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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23:明小说《北宋志异》节选——Tell小郭

大义不可辱

建炎四年,娄室骤然聚兵,率寇南侵。金贼若食人之兽,所到之处杀人如麻,血流满山,无道之行恶不可言。世祖闻之若刀斧加身,油火灼心,伏案痛哭不起。群臣劝,世祖挥剑斩案,怒冲冠而目眦

裂,眉倒竖而碎银牙,喝日“万民遭厄,朕无能也。金贼恶行如此,非宋、釔兵战,乃华夷之大仇也宋虽羸弱,朕仍有一身好胆,两肋忠肝在此,纵然身死,亦让四夷知中国尚有英雄也”言毕,

世祖亲征,命两宫备棺禁中,嘱日“朕驾崩,子幼而无力,难与金贼拼命,速立旁支长子为帝,继朕遗志。金贼与赵,者存,不死不休也。

随军枢相汪公,奉命驻洛阳。汪公者,时任国之宰执也,名伯彦,字廷俊,籍徽州祁门,登进士第,初,家贫困而人多才,昔祁门县怜汪公之才,特筑英才馆纳之,并秦桧师伯彦。汪公耿而不迂,

著有春秋大义十卷,传诵天下。

时洛阳者,天下之中也,世祖以洛阳必守,汪公临危受命驻之。冶诃之子阿鲁补、汉儿韩常寇掠洛阳,大军压城若巨浪压滩,甲光闪烁似大海涛光。左右皆惧,唯汪公临城而望,忽放声大笑,谓兵将

日“如此巨寇,凶残难言。官家不惜决死,誓阻贼兵于尧山,何也盖忧百姓之生计耳。吾为枢相,千金之躯,然身后即父老妻儿,虽临虎狼亦不能退也。诸君可有种乎”言毕,诸将血贯瞳仁,披发

挽袖以为誓,传汪公之言于成卒,士气大振。

汉儿韩常未受教化,性情蛮劣不堪。洛阳久攻不克,常怒而兴兵,率亲兵蚁附登城。汪公亲冒失锋,擂鼓激将,城上滚木如云,擂石如雨,乱箭齐发,中者透甲而过,血流成河。贼大溃,韩常亲斩逃

兵数人而不得止,戟指城头,喝骂曰“汪老南儿,何故以卵击石,阻我大金杀伤大金勇士如此,不畏千刀万剐乎”任公日“无知小儿,言若犬吠。汝若明大义,何故为蛮夷之犬昔金贼戮北民

亿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北民人人不共戴天。犬儿试听此言他日汝死,宗祖问血仇可报汝何答耶

韩常闻之,惭怒交加,气血攻心,扯衣而裸,弓拳殴马以泄愤,马临三拳而死。常怒不减,抽刀杀数贼乃止。引刀指城,喝日“他日破城,必将老儿五马分尸,头悬十年,躯埋城门,经万代践踏方

泄吾愤

贼势大,洛阳戍卒死尽而破。左右欲护汪公离城,公拒之日”城卒健儿,死未旋踵,真英雄也今天子乃天下之雄主,上下一心,金贼必败,冢中枯骨耳恨只恨不得亲见官家犁庭扫穴,直捣黄龙

也吾死后请焚之,化为清风逐官家去也“左右洒泪分别。汪公举火,大喝”春秋大义尚无批注,吾以吾血祭之”而死。

韩常破城,寻汪公不得,忽见城中举火数丈,天地变色,旋风呜咽若泣。常引兵而入,欲辱汪躯,旋风忽大变,乘灰烬若干而起,围韩常不散,灰塞常七窍,常口不能言,气不得入,以手抓面,七窍

流血。未几,常抓一目脱出,鲜血四溢,然刷不尽目中残灰也。须臾,常身死当场,惨不忍睹。贼兵大骇,跪地而拜,无敢辱汪公尸身者。

尧山大胜,世祖闻汪公薨,悲痛数日难已。题词祭之,半阙乃止,哽咽不得下笔。有飞来峰灵隐寺疯僧游历洛阳,于汪公遗址提歪诗日“本是英馆两奸酋,伴狸猫一随狗,想来引刀成一快,方

可不负少年头“。题罢大笑而去,众皆以其疯,不以为意。

北宋志异正神、星宿篇卷五

鬼武神将

建炎初,秦王任后军统制,其部反,戏杀谏臣于河。时相李纲大惊失色,俯

首叩曰“吾大罪矣事急至此,官家速避”。遂逐御驾出帐。此节冬,暮间风

若刀矢,寒裂铁石。世祖行半,冷风更甚,天地片混沌,日月星辰皆不得见,举

火视之,林深而不知所处也。

忽惊雷起,世祖坐骑嘶鸣,人立而起,摇首摆尾而不肯行,骑将隐约现于林中。

借雷光视之,此将非人非鬼,似影似烟,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威风凛

凛,手持春秋巨刃,胯下宝马赳赳,咆之如龙吟虎啸。左右大惊,疾呼护驾,迎而

围之,行十步,此将拖刀而走。世祖异之,率甲士逐而问话,将亦不答。

世祖逐之愈甚而将行之愈速,世祖停,将亦止也。世祖似有所悟,呼喝班值快

马相从。行数里,星辰乃现,复行数里,得见明月也,左右皆有喜色,遂拜谢前将

引路之恩。忽雷声复起,将化为萤火,世祖细观止,非萤火也,乃后军统制中军大

帐之火炬也。

世祖叹曰“此华夏之忠魂引朕至此,韩良臣必不负我。”遂大呼良臣之名,

引马入帐,言前事种种,后赐玉带勉励。

北宋志异正神、星宿篇卷三

梦赠至宝

建炎二年,刘光世弃御营前军统制张俊于下蔡,金军乃围下蔡城而望八公

山。八公山者,御驾之所在也。俊尝言“吾之爱财,如刀口舐蜜,虽杀身亦难止

也”。贪财者多惜命,八公山众人皆曰张俊必降。

一日暮,俊巡下蔡至西北,众哨多机敏见礼,唯一哨似睡非睡,慵懒懈怠而

不觉。此哨卒形貌甚恶,面目可憎,衣装不整,见俊亦不行礼。俊怒而擒之,哨卒

睥而喝之曰“何以不教而诛”俊曰“汝奉命哨于此,然酣睡懈怠,惩之何错

之有”哨卒仰天大笑,声如巨钟,日“吾自酣睡,然哨未懈怠也”。遂席地而

坐,此卒指天划地,自晨至暮,金兵斥候几名,装具几许,目的几何,清晰而呈之

也。俊遣左右核之,无有误。俊大奇,摆酒宴于堂中赔罪。卒亦不辞谢,片刻用

尽。俊自省日

“往后切莫急躁,天下能人几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

是夜,俊欲就寝,忽堂中金光大作,武将头顶金冠,冠似龙角,身着金甲,

甲似龙鳞,昂首而入。定睛观止,赫然前卒。卒日“吾姓张名永珍,淮河河神

也。奉天帝之命而助天子。今日受汝一饭,当遗一物。吾知汝甚是贪财,所赠乃为

天下至宝也,片刻而至”。俊慌而拜之,问曰何宝河神大笑日“此二言汝需牢

记一慨然一诺,雪渡夜送仇人头;解衣推食,同案共分盐水鸭。

言毕,金光大退。俊猛然而醒,原来南柯一梦。恍惚见床前立人,定睛观瞧

竟是世祖临危雪渡亲临。俊伏地大拜,心中诧异不已。世祖扶俊起,出言勉励安抚

而赠食盒于俊。俊启食盒观止,赫然为刘光世人头枚,失一足咸水鸭一只。

北宋志异地神、散仙篇卷五

九龙井

靖康元年,正月辛巳,飞沙乍起,昼夜不明,沙鸣若百鬼夜哭。二月戊申,大

风起于东北,白日降雪,沙雪混沌,扬尘翳空,风吼似万兽哀鸣。三月己己,夜五

更,大雾弥漫,遮天蔽日,雷声阵阵,如仙家呵斥惩戒,夙日不断。及夏,淫雨霏

霏,连阴不解,夏行秋令,四季颠倒。而冬,冰雹伤稼,二十余日不霁,雪深丈

余,大风发屋折木,诸末世之相,不可胜数。

靖康二年,二圣北狩,世祖登基,初,心灰意冷,浑噩不知天命。行及亳州,

梦紫气堕于明道宫,遣人访之,答曰并无异常之象。连数梦,皆梦于此。世祖奇

而亲至,遂见此宫大不同于往日,金光迸现,紫气逼人,神烟袅袅,仙乐阵阵。问

及左右,左右皆日不得见,与寻日无二也。

世祖得悟,私至宫内,宫内左进一九龙井,隐有雷霆之音。世祖捉而入井,初

不得路,复行十步,豁然开朗,或天,或地,或山,或水,井内竟自成世界。一道

衣老者现,喝曰“吾三清也,道号机子,三百六十分位神仙之首也。汝自为天

子,却渐失天命也”

世祖躬而问之,老者曰“夫天命者,刀斧不能加其身,鬼神不能夺其魂。何

也盖因其人,身负华夏千年之传承也。鬼神皆传承所化,岂能伤之哉传承何

也传承即万民也

先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方有尺寸之地。后辈或传千年文华以开民智,是故天命

之人自有大智者辅之。或逢蛮族,天下鼎沸,自有好汉别亲离子,慨然以赴,临刀

山而无惧,渡火海亦从容。是故天命之人自有猛士保之。.

启民智者万千,人可怀念二,难怀万千矣。夫勇者万千,史书可志一二,难

志万千哉汝自承天命,当知继华夏万民之志也刀斧加万民之痛,当若加汝身之

痛;饥馁临万民之腹,当若临汝身之腹也非承天命方可得天下,实乃代万民者方

可得天命耳汝自去代万民抗刀兵之灾,承百姓避饥馁之祸,则天命自在身也。”

世祖大悟,三拜而出,遂立志绍兴,不负万民,承华夏之传承

北宋志异三清、四御篇卷一

讨口彩

建炎二年,世祖幸南阳,政通人和,万物复苏。宗弼畏世祖潜龙之资,点北

地之兵欲破之,然军议无良策。彼秦会之为完颜昌幕僚,宗弼惜桧之才,出则宝马

香车之奢以侍奉,入则鲜肥滋味之享以供养。每有大事,必躬而询之。

桧贪富贵,遂遗三计于昌、宗弼,成其侵南策也。临行嘱宗弼曰“主自英

武,然南人文华千年,底蕴深厚,必有所持也。主当广开言路,习当地风俗,切莫

横遭异祸。”宗弼应之,不以为然也。

夙日,宗弼寇掠南阳,烧杀掳掠,屠戮百姓,左右劝之“会之言于我等,

南阳此地天子驾临,必有灵气,切莫戕害生灵,免遭横祸。”宗弼藐而不悦“南

人迂腐怯懦,无稽之甚,文华之言,陈年旧事矣太祖骑射起家,吟诗诵书焉得主

北地耶吾为狼也,生而王之,南人兔也,生而奴之,何以习为”左右喏喏不敢

言。

南阳有茂林雄山,曰伏牛山,乃嫦娥神牛所隆也,四季如春,仙气氤氳。山

中有虺,五百年化为蛟,后修炼千年,不得正果。恰逢世祖临南阳,得此大机缘而

得悟,月余便走蛟而起,意欲化龙。然走蛟化龙需借人之力,临空中而望众人,众

人指日“此龙也”,则化龙成。夫人者,万物之灵也,出言皆含因果,敬人如敬

己,恶语必反噬,遂民间传走蛟说亦为讨“口彩”。

时逢宗弼于平地军议,南阳久攻不克,心绪烦恼日甚。忽金光闪动,祥云密

布,雄马膝跪嘶鸣,壮骡伏地呜咽,鹰隼啼走,一巨蚺现,盘桓于空。宗弼大惊,

抽刀怒指,喝日

“何方妖物,何故扰我军心

蛟龙大怒,日“吾龙也世人皆知走蛟之口彩,汝何故不知,敢以妖物辱

我汝蛮夷之辈,不学无术,既入华夏,何以不识华夏文字,承华夏传统圣人有

教无类,从不以血脉而轻尔等,大道三千皆可习之,汝受教则为华夏子弟也然尔

等人面兽心,不服教化,屠刀能加一人,焉能加之于天下哉吾观尔等不过冬末之

残冰,自认可比宝玉,然天寒尚可,天暖则销声匿迹矣可叹秦桧那般华夏儿女,

图一时之享乐,献毒策谋害君父,自甘蛮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教化之败类.

也。如今天下将暖,吾试观汝等残冰何处依存”

言毕,龙吟震天,声则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二声天降暴雨,平地生雷,三

声地动山摇,泥弹自天而堕。三声毕,缓缓而晴,风淡云轻,蛟龙踪影全无,然宗

弼之将校多卒于泥弹之威。

北宋志异地神、散仙篇卷八

烈士神庙

建炎四年,尧山大胜,金人亡去,有百姓逐水相聚,错落成村,或樵或耕,休

养生息。及五年春,人口渐兴,炊烟袅袅而起,花甲蒙荫而有所终,垂髫相戏而有

所养。青壮巧妇怀梦而勤之,面若有光。

时有稚子三五,临竹马以戏青梅,执粘杆或捉纸鸢。忽阴风起,乘纸驾而去,

群童大乱,呼唤逐之,跌撞扶持,含泪疾走而不得,未几,纸鸢不得见也。群童失

鸢,若失至宝,或滚伏于地,或泣涕而啼,或顿足捶胸,或抱头不语。须臾,群童

饥馁欲归,然不得路也。

天色渐暗,有野兽咆哮于林,群童慌而走之,目难视物,褴褛难行。咆声愈大,

童失禁而泣,有悉索声缀于群童身后。及夜深,群童无力,咆声愈大,悉索声处有

绿光现,状若二目,似狼似虎。群童大骇,尖叫号之,呼爹唤娘,寻丛欲藏而不

得。绿目渐近,咆声现贪婪之音,腥风阵阵而起。.

忽一物破空而来,击绿目而毙,野兽惨声连连,一大汉于半空现,声若巨钟,

大喝日“何方犬豸,欲伤我子弟耶“兽惊而亡走,腥风平,咆声止。大汉呼朋

唤友,抱群童而去。童若身处父兄之怀,心中大定,饥困交加,甜睡而去。梦中有

官兵数人望童而笑,或抚童顶乐之,或执瓜果鸡脯相戏,官兵、群童皆开怀焉,事

毕,汉指归乡道路于童,官兵散去也。

次日,群童渐醒,起而视之,身处一庙中也。童择路归村,村民大喜。及归

家,父斥骂而母怜爱,童以前事种种相对。父母大惊,串联村民访庙。时有高僧,

俗名李修缘,游历至此,伴村民而至庙中,四方拜曰“此庙者,于尧山大战后,

官家所立也,所祀乃华夏英灵也。无此众英灵,便无当下之安宁也。吾尝闻,群墓

之处多阴风鬼火,然此庙虽墓万人,无阴风也,浩然之气也天子者,受天命而代.

法则之神也。英灵受天子所封,必富泽万民耳,汝等须好生供奉

村民视之,果然暖风宜人,如抚肌骨,叹服而拜。孩童扰而英灵不愠,祭祀瓜

果食之他人而开怀,真父兄子弟也。此庙遂香火渐旺,四季祭祀贡品不绝,童子戏

于外,村民拜于内。非求功名利禄,止照看子弟父兄而已。

北宋志异正神、星宿篇卷一

算命

秦王,姓韩名世忠,字良辰,延安府绥德军人。天生神力,勇武过人,昔秦王

方加冠,有野马袭路人。秦王赤手巡山,欲降此恶兽。三日,怪马现于山脊,蹄

分二指,鹿角虎目,麋身牛尾,鬃飘似焰,体毛若鳞,吼则生风,行则踏云。秦王

凛而不惧,飞身上前,执鹿角跤之。马张口欲噬,秦王以膝抵之,马口竟不得开。

须臾,马渐力怯,秦王飞身骑之,左手捉鬃,右手握拳而殴。马头晕目眩,跪地不

起,开口竟出人言“吾麒麟也,今斗你不得,请为坐骑。”秦王闻之大喜,引为.

坐骑,日后南征北战,建功立业,按下不表。

秦王年少性暴,尝游于市井。有卦者,长发道服,每日酣睡不已,一日三卦,

算毕则归,或分文不取,或取万金不止,所算无不应者,秦王大奇之,前往卜卦。

卦者坐卧酣睡,双目似睁似闭,不应秦王之求。秦王大怒,以水覆之。卦者叹

日“何至于此君命相贵不可言,怪哉,怪哉,卦日尧山贵人待汝相救,救则

王。”。秦王不解其意,细问之,卦者奇日“不知贵人何故似狸耶”秦王自诩

市井之徒,朝不保夕,误卦者讥讽,怒而殴之,卦者愤然曰“吾师,华山扶摇子

也,今破金丹而化元婴,飞升成仙矣汝如此辱我,必报汝后人耳”秦王不以为

意。

数年,秦王参军,积战功而将,世祖登基,秦王护驾有功,得驾前重用。后伴

世祖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积功无数。时逢尧山大战,世祖御驾亲征。秦王思前卦

者言,暗自揣揣,私盯世祖不止。战正酣,娄室引亲兵,骤而袭世祖,欲刺王杀驾

也众皆大惊,须臾不得拦阻,金兵杀声不止,御驾甲士起身当之,然触金兵即

倒。娄室欺驾前无人,与世祖引弓对失。官军恐世祖有失,皆大乱,唯秦王临而不

乱,指左呼右,唤来弓矢,喝曰娄室何在三声吼毕,麒麟携秦王人立而起,居

高临下,见一金将银盔金甲,目视己身,秦王吐气开声,挽弓如月,此箭若破空惊

雷,似飘渺流星,正中娄室。娄室凶蛮,仍欲刺驾,秦王胯下麒麟惊天一吼,娄室

坐骑心惊胆颤,马失前蹄也。世祖临危而不惧,指挥若定,斩娄室,宋军士气大

振,片刻破金军于尧山。

战后论功,秦王得封延安,然数年不得子。思昔日之言,悔年少莽撞,遂携夫

人华山还愿。然卦者闭关不得见。于是再三,得见卦者,叙前事种种,捐献供奉,

致歉连连。后终得子,尚公主也。秦王经此一事,修口德而存敬畏,与人为善与世

无争,北伐积功受赏,后随世祖迁都北京,赞誉满朝,得无憾善终。

北宋志异地神、散仙篇卷六

匹夫

有河北贝言者,猛将也。昔言为河北民,以纹身刺青为业,习得武艺十八,

助老扶弱,村民敬仰。恰逢金贼虐河北,生灵涂炭,虐杀百姓,尝闻贼将引刀戮

民,计斩杀人数以为戏。天怒人怨之举恶不可言。至言村,言护乡梓隐于山林,途

杀贼兵数十,身中数疮,血流不止,及进山,人事不省也。乡梓以菜汤食言,数

日,粮断,仍不忍断言之汤。金贼围山,举火焚之,哀鸿遍野,欺厉惨叫不可闻,

村民死者大半,言妻儿皆死。

余二三子欲护言亡走,然火烟有毒,中者皆伏。忽白光起,二三子负言乘风

而起,掷于河边。风中一僧出,体腥臭不堪,歪冠漏履,似笑似哭,举止疯疯癫

癫,出言沾牙倒齿,搓泥丸入言口,言醒,谓言前事种种,言闻之,悲怒难已,扯

发大呼妻儿乡梓,以指捉树,入木三分。须臾,心若死灰,欲自刭随家小乡梓而

去。僧阻止,日“吾降龙罗汉也,有同门金翅大鹏于佛祖身前,闻佛祖讲经。鹏

嫉恶如仇,因杀一鼠罪佛祖,佛祖以降世罪之。汝尚有因果在此。”言毕,以手指

路,随风而去。

言诧异不已,随路行之,数日遇一官兵营寨,岳字旌旗迎风而扬。营兵军纪

斐然,戍卒昂首挺胸,声如洪钟,三人则成列,二人则成排。营门有百姓若干,箪

食壶浆以拜之。言惊喜交加,不想世间竟有如此天兵,大仇可报也,遂投军。自言.

入军,但闻次日与金贼交战,言必血贯瞳仁,夙夜不寐,磨刀不止,积功为将亦不

为喜乐,止盼每日杀贼。

建炎十年,世祖引兵三十万北伐,与金贼获鹿大交兵。魏王岳公引言压于左

翼,交兵数日,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惊,不得胜负。言怒火攻心,献计以自身为.

牺牲诱之,魏王爱兵如子,欲躬身替言,言大拜叩首不止,以拳捶地作响,满营皆

惊。言赤目昂首日“岳公天神下凡,绝不可失。言此去实自所愿也倾尽三江四

海,也难洗尽吾与金贼之血仇”魏王得机,自知贝言之因果,难逆天而为,遂许

之。言大喜,回营磨刀去也。言营中皆与金贼负血海深仇,满营磨刀霍霍之声震

次日,言引虎贲三千,须臾而至金营,踹三连营,若虎入羊群,贼军大

乱。言以巨刃斩贼,平衣甲过,血流成河,贼片刻溃散。压阵贼将乌者,弹压贼众

欲起,言扬巨刃暴喝“贼子受死”打马而冲。乌者闻言如惊雷击顶,惨面颤抖

不得脱。言迎上,手起刀落,劈乌者于马下,捶胸大吼曰“妻命得报也”。复

有乌者之父背鲁,真经年老贼也。闻子死于乱军之中,惊怒交加,引兵欲杀言,举

大枪分心便刺。言咬碎钢牙,怒骂好贼,拍马迎上,舞巨刃似大雨瓢泼,迎头劈贼

而上。止三合,老贼力怯,虚晃枪欲走,言亲兵有备,以手执贼马尾,马蹄言

卒,啼入腹而执不止,仍大呼报仇也。言迎上,连肩带头,一刀斩之,言复大

呼“子命有尝也”。老贼血溅言卒之身,卒以舌舐血,大笑无憾而死。金贼巨

寇阿里见连折二将,大怒,引全军扑言,言诈败于谷,未几,鼓声大震,见左右烟

尘滚滚,牛皋于左路杀出,张宪于右路杀出,魏王亲压大阵断阿里之后,阿里面如

死灰,率亲兵欲退,言复身缠斗,身披数创,失臂,仍大呼冲锋。阿里不得脱,

魏王至,枪刺似点点梨花,照面即挑落阿里,阿里落于乱军之中,践踏为肉泥也。

诸将片刻杀贼尽,言三呼日

“乡梓之仇得报也”复喝“金贼,可知匹夫无不

报之仇乎”力尽而死。

北宋志异正神、星宿篇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