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这一指的有个名号叫做三入地狱。是摩诃指中威力极大的一招。
缠斗的两个人,都对自己的一击有信心,毫不保留的出招。指力的碰撞,贺远只是略有不适。
另一方,欧阳钲觉得整只手臂酸麻。他不知道对手有没有中毒,但是自己手指可是伤得不轻,若是处理不当,搞不好这门功夫就废了。
贺远得理不饶人,几步赶,左手一领,右手一掌平着拍出。
欧阳钲无奈,出掌相迎。他另一只手受伤,只能用肘关节配合防守。连挡了贺远两掌,第三掌格挡不开,只能硬拼。
他把毒功运起,只觉掌力一送入对方手掌,便再无讯息。同时,一股大力传来。
这一掌对的仓促,欧阳钲被一股劲力一撞,顿时失去了平衡,站不住脚,踉跄后退。
贺远的连连出掌猛攻,终于占了风,正要乘胜追击。白驼山的几个徒弟抢了来,接应欧阳钲。
面对左右围攻的人,贺远在空中打了个转,躲过两件兵器。同时,一脚反踢,蹬在左边那人的腰眼;右手一指点中右边那人的肩井穴。
白驼山的两个弟子,顿时扑倒在地。
贺远打倒两人,向后翻了两个跟头,跳出战团。稳稳的落在地,将珊瑚杖抄在手中。
白驼山的弟子看到自己师父都吃了亏,自然不敢追击,急忙扶着欧阳钲回去。
这两边的拼斗分出了胜负,明教的人抄着家伙准备厮杀。
欧阳钲输了一场,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见到有人想捡便宜,顿时起了拼命的心思。他大喊一声:“准备逍遥瘴。”
逍遥瘴是欧阳钲练就的一种毒药,可以喷撒出来,如同瘴气。
贺远见到白驼山的弟子拿出了几个木头管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猜也能猜出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快退。”他提醒孟家三人,自己也急忙退开。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住手!”
这声音浑厚,稳稳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喊声拖的很长,随着声音,一个人影越过房顶与树冠,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跟斗,稳稳落入场中。
这人落在场中又说了一句:“大家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这声音不高,却稳稳压住了场中的噪音。
在场的人见到此人的轻功,又听到这人的声音,便知道此人内功深厚,不知道又是哪一路的高手。
明教与白驼山的主事者,纷纷约束住了自己人。
贺远看到来人是个中年道士。这道士身材高大,蓄着长须,一身黑色道袍,戴着纯阳冠,手持马尾拂尘,背着一口长剑。
道士见到周围人安静下来,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四方礼:“诸位,诸位好汉!贫道是太乙混元派的门人,道号晖云。”
欧阳钲缓过一口气。推开了自己的徒弟,走到了前排。刚才被贺远激怒,一时不忿才决定要殊死一搏,此刻缓了一会儿,那拼命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
道士说:“贫道斗胆,来给诸位做个和事老。这镇有好多百姓,武林中人在此争斗,难免伤及无辜,有伤天和。诸位都是武林中的大人物,两家也都是响当当的名号,想来也不会与一些平头百姓为难。”
明教的走出了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对道士一拱手:“这位道长高义。按说,这等慈悲之举,我等应该遵从。可是,白驼山实在嚣张跋扈。掳走我们的人,接连打死打伤我教中兄弟。这种冤仇,若是我等罢手言和,如何向那些死去的兄弟交代?”
道士说:“这位是明教的陈右使吧,久仰大名。”
道士开口便点出了老人的身份。他对老人说:“明教的英雄,在江南的义举,贫道非常钦佩。诸位从江南来到此地,也不是为了拼个你死我活。诸位朋友重任在身,那件事对你们来说,才是头等大事。
贫道还有些自知之明,可不敢请诸位化干戈为玉帛。贫道的意思是,请大家今日里暂且罢手,免得伤及无辜。”
道士这话一说出口,很多明教的人面面相觑。总坛西迁这个事情,只有教中兄弟知道,什么时候传到外面了?
道士又对欧阳钲说:“欧阳庄主来京兆府,恐怕也不是为了和明教拼命。既然大家都有事要做,为什么不先去忙各自的事。等事情办好了,再约个无人的地方,要怎么解决恩怨,贫道绝不敢阻拦。大家说怎么样?”
道士回头看看贺远:“贺师傅,久仰了。不知道,贫道的提议您怎么看?”
贺远一怔,我不认识他,他却认得我。
道士的提议有些和稀泥,可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贺远说:“我本就不想和他们争斗,只是被卷了进来,他们不愿意打,我自然同意。”
道士说:“多谢贺师傅。”
明教几位头领商议了一下。此次不了解对方的实力就贸然行动,导致损失颇重。又见到白驼山还有拼命的本钱,自然不想再折损兄弟。陈右使代表明教,同意了道士的劝解。
欧阳钲虽然有拼命的本钱,但是,他与贺远比斗已经受了伤。之前摆出那番姿态,也只是面子过不去,此时有人说和,自然愿意借坡下驴。
双方在道士说和下,都同意暂且罢手。其实,双方都明白,这等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各自在心里算计,如何将对方置于死地。
贺远没有再理会道士。这人看起来仪表堂堂,行事沉稳。可是,他来的时机也太过巧合,让贺远心里生出了怀疑,所以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回头对孟家三人说:“招呼你们家老大赶紧回来。”
孟发安早就看到了自己儿子。
孟礼家没有受伤,只是慌乱中被明教的人裹挟了进去。
看到孟家父子汇和,贺远说:“既然没事了,咱们回客栈,赶快离开,不与他们掺和了。”
说完,直接领着人回了平安客栈。
回去的路,孟发安到自己的儿子没事,放下了心事,疲惫与伤痛,涌了来,整个人没了精神。
刘夫人顾不得埋怨兄弟,只是一个劲儿的劝慰自己父亲。
回了客栈之后,门口早已有人接应。见到几个人安然无恙的回来,刘存文大喜,连忙问事情怎么样了。
贺远直接了当的回答:“差不多结束了。把人招呼齐,准备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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