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是个堪称绝色的女人,身材n,五官精美,虽然并不十分立体,可也因此显得如水般柔和、包容,兼顾了不同种群的审美。她的美很特殊,只要是人型生物,无论精灵人类兽人,即使是矮人也会觉得她好看。
至于德鲁伊就也许也觉得美吧。
此外她的一头海蓝色长发也如伊苏的那般汩汩流动,万幸他们俩长得不一样。
卡利普索看到寒鸦号的古怪形状后,仿佛想到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海水就已将寒鸦号送到了面前,无论巴博萨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海水猛的挤压、漫灌进船舱,沐言布置在船内的结界眨眼间被尽数摧毁,干燥的甲板、船员的床铺、衣物、吸水的地毯,以及一系列新鲜的瓜果蔬菜等等一时间全部浸泡在了海水里,并被裹挟着冲出船舱,一一呈现在卡利普索面前,宛如一场盛大的展览会。
当然,也少不了一众被拽出来的船员,以及格外扎眼的戴林将军。
后者并没有引起卡利普索的兴趣,大概是因为见过六次了,所以并不觉得他有任何问题。
海水在卡利普索的控制下凝结,枷锁般控制了众人,船员们除了转动眼珠子之外浑身动弹不得。
然后,寒鸦号的船身舒展开,变回了最初的形态。
海神的目光在船上游走,表情说不出的冷漠。随后她嘴角微微扬起,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点,水中扩散开一圈波纹,遥遥扩散到甲板上,无法被常人察觉的两块符篆骤然浮现,并硬生生被从船上挤了出来。
符篆刚一离开船体,七千米深海的压力就摧枯拉朽般压垮了寒鸦号,顷刻间,这艘陪伴众人接近半年的船就化为了一地垃圾。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即使她是海神,即使她动动手指,甚至一个念头就能毁灭所有水手,但每一名寒鸦号的船员都对她怒目而视,巴博萨更是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卡利普索!
海神对这群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刚准备杀死他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动我的船员试试!”
卡利普索猛的转身,就看到沐言站在利维坦头顶。
学者不知什么时候去了那儿,不止于此,他手里还拎着一只脑袋大小的透明章鱼,那把黑白合璧的长剑就抵在章鱼脑袋上,剑尖已然刺进去短短一截。
这章鱼显然是先前利维坦头顶的帽子,此时已经缩回了触手,规规矩矩,丝毫不敢挣扎。
至于利维坦,双眼也恢复了象征清明的琥珀色,他乖乖站着,任由沐言站在自己头顶。
他似乎能意识到是沐言救了自己。
“果然是你!”卡利普索说得咬牙切齿:“你果然没死,而且还敢回来!你以为这样就能限制我?”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它?”
沐言冷笑,剑又刺进去一截。
章鱼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声,穿透耳膜直达心灵深处,叫得人灵魂都在战栗。
它的身体也迅速萎缩,仿佛有一部分被吸进了剑里,可是紧接着,剑身上就突然染起同样的水雾,就如潮汐使者那样!
卡利普索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惊慌失措,她尖叫道:“你你不是奥杜因的选中者,你是坎洛什的人!你是坎洛什的人!”
奥杜因的选中者?
沐言心中一沉,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和奥杜因的关系
他猛然想起老徐离开前那句话莫非,老徐的错误情报使得这根大腿的确发挥了作用?
一时间他的思绪转得飞快,表面如常地开口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海神冕下,重要的是,如果我就用这种方式取回了纯白之球,解放了潮汐猎人,你还有什么资本来解除自己的囚徒身份?”
卡利普索目光一凛,似乎恢复了平静。
“看样子你知道的不少。”
“也没你想的那么多,毕竟我从没想过,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纯白之球竟然会是这副样子。不过这也足够我和你谈条件了不是么?”
“好,我以自己的神性起誓,除非是出于自卫,否则绝不会对你出手,有规则约束我,你大可放心”
“不不不,我对神明可没一点儿放心。”沐言微笑道,目光却是泠然,“把我的船恢复原样,把那两张符篆塞回去,以及我为船员准备的东西也一件件拧干了水分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少一件都不行!”
“你在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
“你”
眼见沐言的剑又往前刺了一分,卡利普索立刻就范。她强忍着愤怒照做了,仿佛时光倒流一般,符篆缩回破败不堪的甲板里,被海水压成一堆垃圾的甲板奇迹般复原,又变回寒鸦号。
至于浸泡在海水里的食物、衣物、毯子等等,上面的水分也被海神移走。衣服毯子还好说,变回了原样,可蔬菜瓜果却因此脱水成了干菜果脯不过船舱总归恢复了干燥。
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寒鸦号彻底恢复了原样,水手们也被卡利普索一个接一个放回了船上。
“这样可以了吗?”
她沉声问。
“当然”沐言点头,“不过,在白浪湾时,我被您无缘无故狠狠抽了一巴掌,这账该怎么算?”
卡利普索气极反笑,一双满含杀气的美目钉在沐言身上,仿佛一只深海巨鲨要生吞活剥了他。
“那是你自找的!”
“不不不,我是怀着诚意出现的,而您却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和你有仇的那个人叫福特森徐,并不是我,我只是个无辜的过路人,对您的愤怒可以理解,但无法接受,所以您是否还要表示表示?”
“你要什么?”
“很简单,松开荧光海床的禁锢墙,让我的船安全离开。”他看着寒鸦号,扬了扬下巴。“过来,巴博萨,我有事要交待给你。”
船长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海神,在对方与自己对视前艰难挪开视线,然后被海神注视着,强忍着恐惧将寒鸦号开到沐言面前,整个人像脱了水似的,脸色异常苍白。
“老板,你要交代什么?”
沐言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又盯着船身看了会儿,虽然没发现什么,但心里总有不安。想了想,他还是用海水聚出一只手,在潮汐使者的剑身上轻轻一弹。
嗡
剑身震颤,剑吟清亮绵长,章鱼被震得又是一阵尖叫,与此同时一道水汽伴着波纹从剑身弹射出去,径直飞向寒鸦号,就在即将斩断甲板时,从上面突然跃出一丝水蓝色神力,与之碰撞在一起,二者撞得粉碎。
“既然是我的船,就不用海神费心了,您说是吧?”沐言笑眯眯地望着海神。
卡利普索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沐言向戴林低语了几句,后者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接着他又给巴博萨一个安定的眼神。
“照我说的做,先离开这儿躲起来。”
“是,老板。你也要小心。”
巴博萨点点头,驾驶着寒鸦号飞快驶出这片海域。
又过去十几分钟,直到卡利普索即将彻底失去耐心时,沐言才恰如其分地开口道:“接下来就请让军演继续进行下去,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比如,去暗黑之礁怎么样?”
没等海神回答,利维坦就不安分起来。
“放风还没结束,潮汐猎人不要回去!”
他虽然瓮声瓮气地说着,却像在对沐言发出哀求。
沐言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类似的家伙他用脚蹭了蹭这货的光脑壳,示意他安静。
“放心,我们要去的是个很亮的地方,不是暗黑之礁。”
“那好,潮汐猎人讨厌黑暗,喜欢亮!”
“没错,那地方很亮暗黑之礁的深处也不见得都是黑暗”沐言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卡利普索。
海神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再次点头答应。
虽然沐言要她做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可对以为神明来说,向人类低头认错赔礼道歉,这已经简直堪比酷刑。所以即使沐言看起来有些来头,还掌握了不少秘密,但在卡利普索心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剩下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以及死在哪儿
既然沐言提到了潮汐神殿,那么没问题,就让他死在潮汐神殿好了。
她一挥手,烁光航路就从潮汐神殿蔓延了出来,穿透了暗黑之礁,也穿透了军演的场地,径直来到面前。
卡利普索望着沐言,眼神戏谑,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要踏上这条路,被传送的人势必会有一瞬的失神,哪怕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也足够她将纯白之球化身的章鱼从沐言手中夺走,然后震慑这个人类,就像白浪湾那次一样。之后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折磨死他,让他明白凡人和神明的区别。
沐言盯着烁光航路瞅了两眼,没有直接踏上去,而是把手里的剑又往章鱼身体里摁了几寸,后者立刻疼得尖叫起来,身体也以隐隐皱缩了一点。
“你适可而止!!”海神怒道。
“放心,我有分寸。”沐言笑笑,“这把剑就是一根注射器,我没有伤及它的根本,只是将力量抽出来,大不了到时候再还会去就是了。只是最后能还回去多少,就取决于您的包容心了。”
说着,剑身上的水雾猛涨到两米多高,随即向外扩散,将沐言也包裹了进去。
周身被潮汐之力包裹着,沐言这才示意利维坦踩上烁光航路。
两千米高的庞然大物一脚踩在烁光航路上,这条自诞生以来从未出现过任何事故的传送带竟然凭空向下沉了一大截,还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利维坦茫然地低头,看了眼脚下,似乎很诧异这地板为何会响,又抬起脚跺了跺。
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卡利普索心疼得要命,差点被气吐血,急忙控制着海水将利维坦向前一推,潮汐猎人整个身体便趴在了桥上,接着被水光彻底包裹。
当然,也少不了沐言。
卡利普索暂时放弃了攻击他的打算,如沐言所说,她的确可以趁机出手,但势必要打穿这面屏障。且不说打穿屏障需要多少时间,那屏障明显是抽取纯白之球的力量形成的,光是看着它被人肆意挥霍就让卡利普索心疼不已,更别说亲手消耗它了她就像被人捉住了七寸的蛇,暂时什么也做不了。
等沐言消失在视野,她也消失在这片狼藉中,
观战席上,自从潮汐猎人被放出去后,观战水幕就失效了,亲王们不得不前往神力池,通过出局的选手来了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之前,五海联军被杀退,一个接一个出场,而且死出来的海族根本说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形势又扑朔迷离了起来
不同于其他亲王脸色忧郁,摩根亲王倒是笑得花枝乱颤。坎瑟雷斯将军曾是她的榻上宾,两人在身体交流之余也有一些精神上的交流,所以这位亲王也养成了一些不俗的军事素养,比如从战损比她就能猜出战况这摆明了是强强联手横扫弱旅的剧情,因为混战中安可海域和摩根海域的损失是最少的。
而这种情况只会走向一种结局,那就是摩根海域的夺冠因为随着淘汰规则被提前释放,安可海域无疑会被淘汰,但在这之前,安可海域已经帮摩根人扫平了几乎所有障碍。
可没过多久,情况就变了,
安可海域的娜迦守卫一股脑被送出来,还伴随着小部分摩根之手的旗鱼骑士!
而且这群人的死亡速度前所未见!就算是此次参加军演的最强的升腾者也做不到一口气收割如此多的精锐被淘汰的伤员大都呆呆木木,仿佛还处于巨大的惊骇中,最后一个出来的恰好是潮汐之光高戈奈斯!
“我的儿子!”
安可亲王发出一声惊呼,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他慌忙上前抱住三王子殿下,
“我的儿子,你没事吧?”
“怪物怪物”
高戈奈斯嘴里叨念着,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可怕了怪物哇”
被儿子哭懵逼的安可亲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果然,是无数道幸灾乐祸,以及充满了怜悯的目光。
那目光不是在怜悯高戈奈斯,而是在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