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也有可能不配合,就像这个索菲亚一样,被拉过来的瞬间,双手冲着陈川的眼睛扣过来。
陈川一歪头,对方没有扣中。
但是对方紧接着变招,扣眼珠子改成锁喉,同时她趁着被陈川拉过去的瞬间,另一条腿也盘上来。
两条腿直接盘在陈川腰上,并且拧到陈川背后,双臂锁住陈川的咽喉。
“药丸!”陈川心里一凉,感觉自己是大意了。
想不到敌人这么狡猾,踢胸,扣眼珠子,双腿盘腰,锁喉一气呵成。
陈川在海琴市也是打过小混混的,甚至跟格斗俱乐部的老朱也过过招,但是对方都显然是按照套路来,没有这么赖皮。
而这个索菲亚,前特工,用的可都是实战的杀人招式,这种来自毛子国特种部队的格斗术叫,西斯特玛,是“系统格斗术”的音译。
“呃咳咳!”陈川脖子被勒的紧,吐了舌头,翻了白眼。
对方双腿和双臂的力气,大的远超出陈川的想象。
当一个人的气管被扼住了,身体就会使不出劲儿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扼住命运的咽喉
意思就是说,扼住了,就能让命运使不上劲。
陈川咽喉被扼的死死的,体内的力气迅速消失。此时此刻,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生出许多狠招,比如反手也去扣索菲亚的眼珠子,但是被她躲了。
再比如,用力掐索菲亚的大腿。
但是,对方穿着山地迷彩服,在大腿绷紧的情况下,衣服紧贴在腿上,根本掐不起来。
陈川估计,即便是掐着肉了应该也不会有锁喉者,因为被掐大腿而松手的。
再比如,试图攻击他受伤的左臂掌上肌,但是角度不对。
陈川手脚并用,感觉真的“药丸”了。
如果对方狠一点,自己被掐死都是有可能的。虽然他有一个保护印章,可以抵御一次致命攻击但是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奇怪的赌注而浪费掉。
“陈先生,您走到圈外,就算输了,我就撒手,从你身上下来。”索菲亚紧紧箍着陈川的脖子说。
“呃,呃呃呃呃”陈川继续用手抓她,这个时候,什么截拳道和太极拳都没用了,自己命运的咽喉被对方扼住了,体能消耗的厉害。
而且这女人紧紧吸在他身上,根本甩不掉。
“您再不认输,就有生命危险了哦。”索菲亚提示。
“呃,你,你呃”陈川想放两句狠话再出圈认输,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只好背着她往圈外跨出去。
陈川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这种失败的感觉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索菲亚见陈川出了圈,轻轻一笑:“老板,你输了。我可以继续叫你老板了吧,你不会解雇我们任何人了吧?”
索菲亚说着,松开手,从陈川身上跳下来。
陈川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重新有了力量,他回想起刚才的屈辱,喝道:“丫头,你特么给老子,趟!”
陈川一招截拳道的直拳打过去,想要出一口气,挽回一点颜面,但是这一拳被对方拉住胳膊。
对方又趁势纵身盘到他身上,确切说是腰上,双臂再次紧紧箍住陈川的咽喉。
陈川想用力掰开对方的手臂,但是再度徒劳,短短的时间内,就丧失了80的力量。
饶是他被灵果淬炼,有着强大的体能,但是架不住被扼住命运的咽喉。而且,对方的双腿也是超有劲,夹的他腰子都快爆了。
陈川这是第一次不太喜欢女人的这个姿势。
“老板,你还不想认输啊?”索菲亚凑在陈川耳边轻声说,“是不是不想乖乖认输?”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了,随后,门被推开。
林场总经理谢尔盖站在门口,看着索菲亚扼住了新老板的咽喉,顿时大惊失色,大喊:“索菲亚!你给我下来!”
索菲亚立刻松手,从陈川后背跳下来,站在地上。
“你,你是不是要连带我这个叔叔被一起解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尔盖冲着索菲亚瞪眼吼道,随即他快步到陈川旁边,用手轻轻拍打陈川后背,帮忙顺气,颤声道,“陈先生,您没事吧?”
陈川喘几口,咳嗽了几下,一张老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新下属。
如果说,在办公司,他悄么声的输给索菲亚,事后找点什么东西,把她口封了,给堵上,别人都不知道,那多少还好些。
但现在,谢尔盖进来看到,陈川顿时感觉受到了暴击,以及“伤害加深”buff。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索菲亚,你被解雇了!”谢尔盖冲着索菲亚发火。
“叔叔,我和老板打赌,他说我把他移动出这个圈,他就收回指令,不解雇任何人。”索菲亚指了指地上的黑圈。
陈川看到地上自己画的不怎么圆润的圈,顿时满头黑线,有种被鞭尸的感觉。
谢尔盖用手娟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川,他又冲索菲亚喊:“索菲亚,你怎么能用特种部队的格斗秘术来对付老板这样的普通人?你在近卫队在待了三年,就学会用这些来对付普通人吗?”
“对不起老板。”索菲亚低头认错。
“我不想和你多说,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赶紧走吧!”谢尔盖对索菲亚吼道。
索菲亚小脸煞白,似乎更是不知所措。
“咳。没关系,谢尔盖你先出去。”陈川冲谢尔盖挥挥手,示意让他先出去。
谢尔盖说:“那我先出去准备晚餐招待陈先生。”
“不用,已经吃过了。”陈川道。
谢尔盖出去后。
索菲亚问:“老板,您说话算数么?您是要解雇我,还是留下?”
“算,你们留下吧。”陈川也只能愿赌服输。
索菲亚给倒了一杯水,端到陈川面前,说:“老板,您喝水。我能猜到你为什么要解雇契科夫。第一,是因为他喝了酒,喝了半瓶伏特加。在林场这边地广人稀,再加上相对来说,这边的环境查酒驾不是那么严,所以就允许他开车了。这确实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以后不会再有了。第二,他在刚见到你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很多时候,不是一定要骑到头上拉屎撒尿才算不尊重。面对新老板时,嘻嘻哈哈,对新老板的话不当回事,也算不尊重的一种。所以,您解雇他,他不冤。”
“还有呢?”陈川眼睛一亮,觉得这妹子看得还挺通透的。
“还有第三,护林队是重要职务,负责巡逻整个林场,防止偷采偷伐,预防森林火灾等等。而且配备了越野车,摩托车,以及各式步枪,这么重要的职务,新老板到任后,肯定要用自己的人。所以,您没有直接让整个护林队都解散重组,已经很不错了。”索菲亚说,“我们民族慢热,但是一旦熟悉后,重情义,忠诚度很高,请相信我们。”
陈川自己也想了下,他之前的产业,接手之后确实会更换,但是更换方式并不粗暴。都是先观察一段时间,觉得好用就留下。
这一次,也准备这样做。
而且,刚才打赌输了,这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川也是个比较好胜的人,喝着水,慢慢想着如果再打一次,自己还会不会被锁喉。不得不说,这特工的格斗秘书,还真是蛮科学的,发力方式,动作规矩都和老朱截然不同。
陈川正想着时,索菲亚的电话响了。
索菲亚用眼神询问可以接吗?
陈川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后,陈川听到她用蛮温柔的语气在和对方交谈,并说什么“我身上钱也不多,还没发工资,预支的话可能不现实,我帮你借一借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之类的。
等她挂了电话。
陈川问:“有什么困难吗?”
“是之前的大老板留下的问题。上个周,晚上有人偷木头,护林队加班上山,不料有个队员突发性脑溢血倒下了,目前在重症监护室,每天费用10万卢布,老板只给了20万卢布就不理了。这个事情,我们正在咨询律师,希望之前的大老板能承担责任。”索菲亚说。
“你想预支工资,给他垫付医药费吗?”陈川问。
“可以吗?”索菲亚点着头。
陈川没有立刻说可不可以,听索菲亚说要去医院看望,他反正也用过晚饭了,就跟索菲亚一起。
什么情况,到医院看看再说。
把宾利添越的钥匙给索菲亚,让她开车,陈川坐在副驾驶看着暮色里的森林和雪地。
他倒也不是在想那突发脑溢血的员工的事,而是在想苏茶。
突发脑溢血,在重症室,只要能救过来,钱的事都不是事。
这个事情虽然发生在前老板时期,但是前老板处理的不妥。既然都属于林场的事,他接手后,也不能不管。
而那位苏茶妹子,那真是有钱也白搭了。
这个事,他无力回天,成为他心里的一个小症结。在国内时,不会记起,但是在这边,这是个和苏茶妹子相遇的地方,就难免会想起了。
车子驶出小镇时,陈川看到有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站在小镇的一个小屋前,在那交谈,旁边停着几辆黑色轿车。
“那些是什么人?”陈川问。
索菲亚说:“那是来洽谈原木进口的客户,因为前段时间林场产权交接,所以耽误了,一直没签合同。这笔单子,可能要和老板您签了。”
“是老客户吗?”陈川问。
“是,我在林场工作不到一年,去年一年,他们是用林场的木材。”索菲亚说。
陈川拿出随身包里关于林场的资料,翻了翻,仔细看了看客户名单,看到有家大客户的名字是海琴木业协会。
这个大客户,每年从天木林场进口9万立方米的原木,包括5万立方米红松,4万立方米白松,然后进行加工。
海琴市木业协会里有13家木材加工企业,组成一个产业集群,主要生产地板、单板、指接材、刨光材、地板刨片、复合地板芯材、家具部件等。
名单里罗列集群里头部的一些木材企业,陈川慢慢往下翻,看到了眼熟的四个字殷氏木业。
“殷氏家?殷婷家?”
陈川想了下,看来殷老爷子不光涉及房地产,也设计木材加工行业。
殷氏木业下方是叶氏木业。
“叶氏?叶坤,叶镇兄弟?”
陈川联想到,怪不得上次去家具城,叶镇说什么他哥没在国内,合着是跑这边来签约了。
陈川问在开车的索菲亚:“据你所知,红松原木出口价格是1500元每立方米,那么加工好之后的木头是多少钱呢?”
“至少翻番,但具体要看加工成什么。”索菲亚说,“如果对方是加工之后再售卖,是价格是翻番的。如果对方是直接用来做家具,做地板,那么利润更高。”
陈川看着名单又问:“那你知道,殷氏木业和叶氏木业这些企业,每年从林场进口多少立方木材吗?”
索菲亚摇了摇头,说:“他们是一个整体,以木材协会的名义,每年进口9万立方米。具体给每个企业分多少,那就是他们协会内部的事了。其实对于天木林场来说,每年只有12万立方米的出口许可量,是太少了。要知道,这林场可是有1000万立方米的木材储量呢。”
“有提高出口许可量的方法吗?”陈川问。
“有,需要去林业部审批。老板,其实咱们木场的原木出口价格一直偏低,因为之前这里是股东制,我怀疑有人拿了海琴木材协会的回扣,所以红松报价只有1500元。实际上,同样木材,其他林场的报价是4米的2200元,6米的2700元。”索菲亚说。
索菲亚给陈川讲了一下,天木木场是距离海琴市木材协会最近的木场,一来价格便宜,二来运输方便,所以常年是合作关系。
如果海琴木材协会从其他木场进口,那么成本上,光运输费就要多花不少,而且,价格也会每立米涨700元到1200元,9万立方米则会增加六七千万的成本。
“所以,我建议涨价,红松价格至少涨到2150元每立方米。然后,再去审批增加出口许可量。”索菲亚说,“每年,至少得加到18万立方米吧。”
陈川算了下,如果年出口量是18万立方米,每立方米均价按2150元算,这是387亿。
这收入还真是翻倍了。
除掉40成本,净利润232亿,之前是11亿。
“这一反一正,一进一出的,多赚12亿,你这想法挺大胆呀索菲亚。”陈川看看开车的毛妹。
索菲亚笑了笑,说:“只要你别记仇,因为我锁你喉,你要找机会开掉我就成。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帮你做事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川看看她的大长腿,锁的他透不过气来的那股感觉又袭上心头。
车子到了库兹克市,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陈川跟索菲亚进了医院,到了重症监护室。
一个年轻漂亮的金发毛妹,坐在监护室门口,她是受伤的护林队员的妻子。
“哦,索菲亚”妻子见到索菲亚哭着扑过来。
索菲亚抱着她柔声安慰,展现出她女性柔和的一面。
索菲亚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钱都拿出来塞给那个年轻的妻子,说:“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着。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我该怎么办?安德烈又联系我,要我去脱衣舞酒馆跳舞,如果没有办法,我只能去了。”年轻的妻子哭着说。
“总会有办法的,这是林场的新老板,陈先生。”索菲亚介绍说。
“你好,陈先生,呜呜呜”年轻的妻子哭了起来。
陈川叹息一声,过去抱着她拍了拍她后背,安慰道:“你先生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对方哭着说。
在接触的瞬间,陈川感受到对方的信息,这是一个普通的毛国女人,比索菲亚小一岁,只有25岁。
对方趴在陈川怀里一个劲儿哭,哭的陈川动了恻隐之心。
“罢!罢!罢!”陈川做了决定,总不能看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真的为了筹钱去跳舞。
而且,这护林队员也是林场的员工,虽然事情发生在交接之前,跟他没有关系。
但他毕竟是个日行一善的人,即便现在没有得到相关的道具。
但是做人呢,也不能唯利是图,不能没有道具就不做事了,所以,陈川说道:“没关系女士,我先预支给索菲亚一年的工资,让她借给你钱。”
“您可真是个好人啊。”年轻的妻子哭的更厉害了。
陈川问了下,索菲亚一年的工资是200万卢布。在国内来说,相当于20万元,相对于她从事的这份高危职业来说,不算多。但是在这边,那是绝对绝对的高薪了,妥妥的小白富美一枚啊。
陈川给会计师打了电话,让她立刻预支一年的工资给索菲亚,好让索菲亚有钱往外借。
“老板啊,我可谢谢你了!”索菲亚感激的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