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瀚见凌云鹏拉长着脸,觉得纳闷,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不起玩笑了,那说明他刚才所言触犯了凌云鹏,所以才会这么一脸严肃样:“老大,你怎么啦,我只不过这么一说而已,你怎么反应过度啊?你要是放不下金小姐,那还是归你得了,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必为了一个金小姐,让我们兄弟之间生嫌隙呢?”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把女人都视作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想扔就扔?”凌云鹏听不得傅星瀚的这种歪理邪说,忍不住训斥了他几句。
“我倒是想穿金小姐这件衣服,可你不让啊,老大,你也太霸道了,你现在有了罗小姐,那就把金小姐让给我们吧,你倒好,一占就占俩,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傅星瀚原本想讨好一下凌云鹏,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傅星瀚有些看不懂了,看起来凌云鹏对罗小姐颇有好感,可对金小姐也极力维护,难道他想脚踏两只船?可这与他所认识的凌云鹏反差太大了,老大这人平时很是高冷,甚至有点不近女色,怎么突然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老大的心,比女人心还难以让人琢磨。
“没影的事,你别在那儿乱嚼舌根子,让人家罗小姐听见了,不知人家会怎么想?”凌云鹏可不想让那些闲言碎语骚扰了罗小芳。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老大,你要是真对人家罗小姐没意思的话,那我可就追了。”
傅星瀚一向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没想到跟凌云鹏待在一块儿时,竟然会相形见绌,女人们都纷纷朝凌云鹏扑过去,这让傅星瀚这个采花大盗不禁对凌云鹏充满了嫉妒。
诚然,傅星瀚承认凌云鹏是个颇具魅力的男人,高大挺拔,英俊潇洒,足智多谋,外冷内热,对女性彬彬有礼,真诚以待,所以,无论是伯爵夫人,还是金小姐,到现在的罗小姐,都对凌云鹏充满了好感,凌云鹏还真是有女人缘。傅星瀚顿时滋生出一丝自愧不如的沮丧。
“戏痴,我们这次要完成的任务非同一般,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如何完成任务上吧!别一天到晚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凌云鹏说完,把灯一关:“好了,睡觉。”
“我想什么啦?我想。”傅星瀚嘴里嘟哝着,满肚子的委屈。
凌云鹏躺下之后,心绪却难以平静,人非草木,罗小姐对自己的好感和关爱,凌云鹏岂能不知,罗小芳确实如戏痴所言,清秀,温柔,体贴,细致,对他格外关心,凌云鹏是个敏感的人,他当然感觉到了罗小芳对自己的倾心,自己见到罗小芳时也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每当他见到罗小芳时,总有一种心慌意乱,手心出汗,眼神闪烁的紧张感,或许这就是书上所描述的两情相悦时所出现的症状。
但凌云鹏不仅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相对于情感上的微澜,他更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和责任,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撇在一边了。
得知凌云鹏他们即将离港的消息之后,李明阳就开始给他们筹措路上所需的吃的,用的,尤其是婴儿用品更是不敢有一丝马虎,不仅给幸太郎准备了奶粉,尿布,还有各种儿科疾病所需的药品,考虑到这一路气温变化巨大,还特地给幸太郎备了冬衣,冬被。
“老李,你还真是想得周到,连幸太郎的冬衣冬被都备齐了,不过我们这一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些东西也太过累赘了。”望着李明阳办公室里堆满的婴儿用品,凌云鹏觉得他们即将面对的似乎不是一次危机四伏的逃亡,而是一次轻松愉快的旅行。
“凌队长,你可别嫌麻烦,这些东西都是新生儿的必需品,况且幸太郎是个早产儿,更要小心伺候才是。俗话说穷家富路,你们这一路上为了躲避日军,肯定要走一些偏僻的地方,那里可不像在城里,缺少点什么还都能买得到,那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可是有钱也没处花,多带一点以防万一总是没坏处的。”
凌云鹏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我全带上。我觉得你在育儿经验方面,一点都不输罗小姐,甚至更胜一筹。”
李明阳哈哈一笑:“那自然,我可是过来人,人家罗小姐虽说是个护士,可毕竟是个未婚的大姑娘,可能在婴儿喂养方面比我更在行,其他方面未必比我更有经验。凌队长啊,我看那个罗小姐对你挺有意思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机缘难得,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李明阳的最后一句话让凌云鹏窘得面红耳赤,连忙辩解道:“老李,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也知道我们军统的家规,抗战期间,一律不准结婚,我可不敢明知故犯,害了人家罗小姐。”
“这家规也太不近人情了。”李明阳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说实话,这仗也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难道大家伙都不结婚,不生孩子啦?依我说呀,你跟罗小姐先这么处着,等抗战结束了,再补办个手续不就结了?”
“老李,这对人家罗小姐可不公平,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受伤,牺牲,那都是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你说有哪个女人愿意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年纪轻轻的就当寡妇?”凌云鹏淡淡地说道。
凌云鹏觉得婚姻对他而言,是非常遥远的,可望而不可及之事,所以即便凌云鹏对罗小芳有点爱意萌动,他也会理智地将这份感情深埋于心,他害怕这份感情中途夭折,难以善始善终。
“云鹏,我觉得你对婚姻太悲观了。”李明阳觉得凌云鹏对待婚姻太消极悲观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不应该孑然一身,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