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跑到我并州来做什么?难不成劝皇甫嵩不成,还想劝我杀入洛阳?”
吕布喝了口茶看着阎忠,这家伙明显身家不错,敢说在汉阳郡有些势力,那怎么也不可能落难道需要去工地上做工养活自己,混入工地恐怕就是在等自己出现,今天自己一去这家伙就大声在哪引起自己的注意。
“将军如今有如此虎狼熊罴之卒,难道不想攻入洛阳?成不世伟业!”
阎忠看着吕布,在他看来吕布远比张角要厉害,就这手下兵卒之精锐都是张角望尘莫及的。
如今三河兵卒还有洛阳北军新败,只要吕布抓住时机,从上党郡奇袭河内,渡大河直逼洛阳,可以在天下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拿下洛阳。
“果然是个文人啊!”
吕布摇着头笑着,如果说纸上谈兵的赵括是败在不知道因地制宜的变通,那眼前这人完全就是个二愣子,是那种真真的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军事白痴。
“吕将军的为何发笑?”
阎忠看着吕布很是不解,身为一个反贼为何要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天下。
“笑你书生意气纸上谈兵愚蠢至极。”
吕布哼了一声,看样子阎忠出了能说两句古文也没什么能力了。
“吕将军莫不是以为我在诓骗将军?将军刚刚打败蹇硕大军,如今河东、河内、河南三河之地兵卒损失过半,北军也是一样,这种情况下是将军最好的出兵时机啊!”
阎忠脸色阴沉,他完美的计策被吕布说成纸上谈兵,这不是骂他如同赵括一样愚蠢么!
吕布只是冷笑着,阎忠这种书生更不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打败了蹇硕司州就已毫无反抗之力,他没有想过,派兵袭击洛阳的后果是什么。
三河之兵虽然损失很大,但不是没有。想发动奇袭,孤军深入后勤靠谁保证?河内河东随时都能再招兵马切断大军的补给线,他们是本土作战,优势巨大。
而洛阳城身为国都城高沟深,壁垒坚固,可以说是天下之最,城中积粮无数,困守个一年半载根本不是问题,没有后勤的保证这种城怎么攻?
吕布现在能真的派出去远征的只有一万兵马,就这一万兵马就做梦打下洛阳?更何况皇宫护卫,洛阳那些官员家中多有私兵仆役,刘宏还有统治力,召集万把人守城不要太轻松。
这就如同争论千年的子午谷奇谋,吕布就认为很蠢,凭什么认为能带一万人走子午谷不被发现,还能顺利的攻下长安,那是长安城,西汉故都,不是个小村子,虽然东汉都城东移,但长安也是天下第二的城池,这种城池一万人轻装步兵怎么打?关羽准备数年,几万兵马打个曹仁几千人孤守的樊城打了几个月都不下来,魏延就敢说一万步兵长途奔袭攻下长安?而现在阎忠也要自己去做这蠢事。
吕布现在认为这阎忠简直和魏延一样,纯粹的理想主义笨蛋,把一切都想得那么顺利,行军顺利,后勤顺利,攻城顺利,连友军的支援也非常顺利,顺利得一塌糊涂,敌人都是泥捏的,城墙都是纸糊的。
洛阳城中可还有不少有能力的人,那是那么好攻下的?攻城不是主帅喊一声,士兵一冲就能攻下的。
“我想这些就不必和你讨论了。”
吕布没有了和阎忠讨论这些的想法,阎忠对于军事一无所知,可以说是白痴。
“你来找我不会就只想劝我做这事的吧,如果是这样,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既然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吕布也就准备赶这家伙走了,在眼前实在是有些碍眼。
“吕将军为何……”
阎忠还想继续劝吕布出兵,可是吕布挥了挥手就让士兵把阎忠带出去,他不想再听那些愚蠢的建议。
现在出兵攻入洛阳,即使成功了,吕布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是得了洛阳就得了天下,董卓打下了洛阳,不一样被关东联军攻打,最后败逃回关中?
吕布攻入洛阳只会给他人做了嫁衣,吃力不讨好还惹得一身骚,这种蠢事吕布怎么可能去做。
“吕将军,我认识您手下的贾诩贾文和!”
阎被士兵们架着就要被拖下去,情急之下喊出了贾诩的名字。
“慢着!”
吕布喊了一声,让士兵们住手,没想到这阎忠还认识贾诩,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能,都是凉州人,贾诩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总有识得之人,如果贾诩认识这人,那多少得给贾诩一点面子。
“你认识贾先生?”
吕布看着阎忠,从年纪看来阎忠比贾诩大了一轮,足可以当贾诩的长辈了,可如果真是贾诩的长辈为何要偷偷摸摸跑进工地,还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直接去找贾诩不就行了?
不过吕布又想了想,以阎忠这种愚蠢的主意贾诩估计会直接打发他走人,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贾诩少年之时我就知道他异于常人,又大才在身,不下于张良、陈平。”
阎忠挣脱士兵的手,看着吕布说道。
“就这些?把他带出去。”
吕布见阎忠没说说什么,挥了挥手也不像管他了。
“贾诩一直蛰伏不出,轻易不肯展露才华,一心寻找明主,没想到他竟然找上了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无胆匪类!”
阎忠被士兵拉着越说越气憤,大骂吕布是不听他计策出兵的胆小鬼。
“骂得好啊,我是乳臭未干的无胆匪类,你是老成持重心忧天下的道德高人,来呀,请这位高人去大牢里,让他一展抱负。”
吕布听到阎忠的话也不生气,和这种人置气没有必要,置气简直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不管这阎忠,吕布骑着马就回城里去了,贾诩研究那巨鼎也有两天了,不知道研究出什么没有,刚好也去问问这阎忠的事,既然阎忠那么了解贾诩,说不定真认识呢。
来到刺史府后堂,一座守卫森严的单独小院里,贾诩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屋子里的巨鼎。
本来不满灰尘和青绿色锈斑的巨鼎已经被处理过了,现在虽然还很多青绿色的铜锈没处理,但和山洞里相比已经是焕然一新,看着多了几分古朴的稳重之感。
贾诩则没了往日的淡然自若,像个着迷的老学究,弯着腰就趴在鼎边仔细的看着,那样子似乎每一寸都要仔细的看一遍。手里则拿着一本册子,看一会就在册子上写写画画,似乎有什么发现。
吕布没有去打扰贾诩,就在一旁坐下,看着贾诩研究这古朴的巨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