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放晴,双方的主力部队已经开始进行第一次试探性交火。
天空中只属于火和硝烟,尖利的呼啸声音过后,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枪炮爆炸声。
但这一切陈东都没有理会,此刻的他已经摇身一边,成为了“红军”的一份子。
随着天色光线变好,裸露的石头山和平原地带造成的不良影响也突显了出来。尤其A大队这一身明眼一看就与众不同的作训服,在这片黄沙土地上就和移动的靶子样突兀。
伪装潜伏一直是A大队训练的重点之一,陈东自然很熟悉。尤其前世看过的许多电视剧中,也描写过很多伪装到敌后搞破坏的片段剧情。
此刻的陈东,也是有这个打算。
原有的一身装备他已经埋藏起来了,现在这身是从一名有线兵身上拔下来的。陈东背上了一把放线用的络车,心中默默为那位维护哨而祈祷。
就在他离开齐桓之后,陈东便打算去完成另一个任务,破坏红军通信,间断时间至少三小时。
这项任务说简单简单,说困难也有点难度。
但作为全队最懂通信的他来说,再困难自己也只好上了。对于那位被他扒了衣服的兄弟,他真是很过意不去。这里天这么冷,衣服被他扒光了,那得多冷……
事实上也是,远在一边的维护哨那里,那位上等兵此刻冻的直发抖,偏偏他还不能向上级汇报,毕竟他已经算是死人了。
只好抱着身子再那忍着,嘴上还不停骂着陈东。
虽然陈东很同情对方,但是没办法。他之所以过意不去,最主要的一个是自己也出身通信,更关键的是今年2007年,是我军通信兵诞生80周年的日子。
结果今天就被自己整这么一出,心里多少过意不去。
陈东抿嘴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干活吧!”
“C1C1,我已潜入红军一条有线线路架设通道上,准备逐一破坏,完毕。”
“C1收到,注意安全,完毕。”
“明白,完毕。”
陈东讲无线电从耳边摘了下来,藏进胸口衣服内,大摇大摆顺着这条线初始架设的位置走去。
而在H团的指挥部,此刻已经乱成粥了。
“怎么回事,二营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什么!炮二营的牵引车全部被炸毁了,炮阵地还有一股小分队四处游走干扰,无法有效组织炮阵地射击?”
“他们有几个人?什么?不知道……可能只有一个?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吃的!”
“喂,一营在吗?……什么情况,一营的线怎么也不通了,电台兵!快喊电台兵过来……”
……
乱了,全乱了。指挥部的一帮参谋干事四处跑动,每过一段时间,外面就有人传来不好的消息。
而站在沙盘边的H团团长淮文,面无表情的盯着地图,过了片刻抬头说道:“参谋长。”
“到!”
一名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淮文指了指地图上的各个部队分布点:“通知所有部队,按照应急预案,放弃有线、无线通信,全部转为接力通信。”
“然后让侦察营分出一个连的人,保护两边接力站,确保接力站的安全。”
“是!”
参谋长随之跑开,准备联络其余部队。
团长淮文轻笑一声:“早知道蓝军喜欢搞这一套,我就不信你们这点人再厉害,还能打的过我一个连。”
能当上改编后的加强团的团长,淮文本身就不是一般人。他对对抗演习中,经常出现的蓝军部队很了解,主要对手还是那支小分队。
他很有信心,现在部队都朝信息化转变。他们团的接力通信的设备也是最新式的,根本无惧对方蓝军的电子干扰。哪怕有线和无线被切断,只要接力通信这条线能稳住,他就能很好的指挥部队。
有着先进场的优势,身为红色防守方,不说打赢对方,但坚持一天到延时结束那是绰绰有余。
蓝方部队畏惧他们团的炮兵火力压制,不敢组织大规模进攻。他们红军部队也畏惧蓝方的空中打击能力,不敢率先发动炮击,以免暴露自己剩下的最后一个炮阵地。
蓝军也是如此,如果提前动用飞机,就会暴露起飞目标,遭到袭击。
彼此就这样互相牵制着,而这场现代化的局部战争,胜利的天平还是在通信两个字上面。
就在切换通信方式的命令下达后没多久,所有部队的通信陆续随之恢复。当恢复通信之后,其余部队也按照预定方案,主动断绝的有线和无线的通信。
如果这个沙盘地图中是液晶显示屏就会发现,天空中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通讯信号在彼此直接连同,编织成一个蔚为壮观的现代化通信网络。从H团指挥部,到远在某边线的侦察小分队;从后方第二炮阵地,到演习场上最前沿的装甲步兵分队,星罗棋布在每个角落,都被这张“大网”覆盖。
真的可以说是一网连三军,天涯若比邻!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也在导演部的一帮领导的眼皮低下。
演习场入口的那座破旧的二层小楼,楼上已经装满了各种现代检测装备。显示屏等等,可以观察到演习场地的各个角落情况。
包括最初陈东炸毁H团第一炮阵地的过程,也尽在他们眼底。
“老高,你手上的这个兵有点意思。从进场到现在不到两小时,就把我们团的一个炮阵地和两个营的通化线路给破坏了。”
本次东道主的T集团军军长秦江看着场上的情况,打趣的对着一旁说道。
不过打趣归打趣,但脸色并不好看。这是改革后的第一次试点考核对抗,两小时不到就损失这么多,他脸色能好就怪了。
边上的C集团军军长高权轻轻摇了摇头:“老秦,你这可不能怪我,他现在是在A大队。还有,你脸色也别这么难看,你看小淮的反映不是挺快的吗?这场对抗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听了高权的话后,秦江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轻轻拍了拍桌子,淡然一笑道:“也是,他淮文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我真要撤他的职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高权看见他拍桌子的手就知道,他这位老兄弟并没有那么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