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凯勒前往医院面见了厄斯金,并且将唐刀的要求汇报了上去。
厄斯金在病床上挪了下身体,兴许是他在这儿呆习惯了,一举一动像极了病人,床头柜上还放着半只没啃完的苹果,坐直起来,背靠着枕头,“你是说,他希望跟我们谈谈?”
“是的,他是这么说。”
利凯勒点点头,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看他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满足的,他兴许要的很多。”
“不怕他要的多,就怕他不要,赶紧把这他给送走就行。”
厄斯金摇摇手,他这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鹰派在打算逮捕尼古拉斯时,自己没有很强烈的制止,以至于现在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觉得他要的包括雷诺公司的股份。”利凯勒觉得厄斯金没清楚认识到尼古拉斯的贪心,他就强调道,眼神一直盯着对方,果然,当厄斯金听到这话时,一阵安建。
雷诺公司在高卢雄鸡心中的地位很不一样。
他从19世纪诞生开始,经历了一战、二战、冷战,他几乎见证过法国人大杀四方的法爹生涯,也见证过从法爹变成乳法,这是象征是所有法国人的骄傲,要是当某一天它的血统变得不纯正,那么他象征的精神是否会消失?到时候,民众的反应如何?对自己的选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厄斯金想的很多,他身为鸽派首领,要为大局考虑。
其实对于他这辈的人来说,早就没什么荣誉感可言了,他要的是选票!选票!选票!
但要是让自己一个人承担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挺头疼,最起码得拉上佐拉一起,厄斯金虽然年纪大了,但这脑子还是挺好使,微微颔首,“这件事佐拉先生会负责,我会跟他通气。”
直接将锅甩给了对方。
利凯勒虽然诧异两个人什么时候那么好的关系了?可既然对方愿意承担,那就让他们去火烧眉毛好了,他看了下手表,站起身,“厄斯金先生,我下午还有个会议。”
“辛苦你了,你先走吧。”厄斯金这眼皮一抬说。
利凯勒道了声再见后,就离开了,背后的厄斯金看着他的背影,在奇怪,雷诺如果被入股了,利凯勒的权力绝对会被瓜分,可为什么他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
没想明白,也就先不想了,厄斯金让助理给佐拉打了电话,先跟他通通气,以对方的尿性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同意,果然,厄斯金就这么一说,佐拉就很激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佐拉非常不忿,“我们已经退一步了,怎么可能还能允许这个要求?雷诺公司是我们的命脉,你难道不知道吗?它的血统是蓝色的!”
厄斯金对这血统论很不屑,你佐拉身上还有四分之一的摩纳哥血统呢,高卢雄鸡的血统在从非洲来的侵蚀下早就变得杂乱不堪,还有什么蓝色?都特么迟早边黑色!
一个杂血在谈论正统的法国文化?
他,厄斯金,才是法国人!
虽然心里很不屑,可有些话不能说,种族歧视会让自己陷入大问题,他只能劝慰道,“尼古拉斯是个贪心的人,你不同意他,他可不会放手,而且,只不过是换个股东而已,这就像是两个相爱的人,却不同种族,产生可爱的宝宝一样。”
这“宝宝论”让佐拉无言以对。
如果硬要这么说,确实也不错,可佐拉是个比较偏执的民族主义者,这一时半伙心里接受不了,但毕竟是成熟的利益交换者了,心里难受也总比选票垫底来的好吧,他只能在心里骂了几句唐刀,但这又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过了两三分钟后,才闷声说,“这是底线!”
厄斯金稍微松了口气,他还生怕佐拉又倔了,笑着说,“当然,我不会出卖尊严的。”
佐拉撇了撇嘴,这话说的谁相信?
就你特么出卖的最多!
“那这件事就我自己去吧。”厄斯金也不放心其他人,如果让佐拉去,鹰派作风,他生怕两个人在监狱打起来,然后被对方打死。
“你的病终于好了吗?厄斯金先生,我还以为你要在医院等到过圣诞节呢。”佐拉可不会放弃这个能够嘲讽对手的机会,阴阳怪气的说,可他这道行还是太弱了,厄斯金早就没脸没皮了,很轻描淡写的说,“如果不是某个愚蠢的决定,我也许还真的可以休息,可我不想看到法国的金融受到打击,除了我站出来,还能怎么办?难道等那个愚蠢的白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上帝都没有这个等待的时间。”
他说完,就不等佐拉发怒,直接挂了断了电话。
看着手提电话,佐拉这脸色涨红,厄斯金左一句白痴,右一句愚蠢,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玛德,忍无可忍,还是继续忍着。
厄斯金掀开被子,从病床上爬起来。
“先生,您怎么下床了?”助理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下床就疑惑的问,但还是上去搀扶他。
“我要去巴士古监狱,给我准备车。”
厄斯金很麻利的穿好挂着的西装,这装病旁边总得安排好衣物,想现在这样,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去巴士古监狱
助理当然知道那地方有什么,关着个影响非洲和平的恶魔,而老板现在去那边,肯定是去跟他见面了。
难道
那个恶魔要出来了?
在厄斯金身边待久了,这点敏感性还是有的。
他连忙去安排,厄斯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了一番,还给自己打了个摩斯,人老了,但态度要好!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他才走下楼,助理已经准备好了车,见厄斯金下来,忙打开车,护着车顶部位,小心他撞到。
“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吗?”
厄斯金沉吟了下,“去水果店,我们买点水果,见见客人总要带点东西,要不然陈别人会觉得我们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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