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不撤退?”舒尔卡问:“他们难道还没意识到这次反攻是错误的吗?”
指导员摊了摊手,回答道:“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我们一直都在获得胜利!”
这话一下就把舒尔卡给噎住了。
指导员说的的确是,第16集团军收复了沃洛科拉姆斯克打到了特维尔,接着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狠狠的教训了德军……这一连串都是胜利。
换句话说,卡图科夫冒着违抗命令的风险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布下伏兵进尔打败了德军,这功劳转眼就成了最高统帅部的了。
“至少,他们也应该知道这种做法很危险!”舒尔卡说:“兵力用于反攻之后我们已经没有预备队,而敌人却不会轻易放松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进攻!”
“当然!”指导员回答:“可你们已经守住了,而且他们相信你们还能继续守住!”
这是个讽刺,换句话说,就是舒尔卡等人必须失败才能让他们明白问题有多严重。
果然,舒尔卡和指导员的讨论还没结束,德军就发起了进攻。
舒尔卡等人虽然身处二线,但前方炮弹的轰鸣以及战机的呼啸和俯冲轰炸却就在眼前,甚至时不时还有几驾战机俯冲下来冲着他们实施扫射。
关于继续进攻方向,德军内部其实也有分歧。
第四集团军司令克鲁格认为应该绕过沃洛科拉姆斯克,这是德军最常用的战术……碰到硬钉子时就绕过并从后方包围,而苏军则往往因为机动性不足或是不够灵活一次又一次被包围。
但这一回冯.博克却否定了这种做法。
“我们无法绕过去!”冯.博克在电话里对克鲁格说:“因为我们的主要敌人是坦克第四旅,是那些t34……就算我们成功的绕过去,但最终还是会与这支部队面对面。所以,我们只有前进!”
从这角度来说冯.博克还是对的。
虽然苏军最高统帅部的反攻战略是错的,但如果有一天德军在某处突破了苏军的第二道防线剑指莫斯科,那么苏最高统帅部也不会傻到依旧让坦克第四旅坐镇沃洛科拉姆斯克并坚持进攻特维尔。
他们会用一切办法比如火车或坦克自身的机动性补上被德军突破的缺口。
所以,总有一天德军要面对坦克第四旅那批强悍的t34坦克。
也就是说,德军绕过沃洛科拉姆斯克没有多大意义,那只不过是浪费宝贵的汽油换个地方与坦克第四旅展开决战而已。
在与克鲁格对话时,冯.博克还十分严肃的说道:“我们都以为俄国人的最后的屏障是莫扎伊斯基防线,以为我们最大的困难是泥泞和寒冷……我不这么认为,最后的屏障以及最大的困难是坦克第四旅,只要解决掉这支部队,我们通往莫斯科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些t34?”克鲁格反问:“我们的坦克和反坦克炮根本就无法击穿他们!”
“那就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冯.博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并不是冯.博克在逃避问题,而是他认为这样的战术问题就该由他们来考虑。
于是德军第2装甲师残部,以及随后赶到的第5装甲师、第35步兵师对苏316师防线发起猛烈的进攻。
舒尔卡认真观察了下德军的战机,发现他们除了俯冲扫射和轰炸之外,更多的时候是在天空中盘旋。
很明显,他们在搜索苏军的坦克第四旅。
舒尔卡认为这就是德军的战术……用战机对付坦克第四旅或者说将坦克第四旅与前线阻隔开来。
再看看天色,随着气温下降雨已经完全停了,会往下落的都是雪花,它们甚至已经开始在地面沉积,天空中甚至还看到了阳光。
气温下降对苏军来说是好事,但同时也是坏事,因为它使能见度成级数升高,于是德军的空中力量又开始发挥出它们的作用。
“这是个大问题!”指导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我们的坦克或许只能呆在掩体里动不了了!”
“舒尔卡同志!”这时一名通讯兵向躲在掩体里的舒尔卡叫道:“少校同志让你到指挥部一趟!”
舒尔卡应了声,将阵地的事务交给普卡雷夫,然后就跟着通讯兵一直往团部走。
赶到指挥部时舒尔卡不由一愣,在作为团部的地下室的狭窄空间里挤着一大堆的军官,这其中有舒尔卡认识的第四坦克团团长扎哈卡维奇少校,还有另外不认识的几名军官,其中还有两名少将。
舒尔卡上前挺身敬礼。
加夫里洛夫少校点了点头,然后介绍道:“这位就是舒尔卡同志!”
一名少将上前与舒尔卡热情的握着手,说道:“很高兴见到你,舒尔卡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
舒尔卡闻言不由一愣……又是一个传奇人物,虽然他此时还是个少将,但很快就会成为与朱可夫齐名的风云人物。
“这位是第316师师长潘菲洛夫少将!”
“很高兴见到你,舒尔卡同志!”潘菲洛夫少将也很客气的与舒尔卡握了握手。
很明显,这是一个团级会议,而他们却似乎有意让舒尔卡参加。
果然,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就说道:“我们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舒尔卡同志!”
他一边把舒尔卡引到地图前一边说道:“其它的不说,将坦克第四旅埋伏在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做法就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尤其是德国人!”潘菲洛夫说。
指挥部的军官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是的,尤其是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说:“这是场很漂亮的胜利,当时我甚至以为敌人会突破沃洛科拉姆斯克了,没想到你们却给他们狠狠一击!”
此时的舒尔卡很想说……我们应该把特维尔的兵力撤回来,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说这个没有意义,他们都无法做这个决定。
“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继续说道:“我们似乎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