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警,这是一个地位比较敏感的组织。
它是专门保卫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以及追随查尔斯教授的温和派变种人的武装力量,由数位强大的变种人组成,人数并不多,但实力绝对强悍。
在过去的数年中,战警并不是很活跃,但任何和变种人有关的大规模活动中,都有战警的参与。
如果说,在混乱的变种人社会中,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教授因为自己温和派的主张,让自己在变种人社会里有了相当强大的“民意基础”的话,那么由他一手组建的战警组织,就是教授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正是因为战警的存在,不管是敌对的变种人兄弟会,还是人类的某些极端仇视变种人的组织,都有些投鼠忌器的不敢孤注一掷。
嗯,就像是文明之间的核威慑一样。
梅林并没有亲眼见过战警加入战场的样子,毕竟在当年的外星人入侵的时候,被动员起来的战警主要负责地面防御,而克里人当年根本没有进入地面作战的环节。
但他从神盾局的一些资料里,也看到了对战警的实力分析,根据神盾局最权威的一些战略专家的分析结果来看,战警在高烈度的冲突中,所爆发出的力量,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
人海战术在这些具有种种奇特力量的变种人面前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这让梅林不由的想起了前不久死在自己手里的九头蛇怀特霍尔的说法,那个关于个体力量与文明秩序的冲突的预言。
其实怀特霍尔说的那些,倒也不是完全错误的。
“这件事会先在进行备案,才能进入正常的调查流程。”
走出泽维尔家族庄园的梅林,对身边的奥罗罗说:
“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你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整理一下收集到的线索,好让我们的联合行动有一个方向和切入点。”
“没问题。”
奥罗罗点了点头,她对梅林说:
“但最近变种人兄弟会在北美北部地区活动的相当活跃,战警一旦大规模出动,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教授现在的情况,这让我们不得不低调一些。”
“我能理解。”
梅林颔首说到:
“高端力量的对比在变种人的博弈里很重要,我会低调行事的。”
“嗯。”
奥罗罗说:
“那就这样吧,我一会还有一节课,就不送你了。我可以让皮奥特送你回家,他开车一向很稳。”
“你我都是巫师,奥罗罗小姐。”
梅林笑了笑,他伸手弹出一丝魔力,他说:
“我们总有更方便的移动方式说起来,你在战警里的称号是什么?风暴女巫?”
“风暴女。”
奥罗罗耸了耸肩:
“我也觉得风暴女巫很酷,可惜其他人都只会叫我风暴女。”
“这样也很不错了。”
梅林开玩笑说道:
“别人都叫我渡鸦,实际上,放在几年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渡鸦有什么共同点。”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知道了?”
奥罗罗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梅林,后者点了点头,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对奥罗罗说:
“给你变个魔术。”
“唰”
下一刻,梅林的身影在黑雾逸散之间,变成了一只拍打翅膀悬停在半空的渡鸦,他绕着奥罗罗飞了几圈,然后收拢双翼,如离弦的箭一样掠过草坪,将一个变种人小女孩准备放入嘴里的葡萄一口叼走。
在那小女孩的尖叫中,梅林发出了嘎嘎的笑声,在一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这片庄园里。
“哈哈哈”
奥罗罗被这一幕逗得前仰后合,她一边走过去,安慰那被吓坏的女孩,一边看着前方的天际,她说:
“阿尼玛格斯啊真是个有天赋的巫师呢,可比我强多咯。”
“导师,我刚看到,梅林先生变成了一只鸟?”
在一边给草坪洒水的钢力士皮奥特走了过来,他站在风暴女身边,他低声问到:
“我没眼花吧?”
“没有,他确实变成了一只渡鸦。”
奥罗罗叮嘱到:
“但这个信息别乱传,巫师们不喜欢其他人随便讨论他们的法术。另外,皮奥特,我打算派你去协助梅林先生寻找那些失踪的同胞。”
“你不是一直在试图寻找你丢失的妹妹吗?”
风暴女压低声音,对自己的学生说:
“如果可怜的小丽亚娜确实被送入了地狱边境的话,那么也许梅林先生,就是你找到你妹妹的希望呢。”
梅林并没有立刻回家,他照例在这个温暖的下午,来到了圣马修教堂,独自一人坐在教堂最后方的椅子上。
不过今天和往日不一样,在梅林身边,还坐着一个面生的家伙。
在梅林坐下的那一刻,这家伙几乎在同时起身,在经过梅林身前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一动,一张纸条就落入了梅林手里。
等到那个面生的人离开之后,梅林将手里的纸条摊开,里面有几句话。
“酋长迈尔,九头蛇下级首领,纽约黑手党重要人物。”
在这字下方,还有一个详细的地址。
以及一句问候。
“这是互帮互助的第一步,不用谢,我的朋友梅林。”
看到这句话,梅林嘴角扯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看来,远在欧洲的塔利亚这一次并没有忘记两人的约定,刺客联盟在纽约的势力刚刚恢复了一点,她就为梅林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据说南美洲和北非那边的刺客联盟分部已经被另一个疑似九头蛇的神秘势力收编,所以现在看来,塔利亚和梅林,最少在这个阶段,已经有共同的敌人。
“梅林,每个周总能在这个时候看到你。”
抱着经文的保罗神父笑呵呵的走入教堂,他在梅林身边停留,像往常一样对梅林问好。
梅林也以笑容回应。
这让保罗神父稍稍有些惊讶,他说: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嗯?”
梅林疑惑的看着神父,他说:
“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哦,我是说,前几次你来这里的时候,脸上总会有种眉头紧皱的表情,但今天,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保罗神父一本正经的说:
“那么我猜,肯定是一段难熬的时光终于过去了,更美好的生活在前方呼唤。就是要每天笑一笑,梅林,你还很年轻,不要让自己过的和我这样担忧死亡到来的老头子一样。”
“你也很年轻啊,神父。”
梅林站起身,他对神父打趣道:
“每一次做完弥撒之后,我都看到有几位挺靓丽的夫人一直往你身边凑呢。”
“你这人”
神父有些无可奈何的对梅林说:
“这可是在教堂里!”
“好吧,好吧,我错了,神父阁下。”
梅林舒了口气,他认真的对神父说:
“确实有好事在发生,我刚刚发现了一群幽魂,在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游荡着,我得去送他们回家这对我来说,就是好事。”
“我有些听不懂你说的话。”
保罗神父疑惑的看着梅林,他说:
“就和那些浮夸的舞台剧的台词一样,但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个周末在孤儿院有场募捐活动,小黛茜会和她的父母会一起来参加,梅林,你要来吗?”
“嗯,我会准时到的。”
梅林对神父说:
“我刚刚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呢,那是个脾气很差的丫头,我打算带着她多在外面转转,也许这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好转一些。”
“好啊,我很欢迎。”
保罗神父笑着说:
“孤儿院的孩子都很喜欢你,梅林,周末一定要准时来。”
告别了神父,梅林找了个无人的巷子,在移形咒发动之间,他便出现在了九头蛇下层首领“酋长”所在的联排别墅的房顶上。
这里靠近曼哈顿,是一处繁华的街区,梅林能感觉到,在下方的房子里,有差不多30个手持武器的枪手,拱卫在四周。
嗯,看来这位“酋长”阁下,是一个很惜命的人呢。
梅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伸出左手,一丝丝的黑烟顺着手指延伸而出,从这公寓的窗户中,快速的渗透到了房间里。
那些雾气如无形的线一样,悄无声息的贴在了那些枪手们的四肢上。
梅林闭着眼睛,他能感觉到,那些散发出去的雾气,就如一个个能被感应到的线头,他只需要动动心思,那些线头就会在顷刻间接管这些枪手们的行动。
就如一个个提线木偶一样,在毫无感知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死,已经被梅林握在手中。
“这才是它真正的用法”
梅林轻声说,他的手指轻轻一动,几根“线头”被扯起,靠近联排别墅窗户边缘的几个枪手面色一变,他们几个在同时伸出手抓住了身边洞开的窗户,在完全不得已的身体翻滚之间,从近20米的高度纵身跃下。
他们在急速而坠落中试图尖叫,但被操纵的躯体却连张嘴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他们满脸惊恐,就如被困在躯体中的灵魂,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时,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们在飞翔。
可惜,他们没有翅膀。
“砰”
低沉的闷响声在繁华的街道上响起,刺眼的鲜血和那扭曲的尸体让周围的行人大喊大叫着四散逃离。
梅林站在房檐边,他摇了摇头,转身化为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只是个开始。
五分钟之后,在这联排别墅那奢华的大厅中,梅林坐在黑色天鹅绒装点的椅子上,手边古朴的留声机转动着,欢快的乐曲声在大厅里回荡,大厅中的灯光在梅林的意志操纵下有节奏的一闪一灭,就像是一场欢快的舞会一样。
九头蛇的“酋长”先生,一脸惊恐的坐在梅林身边,两个人的坐姿,就好像是亲密的坐在一起,欣赏歌舞的朋友一样。
而在他们眼前,伴随着梅林手指的跳动,十几个面目呆滞的枪手,正在以一种机械式的动作,在随着乐曲声翩翩起舞。
梅林只是刚刚学会这种操偶术,他用的并不娴熟,因此那些枪手的动作偶尔会有些混乱,偶尔还会彼此撞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表演一场滑稽戏一样。
“我说,我都说”
酋长先生的脸上布满了汗水,那是惊恐。
汗水甚至浸湿了他奢华的衬衫,让这位有身份的阁下,看上去非常狼狈。
“不,我不想知道。”
梅林一手捧着一杯酒,一手在空中弹动。
他似乎迷上了这种新的娱乐,他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新朋友”酋长说:
“省点力气吧,先生。”
“我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情,而我很快就会得到它了。”
“说真的,体面一些”
“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对九头蛇真的很失望。”
梅林平淡的声音,就像是索魂的魔咒一样,让本就紧张恐惧的酋长先生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苦苦哀求到:
“我已经退出那个组织了我当初加入它,也只是因为他们承诺,会帮我对付一直想要打垮我的金并。但我已经退出了,我和那个组织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你原谅我过去的错误,饶我一命吧。”
“每个人都该得到第二次机会的求求你!”
“第二次机会?”
梅林在空中弹动的手指突然停下,眼前那十几个尽职的舞者也在这一刻齐刷刷的倒下。
他站起身,看着眼前狼狈的“酋长”先生,他似乎是在思索,又好像是在迟疑,最终,他点了点头,说:
“没错,你说的很对,每个人都该得到第二次机会,毕竟我也不是法官,我没权利审判你”
听到这话,酋长布满汗水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梅林的手指轻轻一弹,紧接着,酋长的双手就如失去控制一样,狠狠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十指收紧之间,酋长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痛苦。
然后,他就听到梅林平静的说:
“我原谅你了,酋长阁下。”
“来生”
“记得做个好人。”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