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狂见风亦飞追近,挥舞手中大我刀,迎了上前,却还不及近身,就望及铺天盖地的莹白剑丸漫天花雨般袭至。
当下只能猛挥手中刀,带起片片七彩虹光,奋力格挡。
他确是已经精疲力竭,居然被弹剑压制得闪避不出去,只能勉力自保。
风亦飞心中暗喜,盘算了下利弊,这无疑是个击杀蔡狂的好机会,但是,要真把他干掉了,铁游夏那里就会说不过去,他是邀自己出手阻止决斗的,不是下来杀人的。
再者,也是蔡狂救了梁养养一命,杜怒福夫妻俩还是要承他这份恩德,梁癫虽是和他打得不可开交,这恩情也绕不过去,杀了蔡狂至多是暴件装备或者功法,一下得罪了他们几个,得不偿失,说不准还会影响师弟拜师。
想及此处,风亦飞索性取消了变身状态,就以弹剑牵制,慢慢磨他。
反正也不是要取他的性命,死灵之气能省一点是一点。
要不是他先与梁癫大战了一场,消耗过大,又受了伤,要想单挑赢他还真是件难事。
心念一动,丝丝缕缕的死灵之气自水潭中飘起,飞了过来。
不少鱼儿翻了肚皮,漂在水面上,恰好能补充回一些。
每一条死去的鱼儿都能提供几点死灵之气,积攒起来,方才消耗的十几秒尽数补了回来,还有点盈余。
风亦飞犹有余裕瞟了眼铁游夏与梁癫交战的状况。
铁游夏已是稳占上风,左一掌右一掌的轰击得梁癫应接不暇,若是生死相搏,铁游夏大有机会将梁癫毙于掌下,现今算是留有余地,有心相让,不使梁癫败得太过难看。
见得风亦飞恢复黑发黑瞳的模样,蔡狂哪还会不明白怎么回事,怒极大吼,“小辈!你居然敢如此辱我!”
反手一拍百会穴,一口鲜血喷出,原本已是非常黯淡的七彩虹光陡然光芒大振,弹剑剑丸尽数被震得溃散,整个人像疯牛一般冲将了过来。
见此情状,风亦飞哪会不明白,蔡狂是存心拼命了。
手印一结,指节叩击。
同时间一声大吼,“斗!”
这一声已用上了少林绝艺狮子吼,蔡狂前冲之势登时滞了一下,才复继续冲锋。
这一息时间已是足够。
啵!
啵!
啵!
啵!
金铁铮鸣的巨响连续不断的发动,声响尖锐,频率又急又猛,刺耳撼脑。
空中都呈现出了肉眼可见的音波扩散轨迹,空气像在扭曲。
这外狮子印的音波用来牵制敌人那是极好的。
疾冲中的蔡狂当堂如遭雷轰,全身猛地一震,嘶吼了一声,“咱嘛呢叭咪眸!”
速度是增加了许多,可声音是越来越低,口鼻耳际都溢出了鲜血。
风亦飞根本不给他近身的机会,身形闪烁了下,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是风亦飞的身影。
这套幻出许多残像的身法就是得自万里平原那变态佬的萍踪万里了,惑敌着实好用得很。
蔡狂是能看出风亦飞的真身所在,可是要抵御音波的攻击,一转向风亦飞的方位,风亦飞又已闪到了另一边。
他被拖得力竭而倒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声当空传来,“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硬是要再死斗下去,我便先从这里跳下去,死给你们看!”
风亦飞已听出那是梁养养的声音,她喊话的目标显然是蔡狂与梁癫。
她是以死相协,但真想跳下来,那是不可能的,她老公杜怒福就在一边站着呢,听她喊出来了,哪会不阻拦。
但梁癫和蔡狂真的就吃这一套,听到喊声,两人都是身形一顿,齐齐向后撤。
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悠亚还是挺有用的。
风亦飞与铁游夏也是顺势停手,没再追击。
梁癫长出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般,眼瞳中的金芒都已尽数褪去,“罢了,是老夫败了。”
铁游夏摇头道,“梁前辈,你是先与蔡疯圣大战了一场,气力消耗过巨,又有伤在身,我算是趁人之危,捡着便宜而已,若你在巅峰之时,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这话说得中听。”梁癫嘿嘿笑起。
蔡狂盘膝坐倒,却仍是不忿,怒瞪着风亦飞,“姓风的小子!等某伤势痊愈,再与你做过一场!”
风亦飞虚眼,求我帮忙救人的时候就叫我公子,现在被我揍了一顿就叫我小子了,你变脸变得真快。
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回道,“等蔡前辈你伤好了,我就不跟你打了。”
“你由不得你!”蔡狂怒气冲冲的道。
梁癫讥笑道,“蔡疯子你也好意思这么跟风公子说话,他方才是让着你,你可有见他使出过先天无相指剑的杀招来对付你?要他施展出来,你都不知死了几次了!”
“若不是我受了伤,他能对付得了我?”蔡狂怒道。
“你就说你是不是败了嘛?”梁癫道,“你也不看看你痴长了人家几岁,多吃了多少年饭。”
蔡狂登时气苦,脖子一梗,“你还不是败给了个小辈!”
“是啊,我败了我敢认,你敢么?”梁癫哈哈大笑。
“怎么不敢?”蔡狂话一出口,又觉不对,呲牙咧嘴的望眼风亦飞,又转头望了眼梁癫,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是气郁难消。
风亦飞看着好笑,他们两个还真是像小孩子斗气一样。
铁游夏打圆场道,“两位不必再争执了,放着大敌不管,却在亲友面前自相残杀,这是何苦来由。”
蔡狂冷哼道,“我不是为己而战,我是为宗派而斗,他是邪门,我是正路,偏世人多以为他是主流,我是外道!”
梁癫斜睨了蔡狂一眼,“我就看不顺眼他的狂态!你看,他以为普天之下,非他不成正途!我就是要把他给扳下来瞧瞧!”
蔡狂牙一呲,“你敢?”
梁癫反瞪了回去,“有何不敢?”
蔡狂蹦起来吼道,“你能!?”
梁癫眼中又泛起了微弱的金光,长身而起,“何难之有!”
风亦飞头疼的拍脑门,得!又吵起来了!
眼看二人又要动手,铁手忙道,“两位,且住!”
“你们两个还想打???”梁养养的声音又复传来。
他们已从崖顶跑了下来,看见这等情状,梁养养大为恼怒,远远的就在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