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有位身份敏感的访客要见你。”
在三叉戟大厦的办公室中，弗瑞听到了助理希尔的汇报，但他不想理会。
卤蛋头局长正因为得利下属，神盾局副局长，9级特工梅林的突然失踪而有些着急上火，不过他毕竟是个资深特工，他能良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现在有点忙，希尔。”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他问到：
“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就替我回绝一下。”
“她说她叫沃勒，是你的老朋友，局长。”
希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不愿意透露她拜访你的目的，但她的穿衣风格，以及说话的方式，真的和你很相似”
“阿曼达沃勒？”
弗瑞诧异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片刻之后，他对希尔说：
“让她进来吧。”
两分钟之后，弗瑞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在希尔特工的带领下，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精明强干的黑人女士被带入了办公室里。
弗瑞对希尔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助理离开。
在希尔关上门之后，弗瑞将目光放在了眼前这位访客身上，正如希尔所说，这位30多岁的女性，不算是从气质，还是从眼神，甚至是穿衣搭配方面，都和弗瑞很相似。
她就像是个年轻版的尼克弗瑞，但更锋芒毕露一些。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沃勒。”
两人对视着，几秒钟之后，弗瑞收回目光，然后慢条斯理的拿起一份文件，放在眼前翻看着，他轻声说：
“自从在布加勒斯特分开之后，我们已经好些年没联系了。”
“我倒是一直期待着再和你见面。”
阿曼达沃勒很随意的走到窗户边，她伸手关闭了百叶窗，然后拿出一个手表的仪器，在弗瑞的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在确认没有窃听，录音和监控设备之后，她才以一种慵懒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左腿翘起，搭在右腿上，她看着弗瑞，沉声说：
“老师，只是十几年的时间，当年那个特工之王，看上去真的老了。”
“人人都会老，沃勒，包括你也会。”
弗瑞并没有因为弟子的咄咄逼人而生气，他说：
“你大张旗鼓的跑过来，大概不只是为了讽刺我，所以，说说吧，关于你带来的消息，你也看到了，我很忙。”
“忙着清查九头蛇吗？”
女特工轻笑了一声，她盯着弗瑞，她说：
“我并没有在刻意讽刺你，老师，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你老了，你曾经惊人的敏锐感知已经消失了，你变得迟钝，这些年你把这个国家弄得天翻地覆，就是为了找到隐藏起来的那些虫子，但你却从未将视线转向你的后方”
“你想找的那些人，一直就藏在你身后的阴影里不幸的是，你从未发现过他们。”
“幸运的是，在你被背后的匕首刺穿心脏之前，我为你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弗瑞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他曾经的弟子阿曼达沃勒能发现神盾局秘密调查九头蛇的事情并不奇怪，沃勒毕竟是天眼会的高级指挥官，那个部门虽然年轻，但得到了官方的大力支持。
尤其是在神盾局归于世界安全理事会管理，开始介入国际事务，和美国政府渐行渐远之后，天眼会就成为了神盾局在北美官方情报系统里的替代品，这个国家发生的事情很难瞒过他们。
在过去几年里，天眼会插手了很多北美的超自然事务，甚至和发生了一些摩擦，但不管是弗瑞还是梅林，都在避免和天眼会的直接冲突。
一方面，他们毕竟都是官方部门，闹出大规模的冲突会很难看。
另一方面，天眼会的介入，也会让在处理日渐繁杂的超自然事务的时候的压力减小一些。
这个年轻的部门虽然还没有提出战略方面的计划，但在具体战术方面，他们执行的挺不错，最少主管超自然事务方面的副局长梅林，对天眼会针对异类的几次小规模行动的评价很高。
“我记得天眼会的工作领域主要在超自然事务方面，你们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些谍报方面的事务了？”
弗瑞合拢双手，他问到：
“以及，我很好奇，你带来了什么情报，让你如此自信的来到我的办公室里大放厥词？”
“生气了吗？”
阿曼达沃勒笑了笑，她站起身，走到弗瑞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她对弗瑞说：
“别生气，老师，我是来寻求合作的。而我带来的消息，就是天眼会的诚意，相信我，它是你非常需要的。”
“先说消息，再谈合作。”
弗瑞寸步不让的说：
“先展现你们的诚意，然后我考虑一下。”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沃勒脸上闪过一丝冷漠，她说：
“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教过你的，沃勒，我们是特工，这是我们的行动准则。”
弗瑞说：
“这不混杂任何个人因素，规矩就是规矩。”
“好吧。”
沃勒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录音设备，丢在了弗瑞桌子上，后者伸出手，将那设备打开，一段短暂的对话就在办公室里响起：
“我找到九头蛇的首领信息了，他是个男性老人，在世界安全理事会中任职，可能是一位理事，在政界威望很高。”
“可以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吗？”
“你知道的在真言套索之下，只有真相，没有谎言。”
这段对话明显经过处理，两个对话的人的音调都被改变过，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却让弗瑞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信心满满的阿曼达沃勒，他说：
“你是在开玩笑吗？沃勒，你觉得我会凭借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段录音，就开始调查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理事？”
“不，不需要你调查。”
沃勒低声说：
“天眼会已经完成了调查，而且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掌握了证据，还比你们更快一步。”
她伸出手，在自己那酷炫的腕表上轻点了一下，一副投影出现在弗瑞眼前，上面是几张拍摄到的照片。
那是亚历山大皮尔斯和几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在世界安全理事会会议上的合照，还有几份房产契约，以及一些银行账目的截图。
“不需要怀疑消息来源的真实性，弗瑞，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信息都是真的，不可能出现错误。从这几个特点出发，我们的目标就被缩小了3个人的范围里。”
阿曼达沃勒看着投影，她说：
“亚历山大皮尔斯、吉迪恩马利克，还有达里尔布罗姆菲尔德。”
“他们都担任过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理事，都在政界威望十足，而且都是老头，都是男人。达里尔布罗姆菲尔德阁下在去年突发脑溢血，已经过世了，所以备选目标就只剩下了两个”
“你是说，九头蛇的首领”
弗瑞看着那张合照里被用红圈圈起来的两个人，他说：
“吉迪恩马利克？”
“嗯。”
沃勒点了点头，她说：
“我知道神盾局主管超自然事务工作的梅林副局长在2个小时之前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天眼会的一位朋友，我知道那是和异人王朝的内部事务有关的大危机，而那场危机发生的地点，我的意思是，藏匿着可以召唤异人邪神的神秘物的城堡，虽然在几十年里易手了很多次，但它的实际拥有者一直没有改变过。”
“吉迪恩马利克先生的家族最少从500年前就拥有那座城堡的控制权，我们用一些不太合法的手段，搜查了一下马利克阁下的家族产业结果我们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细节。”
沃勒手腕上的投影替换了好几张银行现金流的截图，她对弗瑞说：
“几年前被你们搞掉的，还有已经被确认是九头蛇分支产业的泽莫商业投资公司，甚至包括丹尼尔怀特霍尔的实验室，都有来自同一家财团公司的注资，而那家财团名义上是慈善组织，但那个组织的理事长，正是吉迪恩马利克阁下的女儿，斯蒂芬妮马利克小姐。”
“当然，还有数目巨大的金钱被投资到的一个叫远星计划的探索项目里，可是按照的官方记录，那个项目早在27年前就被废止了它却一直还在运作，而且这些年里，有超过15位宇航员的失踪，和这个远星计划有脱不开的关系。”
她看着面色凝重的弗瑞，她说：
“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弗瑞没有回答，他扭头看向手边的录音装置，在沉默了近一分钟之后，他对眼前的阿曼达沃勒说：
“天眼会想要什么样的合作？”
“很简单，我们要求和神盾局下属部门，由梅林副局长主管的组建一个数据共享体系。”
沃勒认真的说：
“我知道已经建立了一个超自然事务和异类信息的大数据库，天眼会希望这个数据库也对我们开放，当然，我们也会将我们的数据上传到这个数据库里”
“这是很合理的请求，监控超自然领域的事务只是神盾局的职能之一，但它是天眼会的全部工作。”
天眼会的高级指挥官坦然的对弗瑞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梅林特工在超自然领域里建立起的新秩序，很值得我们学习，在这一方面，他一手建立的，确实是天眼会最好的老师。”
“这个你需要和梅林去谈。”
弗瑞说：
“如果你对神盾局的职能架构很了解的话，你应该知道，如果梅林不同意你的要求，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插手其中。”
“我知道。”
阿曼达耸了耸肩，她对弗瑞说：
“但梅林特工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按照天眼会的那位朋友的说法，他在近期内安全返回现实世界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老师，我会事先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我的意思是，也许你需要物色一位新的副局长了”
“咳咳”
就在沃勒说完之后，一声轻咳就在两人身后响起。
“这个世界还真是糟糕，我只是离开了2个小时，就有人传出了风言风语，造谣说我已经快死了。”
拄着手杖的梅林从扭曲的光线中走出，他换了一套衣服，看样子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看着背对着他的阿曼达沃勒，他推了推眼镜，轻声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太年轻太单纯，听风就是雨本来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你非要再传一遍，幸亏弗瑞没听你的，否则以后要是宣传方面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是要负责任的，你知不知道啊？”
“年轻人？”
阿曼达沃勒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她毕竟是弗瑞的弟子，在脸皮厚这一方面深的弗瑞的真传，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完好无损，表情红润的梅林，她说：
“我年纪比你大，好嘛？”
“哦，所以现在在特工这一行，年纪大也是优势了？”
梅林随口说道：
“天眼会的高级指挥官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我还真的是失望沃勒阁下，你真的得好好的提升一下自己的知识水平了。”
“你！”
沃勒被梅林这一番话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不过就在她想要反驳的时候，梅林伸手挥了挥，打断了她的话。
他对阿曼达沃勒说：
“超自然事务大数据库的信息共享可以给你们，但前提是你们不能随便介入的行动里，我的意思是，如果双方想要展开合作，就得有一套完整的互不干涉体系，规定出彼此的职权范围。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去和菲尔科尔森特工详细谈。”
梅林看着沃勒女士，他说：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沃勒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的表情变得温和，她朝着梅林伸出手，她说：
“那么，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梅林也伸手和沃勒的手握在一起，他看着沃勒，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压低声音，对沃勒说：
“女士恕我直言，你的病，可不能再拖了。”
沃勒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回头对弗瑞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离开了弗瑞的办公室。
“她生病了？”
弗瑞目送着自己曾经的弟子离开，他看向梅林，后者脸上有一丝怜悯，他说：
“嗯，基本上可以算是不治之症，你的弟子，她也挺可怜的。”
“好了，说说关于九头蛇的事情。”
梅林站在弗瑞眼前，他看着弗瑞手中的录音设备，他说：
“抓到那条深潜的蛇了？”
“嗯。”
弗瑞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他说：
“很麻烦真的很麻烦，我需要先和皮尔斯沟通一下，这件事如果弄不好，会闹出很大的乱子。我的意思是，很大很大的，足以把整个神盾局都陪进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