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药儿发话道,“求药是我个人的事,大伙儿一起进去,又有何用?我进,你们不必进去。”
李布衣面色一沉,“我既然跟你来了,又岂能让你独自犯险。”
“没错!我也是这么说,赖神医你单独进去,我怎么能安心。”风亦飞道。
赖药儿摇头,“风大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罢转向李布衣,“李兄,有一事委托于你。”
李布衣皱眉道,“你说吧。”
赖药儿抬手握住了李布衣的手,“如果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嫣女侠、闵氏祖孙、天样的朋友,唐果都要你照顾,相交多年,你就答应我这些事。”
风亦飞嘴角猛抽,还没动手,赖药儿你不要立FLAG啊!
李布衣瞧着他,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冷然道,“我不答应。”
只见错愕与失望在赖药儿脸上绽开,李布衣坚定的说道,“我决不答应,因为,你一定会活着,你一定要活下去,嫣女侠、闵氏祖孙、天祥人、唐果、全由你自己看顾。”
李布衣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要死,死了,那些人,不会有人代你照顾。”
赖药儿茫然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话音未落,他已腾身而起。
“爹爹!”唐果惊呼出声。
嫣夜来也是惊声大叫。
风亦飞看赖药儿像诀别一样,心中已有防备,紧跟着疾掠而出。
李布衣亦然,身影一闪,一同冲出。
蕉心碎没拦赖药儿,双手一分一抖,两片黑云飞出,分别迎向风亦飞与李布衣。
“小心!”李布衣急喝一声,疾往后撤。
四道人影倏地落下,分东,南、西、北四个角度,像是早就演练过一样,包围了他。
风亦飞已看清了袭来的是什么东西,那片黑云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的小飞虫,从蕉心碎的袍袖中飞出,真个如同飞砂走石一般。
手指迅速的连划几个圈,硕大的气旋出现在空中,密集的气劲如暴雨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
这些小飞虫数量繁多,劈头盖脸的罩过来,柔剑反而是不如无名指法第二式的效果好。
虫子纷纷扬扬的被气劲击落,蕉心碎袍袖一扬,攻向李布衣的虫云骤然又返了回来,绕过气旋,从另一个方向罩向风亦飞。
他也是手段奇异,竟能把这些怪异的飞虫操控得如臂使指一般。
赖药儿此时已踏上了阶梯,飞掠而上,叱喝声四起。
情知那些虫子有古怪,风亦飞一边横掠闪避,从腰间摸出尘酥散,双手连挥,猛洒而出,毒雾弥漫而开。
手中不停,百忙中转头一望。
只见李布衣已被金衣巡使”孙虎波,“绿衣巡使”周断秦,“黑衣巡使”谷秀夫,“独耳豺人”胡镇山缠住,李布衣掌影纷飞,阴阳鱼浮现在空中,各式卦象连环击出,可竟也冲不破他们的包围。
四人身影腾挪纵跃,刀光剑影联作一块,遥相呼应,又互不干涉,配合十分的默契,李布衣一冲就被逼退,没办法闯出来。
那显然是个四人联合的阵法。
另一边,““朱砂掌”邬少峰已攻向唐果等人,一落观青挥掌,一掌在上,一掌在下,击出了个足有半人高的卦象光影,横在了身前,两道长横条居中,上下各是两个等号整整齐齐的并列。
风亦飞也看不懂那是什么卦,但他这招如同一道屏障般,将邬少峰拦了下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风亦飞惊急的回头。
尘酥散确是有效,一大片虫子被迷倒落地,可有些虫子居然能突破毒雾,席卷过来。
风亦飞只得一退再退,飞速挥掌拍出气劲,将袭至面前的虫子轰飞。
可这一来,掌风将尘酥散也驱散了。
蕉心碎身上的虫子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潮水般涌出,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能养那么多的虫子?
拇指一捺,遥遥一指点出,霸剑幽蓝锋锐的光束电闪般划空而过,蕉心碎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避了过去。
他还有余裕赞了声。
“好指法!”
忽然间,只见嫣夜来抱着闵小牛趁这会蕉心碎躲避的功夫,冲上了阶梯。
蕉心碎一路追袭风亦飞,忙着操控毒虫,也不及去拦她,让她掠了过去。
风亦飞心中发急,突觉脚上感觉有异,低头一望,顿时悚然一惊,不知何时,裤腿靴子上已爬满了黝黑的小虫,地上也是遍布毒虫,已将周围地面覆盖,不停的跃起扑击。
要有密集恐惧症的看见这景况,肯定会当场晕厥过去,风亦飞虽没那病症,也是觉得心底不适,相当的反胃。
蕉心碎阴声道,“小子,你躲不了的。”
系统提示中毒,转瞬间又复消失,逆.先天无相神功自行发动护体,将侵入体内的毒素驱除。
风亦飞已发现虫子到了腿上,就僵直的跌下,痛觉调到了最低,没什么感觉,想来是毒虫噬咬了自身,又被护体气劲震死。
但鞋子里的触感非常非常的不好,像是进了一大把砂子。
这些毒对自己无效,那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毒虫险恶在它们的毒,被咬几下又不会死,就是恶心而已。
回手一指无名指法第四式点在身上,莹绿的光芒在周身氤氲而生,风亦飞毫不犹豫的双掌猛拍,凭掌劲护住头脸,揉身掠向蕉心碎,躯体上的就不管了,任毒虫往身上扑。
转瞬间,风亦飞身躯上下就布满了各种毒虫。
蕉心碎身影展动,想要游走应敌,让毒虫缠死风亦飞。
但风亦飞得自柳随风所授的梦月追星不同反响,掠行速度犹在他之上,距离迅速拉近。
蕉心碎也不惊慌,嘴巴展了一展,似是发笑,一片诡异的灰白雾气从他身上弥漫散开,将他团团裹住。
腐臭的味道扑鼻而至,风亦飞手指飞速弹动,虚空中出现了淡绿色细细的气劲,随着连环弹指引动气劲飞旋,团团转转的不断画圈,蜿蜒交错,如有生命的灵蛇般盘绕不休,一环套一环的缠向蕉心碎。
蕉心碎满是痦子的面皮抖了抖,迅急挥掌劈出劲风抵挡。
可掌风接触到指劲,反让指劲瞬间变得更茁壮了些,飞速的抽枝生芽,瞬间变得如有实质,与藤蔓一般无二,颜色也更苍翠欲滴,其疾无比的裹缠上了他的身躯。
灰白雾气里藤蔓横生,场面诡异至极。
蕉心碎的动作顿时一滞,变缓了些许。
风亦飞一下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