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乾哼一声:“你跟溟儿真没什么?”
“陛下难道不知公主所修炼的奇功?”李澄空笑道:“没办法成亲的。”
独孤乾皱眉沉吟:“你也拿她没办法?”
李澄空摇头。
“不可能!”独孤乾道:“她已经到了大宗师,到了圆满境界,便无妨了。”
李澄空道:“当初公主贪功,提前一步踏入宗师,所以导致寒潮,几乎不可能进入大宗师,后来侥幸踏入大宗师,太阴玄玉功却没办法圆满了。”
“唉……”独孤乾轻轻摇头:“是朕之过也!”
李澄空脸上感慨,心下冷笑。
这独孤乾是说得好听,做起事来冷血无情,唯有利益至上,毫不顾及亲情。
独孤乾叹息道:“那你们就完了?”
李澄空道:“也不算完吧,彼此是知交,可惜命运弄人呐……”
他摇头感慨。
独孤乾皱眉道:“知交?”
自己的女儿是何等的尊贵,可不是给人做知交好友的!
李澄空点头。
独孤乾哼一声:“既然没在一起,那就让她回来吧,专心呆在铁西关。”
李澄空道:“她还是大永的清溟公主,难道让她直接离开大永?”
独孤乾迟疑一下。
大永的清溟公主这一层身份还是有大用处的,将来不知何时就能用到。
现在就这么离开南境,她就彻底的离开了大永,大永会宣布她叛回大月,夺了她的公主府。
那自己对大永的控制就少了一个支点,将来想再打进大永内部可就难了。
“其实让她离开也好。”李澄空放下碧玉杯,慢慢说道:“她留在那里浪费大好青春而已。”
“她若是走了,你可再见不到她了!”独孤乾盯着李澄空的双眼。
李澄空微笑:“公主殿下有虚空大挪移,想见我的时候,自然能见到。”
“哦。”独孤乾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好像是自己女儿凑上去的,主动追击他的一般,这小子也忒傲了。
自己女儿可是金枝玉叶,何等尊贵!
想到这里,他摇头:“罢了,公主府还是留着吧,她偶尔回去住一住也好,免得大永说我们大月失信!”
李澄空道:“好像是大永失信吧?现在怎么办,是七皇子还是十五皇子娶大永的公主?”
“你觉得大永还能嫁公主过来?”
“陛下,我觉得能。”李澄空道:“现在的形势还是得大月与大永联手。”
“可朕不想跟大永结盟,毫无信义可言,即使嫁公主过来又有何用!”独孤乾冷笑。
“形势逼人,万一大永与大云真结盟了呢?”李澄空道:“大月可不妙。”
上一次是自己的提醒与制订的行动,下一次,自己可不会这么好心了。
这个独孤乾是喂不饱的,指望从他手上得到什么东西是不现实的。
“他们结不了盟!”独孤乾缓缓道。
李澄空笑笑。
独孤乾皱眉不语。
李澄空轻啜一口酒又放下碧玉杯:“时候不早了,陛下,我要告辞。”
“不跟溟儿说一声?”
“不必了。”李澄空微笑抱拳,转身飘然而去。
独孤乾瞪着李澄空离开的方向,脸色阴沉,双眼闪烁不定,握碧玉杯的手背贲起青筋。
“澄空走了?”玉妃轻盈过来,坐到他身边,看一眼他的手背,轻笑道:“碰壁了?”
“狡诈的小子!”独孤乾冷冷道。
玉妃轻笑。
独孤乾扭头瞪她:“玉儿你还笑得出来!”
“每一次都表明你小瞧了他,但你每次却总犯这错,下一次还是小瞧他!”
“哼。”
“归根到底,你还是没能去除当初的第一印象,总觉得他还是那个孝陵种菜小太监,甚至因为溟儿的关系,一直拿他当后辈,却没当成旗鼓相当的同辈人物。”
“玉儿,别说他了!”独孤乾哼道:“他跟我们没关系,跟溟儿也没关系,根本不可能成亲。”
“是因为太阴玄玉功?”
“嗯。”
“这个容易。”玉妃笑盈盈的道:“那便让溟儿废掉武功便是。”
“不行!”独孤乾脱口道。
玉妃看他。
独孤乾道:“练成大宗师是何等的艰难,怎能说废就废?不能废!”
“嘿!”玉妃发出一声冷笑。
独孤乾蹙眉看她。
玉妃眉梢带着冷笑,斜睨他道:“你是舍不得溟儿这帮手吧?她身为大宗师,能镇压铁西关,同时也能分散贺兰晴的威望,极利于大月的江山社稷!”
独孤乾不置可否。
这是事实,没办法反驳,独孤漱溟现在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还是铁西关的将军,是定海神针。
这么重要的人物怎能废掉武功?
废掉武功,谁来镇守铁西关,军中谁来对抗贺兰晴?
贺兰晴现在威望太盛,万一将来皇子继位,贺兰晴不满意,大月必发生震荡。
有了独孤漱溟,贺兰晴会乖乖的听话。
玉妃冷笑连连:“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等溟儿真想成亲的时候,就废了武功!”
“休得胡闹!”独孤乾忙道:“溟儿现在不是从前,关乎到我们大月江山社稷!”
玉妃冷笑:“江山社稷江山社稷,你除了江山社稷还有什么关心的!”
独孤乾沉默。
玉妃起身便走:“你陪你的江山社稷去吧!”
独孤乾扬声喝道:“绝不准溟儿废了武功,否则,我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那再好不过!”玉妃的声音传来:“她不是公主,过得比现在更好!”
“她不是公主,那就不是铁西关的城守!”
“她正不想干呢!”
独孤乾忙追上去。
李澄空坐在清溟公主府的后花园,看着坐在自己跟前,仿佛随时要被风吹倒的吴思邪。
吴思邪放下茶盏,抱拳道:“王爷何必在意我一介废人,难道怕我替十四殿下报仇?”
李澄空摇摇头,打量着他:“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要寄于十四皇子帐下,为何不投大皇子帐下,恐怕大皇子也不会慢怠你吧?”
吴思邪笑笑:“大皇子?大皇子眼高于顶,怎会看上我一个残废之人?”
李澄空摇摇头:“你想必跟大云皇室有仇吧?”
“非也。”吴思邪摇头笑道:“我原本并非大云人,与大云也无仇无怨。”
“就因为十四皇子看得起你,所以你便死心塌地替他出谋划策?”李澄空道。
吴思邪缓缓道:“士为知己者死。”
李澄空摇头:“你不会,定有别的原因,说来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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