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一发炮弹在舒尔卡搭乘的汽车附近炸开,一名士兵往前一扑就倒就趴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急救包!”舒尔卡大叫,同时打着蒙了黑布的手电照向倒在地上那名士兵。
这一照,舒尔卡就摇了摇头将演员递上的急救包抛了回去。
一发弹片穿过了汽车帆布从他的背部打断了这名士兵的脊椎骨,断裂的骨头甚至都露出体外清晰可见这样的伤势别说什么急救包了,就算是现代的医疗设备马上施救也没法救过来。
舒尔卡朝老兵扬了扬头,老兵就和演员一起将尸体抬到车厢前部,那里已经堆叠了两具尸体。
如果幸运的话,也就是坦克第四旅能打胜仗接着活着回去的话,他们就能将这些尸体带回去。
脸色苍白的安季普诺夫口中念念有词,为这些死去的人祷告不知为什么,平时总觉得他是个麻烦的战士们突然觉得此时需要这种声音。
这种方式的行军其实存在一个矛盾:
搭乘汽车前进显然很危险汽车没有任何防护,而且里头的步兵还很密集,埋伏在铁路两侧的敌人只要冲着汽车方向随便打一梭子弹或是炮弹的弹片都能让汽车里的士兵倒下几个,即便这是在夜里。
但步兵为了能跟上坦克的速度又不得不搭乘汽车,否则就得让坦克慢下来适应步兵的速度。
这样看起来似乎更安全但其实更危险因为这会给敌人充分的时间做准备,然后他们就可以组织起炮火对推进的坦克部队进行封锁、覆盖甚至组织起一道防线。
英队就是让坦克的速度慢下来与步兵同步,事实证明他们的做法是错的。
解决的方法是将汽车改成装甲车。
装甲车不需要厚重的装甲,它只需要能挡子弹或是弹片就够了,这使它能保证步兵在紧跟着坦克的脚步前进时没那么容易遭到敌人子弹或弹片的杀伤。
当然,这暂时只能停留在舒尔卡的想法里,此时苏军装甲车的方向主要还是侦察而不是兵力运输与坦克协同的。
“还有多远?”指导员透过汽车帆布的弹洞往外望。
“不知道!”舒尔卡回答:“也许快到了!”
就在这时前方再次响起了枪声和b声。
原本舒尔卡并没有将其当一回事,因为一路上都在重复进行着这样的事行军、战斗,再行军,再战斗。
区别只是每场战斗的耗时长短而已。
不过它们都由前方的侦察部队解决,后方的主力部队不需要为此操心。
但舒尔卡很快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同,因为前方的枪声越来越激烈。
果然,命令很快就传达了下来:“全体下车,准备战斗!”
战士们迅速下车并跟在坦克后并用半分钟的时间检查了下自己的装备,接着坦克“隆”的一声就开了上去,士兵们紧随其后。
“少尉同志!”安季普诺夫跟在舒尔卡身边,问:“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舒尔卡反问。
“我不知道该不该杀人!”安季普诺夫说:“来之前我问过这个问题,他们说我应该找个善良的、值得信赖的人,然后让他给我忠告”
“你觉得我是个善良的人吗?”舒尔卡一阵气苦,他没想到安季普诺夫在这时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是的!”安季普诺夫回答:“你爱护自己的部下,他们都发自内心的信任你,我看得出来,你还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的友军”
“闭嘴安季普诺夫同志!”舒尔卡打断安季普诺夫的话:“我只想说,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没有人关心你是否开枪。我是说,如果你不开枪的话就别挡住别人的视线,否则你会害死你的战友甚至我们所有人的,明白了吗?”
安季普诺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少尉同志!”
然后他果然就跑到队伍的后头去了。
舒尔卡不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安季普诺夫是太单纯还是太笨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战场这个地方是不容许一点怜悯和慈悲的存在,否则,他很有可能无法活着返回克林。
敌人的防线很快就出现在舒尔卡的视线中,那是一队德军构筑起的野战工事。
铁丝、战壕,应该还有地雷。
他们显然没时间构筑反坦克壕,不过在阵地布设了铁制三脚路障这些三脚路障主要是针对坦克的,他有三个支柱,就像搭帐蓬的架子一样互相撑在一起。
当然,它没有那么高,它只有一米左右,顶部带着扁平且锋利的尖刺。
这样的路障看起来很简单,但在战场上却很实用,因为只要把它随意往阵地上一摆,就必然会有一根支柱斜向前,中国古代的“拒马枪”也是类似这样的原理。
然后,如果坦克打算将它们辗碎那么履带就会顶上其顶端扁平的尖刺并与地面形成顶牛较力的状态,接下来也许坦克能获胜,但履带却会因此受损,这样再辗上几个,坦克就会因为履带损坏而瘫痪。
对付它的方法,通常是使用炮火将它们连着地雷一顿乱轰,然后清障步兵再上前清出一条路。
苏军也是这么做的,随着加夫里洛夫少校一声令下,坦克炮、迫击炮就对着路障展开猛烈的轰炸,不一会儿就将那些路障炸得东倒西歪。
但这种三脚路障的麻烦处在于,它即便东倒西歪依旧还是能起作用,所以坦克还是不敢轻易上前突破德军的防线。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舒尔卡一边探出身朝敌人射击一边对指导员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向加夫里洛少校报告!”
“报告什么?拖延时间吗?”指导员大声问:“少校会问他们为什么拖延时间!”
“我不知道!”舒尔卡回答:“也许是他们做准备,又或许是等待援军!总之,我们要加快进攻和前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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