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马贼的队伍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射过来的弓箭明显缓了下来。
贺远立刻把手中的凳子扔出去,同时大喊:“对方的弓箭手完了,大伙趁机冲出去!”一边双手抡起了方桌,把它像一块儿巨大的盾牌一样左右挥舞荡开,抵挡零星的弓箭,对着马贼的人冲了进去,身后的人纷纷跟了上来。
没了弓箭手的支援,顶在前面的马贼便抵挡不住冲击。贺远冲的太急,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身体三面都有敌人。他不敢停顿,之前瞅准了几个马贼首领的位置,对准那个方向冲就可以。用方桌抡开了砍来的马刀之后,举着桌子往前猛的一冲,瞬间撞倒了两个人。
贺远身体滚在地上,没有着急站起。身体翻滚着,同时两腿连环踢出,接连踢倒两个挡在前面的人。趁着周围有空当一拳挥出,身体随右拳挥出的势头半跪而起,这一拳砸的一个马贼口喷鲜血倒了下去。
这时一柄马刀挥了过来。贺远让过马刀,左臂一格,将对方马贼的手臂震断,右拳打出,正砸在那人的腰眼之上。
贺远心中并没有刻意去想招式的应用变化。之前与洪七的一场比试之后,一路下来不断的模拟演练,使用招数之时,已经开始向着洪七学习。贺远这一拳击中要害以后突然变化,还不等马贼出声,贺远的右手变拳为爪,猛地抓住了他腰上的肌肉。
贺远腰腿发力,借着身体站立的力气,把那名马贼的身体单手抓了起来。口中虎吼一声,扭腰挥出右手,像口袋一样将百十斤的活人扔了出去。扔出去的方向正是那位自称是伏牛山磨盘寨的张寨主的所在。
张寨主眼看着一个喽啰对着自己撞了过来,根本反应不及,被突然来的袭击撞落马下。
一些马贼看见首领落马,纷纷涌了上来。贺远瞅准两匹空马,对着马尾处狠抽一下。两匹马吃痛,一声嘶鸣,直直往前冲去,与冲过来的马贼撞在一起。这一下,马贼的队伍大乱。贺远趁乱接连打翻了几个敌人。客栈外已经混战成一团。
马贼没了指挥,混乱开始了。有的人往里冲,有的已经见识不妙开始寻找退路。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客栈的房舍已经笼罩在浓烟之中。刘家的护卫们护着家眷出了院落。有的人去抢出马匹和马车。许多人的财物却已经来不及了救出。
贺远窜出人群,想看看场中形势,无意中发现了正在和马贼的弓弩手撕杀的一伙人。这些人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领头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边搏斗,抽空大声喊话:“兄弟们坚持住,我们已经找了惠百户,官兵的马队很快就到了。”她的手下也跟着一起喊。
声音喊出,马贼们大多数听到了。慌乱中难辨真假,在没有首领监督的情况下,还没有进卷入战团的人纷纷驳马离去;卷入战团的,除了少数人杀的兴起,其余人也纷纷开始想法抽身。这么一来,马贼的队伍迅速开始溃散。
与马贼搏斗的人见到自己一方占了上风,已经打消了之前闯出包围之后就夺路而走的想法,开始把心中的恨意朝着马贼们发泄。
那名女子领着人痛打落水狗,她的嗓音洪亮,一边打一边找:“当家的出来了没有?当家的出来了没有?”
很快就有人应声了。应声的正是那位客栈的金掌柜。金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大伙儿一块儿冲了出来。此时的他,不再是站在柜台后的模样。金掌柜手里面拎着一把大号的菜刀,劈倒了一个马贼的同时,口中呼应着女子的叫喊:“掌柜的,额在这儿呢。”他迅速的带着几个伙计和那名女子汇合。
随着马贼死的死、逃的逃,形势逆转。两支商队与刘家的人还有客栈的人,这四方人马把来不及逃走的马贼围在当中。
马贼中有些悍勇之徒,看到逃跑无望,欲作困兽之斗。几支人马中有人腾出手来,专门对付这些凶徒。贺远点穴的功夫一般,与他放对的马贼往往被打的骨断筋折。苦尘师徒擒住了几个的马贼。同住在客栈的那两拨行商,不知道为什么,下起手来特别狠,和他们交手的几乎没有活口,即使有受伤的也被他们在后来补了一刀。悍勇的人被杀,胆气不够的马贼,看到形势不妙,有几个开始跪地求饶,被人擒住点了穴道。
一场混战渐渐停歇。几方人马没有去追杀马贼,开始聚拢人手清点自己的损失。客栈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整座客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堆。住在这儿的客人都受到了财物损失。刘家损失财物不说,还有三个护卫死在当场。
安排人救治伤员,抢救财物。刘家其余的护卫还有另外两支商队,把想要悄悄溜走的客栈金掌柜围在了当场。
金老板看到一众人眼神凶恶,急忙对着刘少裴招呼:“这位客官,这位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咱们都是被马贼祸害的人。”
谁也不是傻子,化气散的事情还没解决。苦尘的徒弟正在殴打几个马贼,逼问他们化气散的解药,很多马贼纷纷推说不知。其中一个马贼抵受不住殴打,终于开了口:“解药没在我们这儿,是客栈老板下的药。”
“你个王蛋,还敢血口喷人。”客栈金老板一听马贼的话,立刻急了眼。他想立刻过来收拾这个马贼,可是,发现许多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有了杀意,又急忙解释:“诸位别听他的,他血口喷人。这帮人可是马贼,他们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不能饶了他们。”说话间,拎着他的那把菜刀,就要过来劈那个马贼,被人用兵器拦住了。
马贼也豁出去了:“就是你下的毒,我们那里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苦尘开口了:“金施主,贫僧劝你回头是岸。只要你拿出解药来,贫僧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我那里有什么解药。”金掌柜一副收了冤屈的模样。
见他抵死不认,一些被化气散困扰的人便要上来动手。
“住手!”金老板身后那名女子站了出来。
她对客栈金老板说:“当家的,这事儿也不必隐瞒了,咱们实话实说。”
接着,女子转身过来,站到了客栈人手的最前面,对着所有的人抱了一个罗圈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