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时白梦的顾虑没有错,也不是她的思想龌蹉,完全可以称得上经验之谈。
原先一个泡澡一个淋浴,分工分地好好的。在浴室里,伊诺连多看时白梦一眼都没有,让时白梦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误会了。起先有点不好意思,慢慢彻底放松,好好享受自己的泡澡。
说什么浴缸太小不适合两个人一起,也话其实侮辱了这家酒店套房的设施。
宽大的浴缸足以让两三个人在里面也能泡着聊天,现在单独躺着时白梦一个人,厚厚的泡沫把时白梦包裹,独独留下一颗脑袋在外面。
因此时白梦也不怕伊诺看,实在是看不见什么东西。
后面不知道多久,时白梦昏昏欲睡间,听见隐约的水声。
她一个激灵睁开双眼,便见伊诺站在自己的身边。
由于时白梦躺在浴缸里,伊诺是站在边上,视角一眼就被某处存在刺激到。
哪怕时白梦转得飞快,依旧没抗住这巨大刺激带来的深刻印象。
“你做什么?”时白梦侧开脸,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羞恼。
没办法,任谁半梦半醒之间一醒来就看到……都没办法毫无波澜。
伊诺完全没注意这个般,伸手把时白梦从浴缸里抱出来。
突如其来的行为让时白梦阻止也来不及,为了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反条件就伸出胳膊圈住伊诺的脖子。
伊诺就这样抱着她往外走。
时白梦惊呼,“我还没冲澡。”一边把身体更贴紧伊诺,以免暴露在空气里的更多。
就算这个套房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时白梦依旧有点受不了,这样果果的暴露在外。
何况身上泡澡沾着的泡沫,被伊诺这么一弄,两个人都白洗了。
伊诺抱着她往外走,很快就把她放在床上,才慢慢说:“泡太久水冷了会生病。”
这和我要不要冲澡有什么关系。时白梦听出他答非所问,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把床上的被单抓起来抱住身体,心想等会叫客房服务过来换被单好了。
身边的床榻微凹,是伊诺也跟着到了床上,膝盖压在床上,带动床榻的颤动。
时白梦脑海里先闪过一个念头:这床的弹性真好。
紧接着就看见果果诺,时白梦额角一跳,不动声色道:“诺诺,去穿衣服,你这样洗完澡光着才会生病。”
伊诺目光定定看着她。
时白梦神色平静,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七上下。
然后就见伊诺沾了水还没干的眼睫毛,浓密得像一把扇子,朝下一垂。
“没带衣服。”伊诺道。
时白梦反应过来。伊诺空手跑她房间来,然后提出一起洗澡。就这样还敢说没有预谋?
也是她自己傻,习惯了伊诺的存在,以前在家里没少让伊诺在自己房间里洗澡,房间也有他的东西,所以一开始完全没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
时白梦觉得,这事换外人去听说,也只会觉得这是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合谋了。
她正胡思乱想的走神着,被子被伊诺扯了一角,然后他钻进来。
时白梦:“你……”
伊诺:“冷。”
时白梦翻了个白眼。
装都懒得装了是不?说冷的时候,麻烦把你火热得烫人的身体离我远点。
“诺诺,我累。”她还是摆出一副柔弱的表情自我拯救一下。
“嗯,我给梦梦唱催眠曲。”伊诺淡淡道。
时白梦:“……”
被扑倒在被子里,里面一片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也困难。
时白梦很快知道所谓的催眠曲是什么玩意儿,伴随着特殊乐器的节拍,男人低哑的催眠曲就在她耳边。
这个安眠曲的小坏蛋还不乐意自己一个唱,非想尽办法要她一起伴奏不可。
不过不得不说,伊诺催眠曲的效果很给力,一首唱完,时白梦的确软倒在床上。
原本在飞机上才睡过,就算身体感觉很疲累,真让时白梦睡也未必睡得着。现在有了伊诺这么神来一笔,她还真的成功睡了。
也幸好伊诺看在她是真的疲累的份上,没有真想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不过一次就把放过了她。
看着时白梦脸颊泛着薄红的睡颜,伊诺手指卷着她一缕秀发,随手抚上她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似还残留着刚刚炙热的气息,比平时红润红肿。
伊诺的目光一深,然后闭上眼睛,双手把时白梦抱在怀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完全贴近自己。
毕竟是在飞机上睡过觉了,这次休息没两个小时,时白梦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伊诺的房卡,去隔壁把伊诺的衣服拿过来。
幸好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走廊没有其他人,否则看她这番行为,就算明知道别人未必猜出其中含义,时白梦还是有种自己那档子私事被外人窥视到似的。
两人收拾完毕,一起出门吃饭,一起的还有沈雨迟和时云曦。
多年不见,饭桌上几乎都是时白梦和时云曦在聊天。
沈雨迟和伊诺都不是多话的性格,不过两者一旦多话起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
和时云曦聊天的过程,时白梦也差不多把他在国外的生活了解了大半。
从他陪伴时小婶出国治疗,他的学业也转到了国外,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某家公司里兼职,后来毕业就直接转正。
从时小堂哥目前的精神状态看,时白梦就知道他目前生活得不错,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时小婶的身体有了改善,提到时小婶的时候,时小堂哥的笑容都更明朗。
虽说时小婶已经和时小叔离婚了,她也不该叫小婶了,不过时白梦对时小婶的印象一直不错。——曾经因她对时小叔过分依赖和软弱的感情郁闷过,然后逐渐释然,知道人与人的不同,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再后来更多出于对时小堂哥的爱屋及乌。
她喜欢时云曦,对养成时云曦的时小婶也尊重喜爱。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时小婶是个相当坚强善良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