齿直哆嗦,连着那张满满烟熏牙的嘴巴,都是歪了!
转念,又是拿起电话,直接道!
“目之,你帮我安排下,命令第八师和混成旅,继续驻守在原位置,严格监视浙江和广东两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
“明天天一亮,立刻将消息发出去,向马尾左宗名宣战,老子是福建督军,可不是什么傀儡!”
李厚基阴沉着脸,那拳头捏得紧绷,已经有很多年,没碰到过这种事了!
“另外,给第九师的李成民打电话,连夜整顿,明日天亮立刻赶往溪里,打马尾的巡防营一个措手不及!!!”
陈目之在电话那头,也是脸色严肃,显然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容不得闽军在去做其他的考虑,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如果连福建内部,都是一盘散沙,那这福建督军府,还真是会沦为南方众军阀的笑话!
“是,督军,我立刻传令!!!”
福建之局势,如今看来,越发的微妙起来,这横空出世的马尾左宗名,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让李厚基,终于是感觉到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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