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安点点头。
陈川说:“是我让夏小姐签的。”
“不,不好意思先生,我,我刚忙完。刚才你和林先生的误会,我帮你们化解了。之所以耽误了时间,是因为我在劝他,让他不要再找您的麻烦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得晚了。”秦湘说。
陈川喝了一口茶水。
秦湘定了定神,拨弄了下额前的刘海,坐到一边,又说:“先生,您看中的是哪个户型?”
“陈先生已经买了10号楼的334平的大平墅。”夏婉安在一旁说。
“哦买了就好,那恭喜了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或是您还有置业计划,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我叫秦湘。”秦湘摸出名片,双手递过去。
陈川接了,看了看装进口袋。
把茶水喝光,陈川站起来要走。
秦湘说:“我送你。”
夏婉安也站起来,忙道:“我来送吧。”
售楼处外,阳光明媚。
夏婉安把陈川送到外面,道:“陈先生,特别感谢您今天给我这次签单的机会,秦姐那边,回头我会再跟她好好解释。”
陈川看了看这个小姑娘,阳光下她的额头闪着一点亮晶晶的汗珠。
陈川笑了笑说道:“没事,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今天我就是来买房子的,谁接待我,我就在谁手里买,就这么简单。”
夏婉安突然有些局促,轻声嗯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我看秦湘姐挺大度的,没想和我计较。”
陈川默然,这夏小姐还是太单纯了。那秦湘的眼神那叫大度?没看出来她恨不得撕了你么,毕竟是好几万的单子呢。
“你进去忙。”陈川说。
“嗯嗯那您慢走。”夏婉安进去之后。
陈川站在售楼处外,看到门前停车场里那辆捷豹车,以及站在车旁的青年,他额头上,手上都缠着纱布。
青年看到了陈川出来,他用手指着陈川:“有种留下名字,不留也没关系,我也能查到。”
陈川走过去,抬头看看附近摄像头的位置,冲他伸出手,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交个朋友?”
“滚,别给我套近乎,你给我等着。”青年一巴掌拍向陈川的手。
陈川却手掌一张,抓住了他的手。
这个画面,从监控上看,会显示出两人在握手的状态。
陈川抓着青年的手,嘴角露出微笑,然后手上用力。
淬体朱果带来的细胞增强,使得陈川身体内,每寸肌肉都有人超越人类巅峰的收缩力,爆发力。
随着陈川用力,青年的脸瞬间煞白。
他下意识的“嗷”一嗓子,额头的汗珠突然滚落,被握住的手,像是被铁钳夹住,无情的铁钳,烧红的铁钳,慢慢收紧,但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的铁钳。
令人绝望的庞大力量,让他感到深深心悸的同时,他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无论是路过的人,还是摄像头可能都无法理解这一幕。
为什么两个握手的人,一个在微笑,另一个却汗如雨下并哇哇大哭?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松,松,松,呜呜呜,松开我啊,呜呜呜。”青年颤抖着声音,哭着说,“松开我啊,骨头,骨头断了啊!”
“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陈川啊,耳东陈,川流不息的川啊。”陈川笑着说。
在青年眼里,这个微笑实在太残忍了,是他见过最残忍又冰冷的微笑。
青年哭着大喊:“救命,嗷嗷嗷嗷!啊啊救命啊!”
“干嘛这么严肃?握握手,闹着玩,你喊什么呀?除非你中午请我吃饭,否则我一直和你交朋友,一直握着你的手手。”陈川笑说。
售楼处内,秦湘跑出来。
“林先生?您怎么了?”秦湘跑过来,看到握手的两人。
秦湘感到疑惑,这两人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如丧考妣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心情不好,没事,我安慰安慰他就好了。”陈川对秦湘说,手上又加了劲。
秦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先生面部表情那么丰富多彩,嘴巴一会长大,鼻孔一收一缩,眼睛瞪大眯起,舌头伸出,汗水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
“他,他,他怎么了?”秦湘被惊到了,看着林先生古怪的样子,弱弱问。
陈川说:“他中午可能要请我吃饭,挺激动的吧?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的,请你吃饭!请请请!我请!”青年连声大叫。
售楼处里又出来几个人,围观着这奇怪的一幕。
看到青年一边哭嚎,一边说请陈川吃饭,都感觉挺懵逼的,但都不敢问。
陈川松开手,问秦湘:“有湿巾吗?”
“有。”秦湘拿出随身的湿巾递过去。
陈川抽出一张,擦了擦手,仔细擦完,准确的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陈川走到青年的车旁,拍拍车门子。
青年哭着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让陈川进去。
青年自己也上了车,坐在主驾驶,头趴在方向盘,呜呜呜哭起来。
中午,陈川真就让这小伙请了一顿饭,地点是陈川挑的,海湖七号饭店,这是一家人均消费在1400元的饭店。
陈川啃着8两一只的长江蟹,这蟹可不便宜,光这一盘蟹,8只,就是2800元。
“吃了你的饭,咱俩的事就算两清了。你叫什么啊?”陈川问,
陈川伸出油手,到林峰面前。
林峰错愕,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干什么,但是看到对面的手,一阵哆嗦,头皮发麻,又被被握手的恐惧支配了。
“干,干什么?”
“名片。”陈川道。
“哦。”林峰用另一只没被攥肿的手,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名片,放到陈川手上。
“婚庆公司?自己的?”陈川问看了看名片。
“不是,是,是家里的公司。”林峰道。
陈川慢慢吃着菜,林峰坐立不安却吃不下。
“在社会上行走,人脉还是蛮重要的。以后或许有找你帮忙的时候,你不会拒绝吧?”陈川道。
林峰撇嘴笑了笑:“不会”他看上去比哭还难看,他很想说一句,吃了这顿饭,咱就当谁也没认识谁,再也不见了最好。
陈川吃完饭,让林峰把自己送到海玥庭小区,也就是和安蒂合租的地方。
在小区门口放下陈川,车子一溜烟跑远了。
这个午后,阳光充沛。
陈川正往小区里走着,安蒂打来电话:“你不是要去商场买床上用品吗?下午没什么事,开车带你去?”
“行,出来吧,我在小区门口的棋摊这。”陈川道。
没一会儿,安蒂开车出来,陈川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车子去往商场的路上。
“你中午在哪吃的饭?”安蒂问。
“有个朋友请的客。”
“对了,我有个朋友这两天休息,要来小屋里住两天。”安蒂说。
“哦,那我?给腾出房间?”陈川道。
“不是不是,就是跟你说一声,她和我睡主卧就行。她前段时间飞欧洲,累得够呛,好容易休息两天,就来找我了,你介意吗?”安蒂问。
“空姐吗?那当然不介意。”
安蒂又说:“她那人有些神经衰弱,晚上睡觉需要极静,不然容易失眠。”
陈川想了想这句话,没懂这话有什么画外音,就只是随口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