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裴并不知道贺远心里面的吐槽,只管说自己的事情。
“我思来想去,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很被动。根源在于,我们是外来的。在这里没有根基,靠山太少。最近,他们把好多棘手的事儿都往我这里推,就是等着我出错。别人频频进攻,而我们被动还手疲于应对,这样迟早是要出事情的。
二女儿也到了找婆家的年岁。她师傅净淩若在,还要考虑她的意见,现在吗借着这个机会为她找一个合适的婆家,两全其美的事情。”
“刘大人看好哪家了?”贺远问。
刘少裴说:“京兆府路,都元帅府的完颜王爷。”
“王爷?是皇族?”
“远支的皇亲,在这里担任都元帅也有好些年了。”
贺远问:“他没有媳妇吗?”
刘少裴笑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媳妇。孩子去了,能做个侧室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刘少裴没有不好意思,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位都元帅。
这位完颜碌王爷,是武将出身,喜好舞刀弄枪。有了军功加上他的血脉,升迁的速度极快。当了留守、都帅之后也闲不住,身边除了养了一群武士、亲兵。身边还有一批练武的女校书。受此影响,他家中的女子为搏得欢心,也多有跟着习武。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他的喜好被人知道了,就有人开始投其所好。
刘少裴也是瞅上了这个路子。
贺远心里暗笑,弄了半天,根本谈不上找婆家,这是往里卖呀。
“刘大人想怎么做?”
刘少裴说:“明日王府设宴。我们赴宴的时候,会有人帮我提出这件事情。就等着这位王爷点头就行了。”
这刘少裴精通官场之术,早已把关节打通,事情的流程也安排妥当,就差临门一脚。
刘少裴说:“这事情要想成功,还有一个难处。据我所知,明天有人也想走都元帅的路子。
到时候,这位王爷会怎么选,谁没有把握,刘少裴多方托人打听,也没有一个准话。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防备万一,明日里您和苦尘禅师都跟着去。”
贺远点头答应。
既然明日有可能有事儿,为了做好准备,他决定今天再去一趟终南山,明日赶回来。
他在午、未之交的时辰到了重阳宫。见到他没走几天又来一趟,道童热情的招呼他进去。一次生两次熟,这般切磋武功也正和周伯通的意思。
贺远去了终南山的时候,刘府上出了热闹。
刘少裴要嫁女儿,这个事情还算是一个秘密。毕竟他的二女儿可有一身武艺,脾气又不好,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可不好收场。所以,他谨慎的跟夫人透露了消息之后,选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夫人旁敲侧击的告诉二小姐这个事情。
当夜,刘府后宅可就闹腾起来了。下人们只听到哭嚎打骂声响了半宿,第二天,丫鬟仆妇打扫的时候,看到后院的贵重家什碎了一地。刘少裴如何安抚女儿,怎么扭亏为盈,咱们暂且不说。
明教京兆府分舵的舵主,迎来了教中信使。这几个人带来了一个消息。新任的石教主年纪小,由左、右光明使出面,解决圣女被劫走的事情。
终南山上。
清早起来,贺远与周伯通一同登山,练起了轻功。全真教的轻功有独到法门。贺远会一些嵩山禅宗的提纵术。看过人家净淩师太的轻功,自己琢磨了一些法门。
两个人在比试中,贺远就落了下风。长途奔跑的耐力倒是和周伯通差不多,但是在进退闪避之间便少了许多灵便。
周伯通也不藏私,当即便指点他的问题所在。
周伯通这时候的武功还比不了五绝时期的那几位高手,他的发力在后半场。可是,这人的眼界却高,毕竟是由天下第一高手调教出来的,自身资质也好。有周伯通的指点,每次都让贺远的武功有新的变化。
这次上山,贺远的功力进展不大,但在招式与轻功的巧妙变化方面,有了新的理解。
贺远依旧是上午告辞离开,中午回了京兆府。打了声招呼,到了自己屋子,直接上床睡觉,养足精神准备应对晚上的事情。
睡了一觉被人叫醒,有人送来了新的衣服装扮。贺远知道晚上有晚宴,也不着急去厨房里填肚子。换上了新衣服,怀揣两枚疙疙瘩瘩的金胆,手提黄杨木的禅杖,来到了大院儿里。
整个刘府的人,一整天都在忙碌今晚这件事情,这时候,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刘家到了京兆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了新的财源。在这里重新置办了家业,与来的路上那种仓促狼狈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各色各样的礼品,装满了全新的马车,护卫仆役装扮整齐。
待到所有人准备停当,四辆马车停在正门,其中有两辆是装礼物的。刘少裴带着家人上了车。车夫的呼呵声中,马车依次而行。仆役护卫们拥簇着车队,一行人赶向了都元帅府。
贺远这次没有骑马,依旧是与车夫并列坐在马车上。
车夫是和贺远熟悉的那位老刘师傅。人靠衣裳马靠鞍。他也换了新衣服,用上了整套崭新的黑漆马车。拉车的健马戴红绒球,挂銮铃。
老刘驾车的手艺很好,健马被他调理的十分听话,马车走的稳稳当当。看的贺远啧啧称奇。
觉察到了贺远的目光,这老车夫更是抖擞精神,把鞭花甩的又响又脆。
车队出了门前街,进入了朱雀大街。
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一路上不断有车队汇集到大街上。
贺远前后看了一阵,这个时候能上街的人多半非富即贵。贫苦人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家里面苦熬着。活动多了,原本便饥肠辘辘的肚子会更受不了。
别家的车马经过刘少裴的车队时,熟悉的人还会打个招呼。官爵高的人,刘少裴便让人家先行。碰到官爵比他低的,对方便会礼让刘少裴的车队。
当然,有关系亲近的人,就会有关系疏远的人。贺远一路上看到了两三波明显和自己这里不对付的人马。那些看过来的眼光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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