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水手培训基地内。
放下电话的韩怀义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乐平波。
乐平波似乎没有什么伤,因为毛子们没有打他的脸。
但这厮昨天其实连尿都给狗熊们踩出来了。
寂静的仓房内韩怀义一言不发。
外边的工人们此刻却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灾民房的建设。
祥生和阿宝则借机在对灾民中的精壮进行选拔,而后让他们加入新罗马建筑公司进行培训。
新罗马给他们的待遇是,三个月内管吃管住,但没有工资。
不过等他们出师后就可以拿钱养家了。
坐在那里的韩怀义任由乐平波跪着,他拿着纸笔,写写画画自己心中的计划。
按着目前的情况推断,毫无疑问失火地区的房屋建设将由他来主导。
但韩怀义不准备将那里给这些灾民了。
因为那里完全可以改造成法租界的黄金区域。
价值会翻几十倍。
至于灾民的去处,韩怀义也想好了。
他准备在自己那五百亩地的最边缘对他们进行安置,然后他会和公董局谈判,要求他们支援自己向洋泾浜沼泽进军的计划。
洋泾浜的沼泽区很大,法租界不要华人又不当回事,可是一旦用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将那里填满之后呢?
要知道那里可是1914年之后的爱多亚路(49年之后的延安东路)。
想到这个时空上海的黄浦区居然在自己手上成型,韩怀义不由心潮澎湃。
更让他激动的是,下一个黄金时代就要开始,周期还将持续最少三十年之久。
经历过后世的房产大潮的韩怀义很清楚,法租界的地产升值速度远超“后世”。
用哈同掌握的南京路来打比方,南京路的地皮在十年内就翻出了上千倍的价值!
1块钱变成1000元,1万会变成一千万,这将是个什么概念?
哈同只是主导了一条路的建设就成为租界首富。
“而我却在主导一个城市的崛起啊。”韩怀义让人将乐平波先抓出去。
然后他召集博尔泰和阿达,按着计划开始联系航运首单的商家向码头进货,同时通知北边的天津码头开始接货。
在他提点和洋人海员的帮助下,韩怀忠现在已经掌握了科学排列航运订单,以及搭配货物的办法。
我在外边开拓,大哥在后面稳扎稳打,这是最好的方式。
韩怀义随即又叫来白七和祥生和严九龄:“大世界会在三个月内完工,我要求新年来到前装潢结束并开始运行,你们把握好进度。”
“是,韩先生。”
“另外你们还有个任务,你们要召集更多的民工,接下来会有一项巨大的工程让你们做,人,多多益善。祥生,钢结构工厂要进行扩建,产能要增加一倍,还有所有的建筑垃圾以后都开始往洋泾浜往南的沼泽填埋。”
“是,少爷。”
这个时候白七和韩怀义说:“我能不能回去处理一下醉花楼,还有那些娘们的事。”
“你自己安排就好。”
严九龄则挺有心眼的问:“韩先生,我们招人的话,顾家堂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他忙不过来的,不要多想了,不过严九龄你虽然帮忙招人,但我对你其实另有安排。你不是喜欢弄赌场吗,大世界的赌场我会交给你去做,另外我还会弄一艘船给你。”
“船?”
“赌船,上海滩第一艘赌船,海上的大世界,但这个要放在几年后进行。总之你们都好好做,我吃肉你们也吃肉而不是喝汤!”
一群人兴奋的出去后,韩怀义叫来一直要找他说事情的蒋文武:“你有什么情况?”
“查理先生,是关于建筑行业的问题。上海的一些建筑行业的老板都想见您。”
“哦?”韩怀义意外之后却也恍然。
他如今虽然在招人,但手头的队伍正主攻大世界,接着的业务是俱乐部以及失火区域的重建。
然后还有填埋沼泽等工程。
沪上那些建筑行业的老板都是人精,肯定晓得自己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于是就。。。
但这倒也是个整合行业的好机会。
他算了下时间和步骤,就和蒋文武道:“你去通知他们,后天下午三点准时在这里碰头,透个风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建筑行业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协会,请大家考虑考虑。”
蒋文武还没开口,韩怀义又说:“我有些江湖气,事业又在开拓阶段,所以将这里丢给你之后没怎么和你来往。但是我是记得也看得到你的功劳的。后日的会议你也参加,会场也由你布置,记住要隆重正式。”
蒋文武感觉到要被重用不由振奋了,忙说:“是,查理先生。”
这个时候山口明宏一行终于来到了水手培训基地的门外。
谢苗和伊万将诚惶诚恐的山口明宏等接了进来,顺便带来了乐平波,以及那四个鸦片鬼。
“坐吧诸位,你们没必要装的这么敬畏,如果你们真的在意我的话,就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了。”韩怀义笑呵呵的道。
山口明宏忐忑无奈着只能坐下,山口荷子站在他身后也低着头。
乐博安见儿子浑身上下没什么伤痕,他心里踏实了些,却不敢坐还是站在那里,卑躬屈膝的道:“韩先生,小儿糊涂。”
“不,这里没有糊涂蛋,除了这四个。”韩怀义摆摆手,示意蒋文武上茶然后先出去。
然后他说:“都是利益导致的,当然了我和山口明宏先生对利益的看法不一样,我们的人生侧重点也不同。”
“是的,查理先生,我真的很抱歉。”山口明宏不得不说。
韩怀义却道:“道歉有用的话,要巡捕干什么?山口先生就不要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
他说完走去四个鸦片鬼的身前:“你们知道我救了你们的家人吗?”
“对不起韩先生。”
“活着也是浪费。”
砰砰砰砰!
韩怀义随即掏出枪来,眼睛都不眨的连珠快发,逐个点射直接炸开了他们的头颅。
四个鸦片鬼一个接一个的栽倒在地,就如被巨斧伐倒的树木一样。
宽敞的仓库空间里立刻回响起枪声和尖叫,并充斥了浓郁的硝烟和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