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科幻小说 > 诸天单机大玩家 > 第五百五十八章 疤痕的由来

第五百五十八章 疤痕的由来

第二天,老隐士就为希里左脸上的一半缝合线。

女孩用手揉了揉脸,开始抱怨耳朵里时不时抽痛,以及脖颈处的过敏症状。

即便如此,她还是离开躺了一周的床,穿上衣服,走出木屋。

维索戈塔并没有反对,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旁,看着她踉踉跄跄地地踩在草地上。

“好冷!快把我冻僵了,已经到冬天了?我在床上躺多久了?几个星期?”

“刚好六天。今天是十月的第五天,不过看起来,今年的十月冷得反常。”

“十月五日?怎么可能?已经两个星期了?!”女孩惊呼出声。

“什么?什么两个星期?”

“没什么。也许是我弄错了我的马在哪里?”

“在畜栏里。”

再次看到自己的黑母马,希里的脸上,才多少恢复了一点生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再次陷入了沮丧不已的情绪之中。

直到怎么也爬不上马背的时候,希里才不得不接受了自己身体无比虚弱,暂时无法离开这座木屋、这片沼泽的事实

几天之后,老隐士为她拆掉了剩下的缝合线。

他的缝合技术,与当年在牛堡学院担任外科科目教授时,依旧精湛。

针脚整齐又干净,丝毫不用担心伤口会发炎,或者钻进什么脏东西。

但是,看着希里脸上阴郁的神情,老隐士内心的自豪与满足感,顿时打了一个折扣。

女孩只是专注地盯着镜子,试了各种角度,想要用头发遮住脸颊。

但是没用,一道从左眼眼窝延伸至鬓角的狭长疤痕,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格外显眼。

伤口周围的红肿未消,依稀可以看到针孔和缝线的痕迹。

随着时间,这些状况会有所好转。但是,维索戈塔知道,这道伤疤,或许会永远改变女孩的容貌

。。。

随着老隐士的悉心照料,希里感觉好多了,走动起来的时间,渐渐超过了躺在床上的时间。

尤其让老隐士感到意外和满意的是,她没有再次提起离开的事。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似乎也明白,拖着虚弱的身躯,继续躲避敌人的追捕,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大概是无聊吧,在老人将捕猎而来的动物,一个个制成皮革时,她也会过来帮忙。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展开一番奇怪的对话。

一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来历暴露出来的女强盗兼上古之子,一个是不愿意被他人找到,隐居于沼泽之中的老隐士,一老一少的话语间,充满了试探。

而在互相试探之下,两人都不能相信对方的推脱之辞。

最终,两人得出一个结论:坦诚,是唯一的选择。

老隐士决定自己先开口:

“我是来自科沃的维索戈塔。我曾是个医生,外科医生。我当过炼金术士,后来还当过研究员、历史学家、哲学家和道德学家。我曾是牛堡学院的教授,因为发表了几遍被视为异端邪说的著作,被迫离开了学院。五十年前,这种罪行是要被判死刑的。于是,我只好背井离乡,来到遥远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在这里暂时定居下来,并且在帝国学院担任了哲学与道德学教授”

“在这个位置呆了十年之后,历史重演了发表了某篇论文之后,我被迫逃亡”

“我相信自己掌握了真理,我相信它不受时间的局限,我相信它应该凌驾于任何政治决策之上。我觉得自己受了冤枉,是帝国的暴政不公。于是,我开始与反对暴政的激进分子接触”

“在被帝国皇帝赦免死罪并且赶出国外之后,我来到了这片沼泽地,开始学着当一位离群的隐士”

“哪怕下裁决的皇帝早已死去,现任皇帝没有任何想起它的理由。我也不能随便离开这片沼泽地。因为,对我的死刑判决依旧有效,只要我被人发现,我就会立马被架上断头台”

“所以,你该明白,亲爱的希里,我们的处境真的很相似”

迎上老人那双充满沧桑且平和的目光,银发女孩抿了抿嘴唇,突然开口说道:

“道德学是什么来着?我学过,但忘了。”

“就是研究道德的学问。关于高尚、仁慈与诚实的学员。因为道德与正义,能够将人类的灵魂升华到善良的高地,而邪恶与放荡也能将人心打入罪恶的深渊”

“善良的高地?”希里嗤之以鼻,“正义?道德?别逗我笑了,我脸上的伤口都要裂开了。来自科沃的维索戈塔,没被邦纳特那种赏金猎人追杀过,我只能说你运气好。你见识过罪恶的深渊吗?”

“我见过。所以我知道,邪恶放荡之人才不会坠入深渊!根本不会!”

“坠落的全是一些正派、诚实又高贵的家伙,因为他们太笨了,犹豫不决,满心顾虑,他们是被坏得透顶却意志坚定的恶棍推下去的!”

看着因为激动,脸蛋稍稍泛红的女孩,老人不由用嘲讽的语气回应道:“感谢您的教诲,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确,听到一位阅历丰富的成熟女人的独到见解,真让我受益匪浅。”

“笑吧!”希里摇了摇头,“趁你现在还笑得出来,轮到我了。我会告诉你我的遭遇。等我说完,看你还有没有心情说笑”

。。。

夜色之中,如果有人悄悄走进沼泽里的这间小屋,透过窗扇向内窥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就会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专心聆听壁炉旁一个银发女孩,在讲述着一段段故事。

他会看到女孩说得很慢,似乎在推敲着每一个从嘴里说出来的字眼,时不时还紧张地揉搓一下留有可怕疤痕的左脸。

女孩在讲述着自己的人生,却时而陷入沉默,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而是在脑海中努力回忆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然后尽可能地通过平静的语气,讲述出来。

不过,这一切无人看见,更没人听见。

因为这间房顶凹陷的小屋,被浓雾所笼罩,坐落于无人踏足的沼泽深处。

这里,没人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