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走下高台,苏曼追问道:“哥,你还没讲清楚,对付其他赛者,他为什么没尽全力?”
格根指着计分板,解释道:“一个人再厉害,体力总是有限的,他从一开始,就算好了比分,按大赛规定,平局拿一分,可若赢了每一项目的第一名,能获得十分,所以他一直保留实力,专心针对那三人。”
“这么说,今年的角逐赛,他为最强者了?”
格根摇了摇头:“严格来说,此人的单方能力不如尹德尔他们,如果不是接连三日的消耗,怕无法取胜。”
“但人家有谋略啊。”苏曼皱了皱小巧的鼻尖,“哥哥的勇士们都呆头呆脑的,叫人着急!”
对于妹妹的批评,格根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唤道:“图斯。”
主办者恭敬上前,听候指示。
“让四人留下。”
“好的,少爷。”图斯明白,这是全部纳入帐中的意思,不禁感慨那四个小子,相当好运。
“对了,最后一人叫什么?”
“都兰。”
场内,一些奴仆在做着清扫的活儿,马匹被驱赶入厩,与对面的牛羊群隔栏相望,躁动的喷着鼻气。
格根没什么族长之子的架子,先是称赞了四人的勇猛,而后一一简单询问几句。
轮到都兰,近看发觉与其他族人,确实略有差异。
脸型和骨架,少了粗犷,多了几分儒雅。
“父亲是中原人。”男人声线低沉,语气不卑不亢。
“哦?”格根挑起眉,“你的枭阳语,母亲教的?”
对此,没太多意外,毕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中原商人看中枭阳姑娘成就佳话的,不在少数。
都兰微微颔首:“父母亲先后过逝,我四处游历,途径兰察布,觉得这大赛十分有趣,便参加了。”
闻言,格根为难起来。
照规制,无根的浮萍是没资格进克烈主族区的,须知根知底,以防异心之人。
何况这都兰还有一半的别国血脉。
但凡男人有一点趋炎附势之姿,格根就毫不犹豫的舍弃了。
偏偏他字里行间,压根没动过半分跟从的念头。
内敛沉稳的气质,实在令人欣赏。
正迟疑间,忽闻不远处一声惊呼:“栅栏破啦!”
紧接着,整个地面开始隐隐震响,大有地动山摇之势。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大群牛羊夹着骏马,蜂拥而至。
似受了什么刺激,完全不受控制,如无头苍蝇般奔涌着乱窜。
幸得赛场的民众散得七七八八,除了棚屋冲破践踏,没听到惨叫。
也正因为无人及时阻拦,转眼间,那群牲畜就来到格根等人的面前。
尹德尔仗着身强力壮,一手一个,撑住两只头牛,掰倒在地。
成格勒发挥出驭马的本事,跃上一匹,试图领去旷野处。
齐格奇自觉帮不上忙,拔腿躲至一旁。
而格根虽然自小在草原长大,但到底贵为族长之子,确是头一回遭遇这等迫在眉睫的难事。
一时间,竟怔愣在原地,眼看牛角即将顶上胸口。
倏地,身体被人大力撞开,一个踉跄,猛然回神。
“接住!”都兰不知从何地扯下一条长幔布,将其中一头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