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咱然哥在,不让谁钓也管不着咱们啊,是吧然哥?”钱峰咧着嘴调笑道。
“别听他瞎扯,找个了熟人,晚上八点以后是熟人值班,可以偷摸的去玩玩!现在天还没黑,正好先去打好窝晚上钓!晚上有空吗?没事的话咱们一起!”魏然很仗义的说道。
听到魏然的话,老王他们三个可是有些急眼了,平心而论,老王老赵跟老李他们三个,跟魏然秦阳他们平常也没什么交集,之所以能打上交道认识,有九成的原因是文东在其中牵线搭桥,听到有机会再去夜钓,哪能不着急啊。尤其是瘾头最大的老赵,只差一点就要开口了,急切的冲着文东使眼色。
文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挠了挠头说:“我就不下杆了,明天一早要接货,跟人约好了。王叔他们正犯愁没好地方钓鱼呢,如果方便的话,你带着他们一起去吧!吃了晚饭如果没事我去溜达会儿用你们的竿子抡几竿过会儿瘾就行!”
都是人精,哪能想不通其中的关结,魏然咧嘴笑笑:“一点问题都没有,先去打好窝子,晚上咱们一起!”
听到魏然应了,老赵顿时放松下来:“那啥,文东给多弄点窝料,算我的!装好咱们就先去提前打窝!”
老陈也接茬道:“先头部队派一两个人去打窝就行,速去速回。自从文东开业咱们认识,还一次没正儿八经的坐一起喝两杯呢,到了咱们镇上这一亩三分地,剩下的人都别走,待会我安排晚饭,吃饱喝足了咱们再去钓鱼,正好啥都不耽误!”
说话的功夫,老陈已经掏出电话打电话给饭店订桌了。
都说人老精鬼老灵,这老话说的一点都不错,眨眼的功夫,这点事儿就让老赵他们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很快,顾青从货架上将打窝的窝料给准备好,随后在老赵的示意下,又装了十多包的金版配方饵,背负打窝任务的老赵上了魏然的切诺基,先头部队一溜烟的离开去河边提前打窝去了。剩下的人则在文东的店里喝茶闲扯等着,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先头部队打窝回来,正好天也擦黑了,于是七八个人分乘几辆车前往几条街外的饭店吃晚饭。
都是钓鱼人,虽然平常因为各种原因玩不到一起去,但是有机会在一张桌上吃饭还是很有话聊的,钓鱼人谈论的话题自然跟钓鱼脱不开关系,尤其是前两天的大爆护,两拨人都是直接参与方,一老一少两拨人从入座开始聊,一直也没冷过场,相谈甚欢。只不过第一次来文东店里的曹建平很少搭话,一直默默的吃饭,看起来很稳重的样子。
晚饭细节暂且不表,因为都惦记着钓鱼,所以刚刚七点半,桌上众人就都停了筷子,从饭店到河边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现在结账出发,到了河边稍作准备,时间正好。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兵分两路,文东带着小青回店理账关门,秦阳老赵老王他们直奔渭河边。
就在文东跟顾青回到店里没多会儿的时候,秦阳跟老王叔他们的车队已经开到了两个小时以前打过窝的橡胶坝铧尖位置,不过排头的汽车刚刚从生产路拐过弯,开车的秦阳就皱起了眉头。
有人了!
在橡胶坝河边铧尖往上大概一百来米的位置,两辆车停在那里,一辆黑色普桑,还有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
秦阳眯着眼睛踩了脚油门很快将车开到沿河的岔路口,借着前大灯的灯光看到,两辆车上正往下搬东西呢。
鱼竿钓台啥的已经从行李箱搬了下来。动作最麻利的一个穿长袖T恤的哥们已经搬着钓台准备往河边走了,不过这哥们的情报明显准备不足,虽然带了钓台,却并没有带叉裤,走到水边只是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就将钓台给蹲在了水里,好似就准备在这里钓了。
也难怪这个小伙子会选择这个位置,傍晚时候老赵他们来打窝,脚下踩得就是这里,窝料的包装袋不少,再加上河边的沙土踩得溜光,不仔细看还以为这里是个老钓点呢。
看到几个人的身影,秦阳眯起了眼睛,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之所以预感不太好,不是因为单纯的碰到钓友,而是遇到钓友的时间地点。
知道巡逻队八点换班的人并不多,跟他们一样掐着点来钓鱼的,十有八九是打着同样念头的钓友。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老王老赵他们也下了车,互相看了几眼隐隐皱起了眉头。
加上老赵老李老王他们三个,一行人正好七个,其中魏然开车送文东他们回店耽误了功夫暂时没过来,所以来的人暂时是六个。
老赵傍晚打窝是以铧尖为中心左右各三个打的,这样能尽最大程度的利用铧尖的地形,再加上用同样的饵料,所以位置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可是如果多出三个陌生人呢?打好的窝被占了不说,好地方可就彻底轮不到自己了。
心正急的揪起来的功夫,老王却看到其中一人将钓台蹲在了河边铧尖的浅水处,顿时从后备箱取出叉裤,三下五除二套在了身上。这个蹲钓台的哥们情报有误,虽然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并不知道这处铧尖的具体情况,别的不说,如果在他现在钓台所在位置下杆的话,哪怕用十米的大炮长竿,钓点水深也够呛能超过一米的,趁着他们没占好地方,先把最好的位置一起占了再说。
都是老油条了,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所以老陈老赵他们也没有急着搬钓箱,而是清一色的将钓台先取了出来。
就在一行人忙不迭的取东西准备占钓位的功夫,在生产路路口又拐过一辆银灰色的捷达轿车来,车上不是别人,正是李峰峰跟刀疤脸。
李峰峰借着车灯的余光瞟了一眼,眉头一皱,随即轻轻带了一脚刹车,悄无声息的将车停了下来,这还不算,随手将车灯都给关了,方向盘打死,挂倒挡,一脚油门又回到了主干道上,河边众人都在忙着占地方搬钓具,也没人注意到几百米外的生产路口又拐过一辆车来。
刀疤好似喝了点酒,脸上的疤痕微微泛红,本来正坐在副驾驶迷迷瞪瞪呢,车停住,顿时歪头睁开了眼。
“咋了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