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堡内的将军府中。
张洪看着挂在大半个墙壁的大同镇舆图。
面不仅标记了山川河流,也清楚的标记了大同境内的每一座边堡,县城,卫所,而其中大同府城最是明显。
“师正,您都看半天了,要不然先喝点水。”张洪的护卫,端着一只里面冒着热气的茶缸走了过来。
张洪头也不回的说道:“先放桌子吧,过一会儿再喝。”
那名护卫只好把茶缸放在旁边的桌子。
“去把传令兵找来。”张洪目光从墙的舆图面挪开,回转过身对自己的护卫说道。
护卫离开签押房去找人。
很快,人被带到签押房内。
“我说,你记录。”张洪对来到屋中的传令兵说道,“桌有纸和笔,你坐在这里写。”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然后朝挂有地图的墙壁走过去,目光再次看在墙壁面的舆图。
传令兵走到座位前坐了下来,手里拿起桌的笔,摊开一张白纸,这才说道:“师正,您说吧!”
“命高忠云派出第一战兵营,出兵永嘉堡,瓦窑口堡,镇宁堡,镇口堡,镇门堡,守口堡,靖鲁堡,阳和卫的阳和城。”张洪看着墙的舆图说。
传令兵在纸刷刷的写着。
等了一会儿,张洪觉得对方应该写完了,又道:“命第三战兵营柳青舟,出兵北东路的镇边堡,镇川堡,宏赐堡,得胜堡,镇羌堡,拒墙堡,镇鲁堡,镇和堡这八堡。”
说完,他再次停顿,给传令兵留出记录的时间。
“再命辎重营营正陈云辉,出兵阳和道的平远堡,保平堡,桦门堡,扫除新平堡周边的威胁。”张洪回转过身,看向正记录的传令兵。
写完后的传令兵放下笔,回过头看向张洪说道:“师正,属下誊抄好了。”
“我看看。”张洪走过去,伸手从桌拿起那张写满了字的纸。
这时候,传令兵也从座位站起身,退到了桌子的前面。
张洪看完面的内容,放下手里的纸,拿起桌的大印,在纸张盖了一个专属于第二战兵师的大印。
弄好后,他递给面前的传令兵,说道:“用快马,给驻扎在天成卫的高副师正送去。”
传林炳收起纸张,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转身离开了签押房。
“师正,喝点水吧,一会儿该凉了。”守在屋中的那护卫对张洪说。
天气渐渐地凉下来,草原前不久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寒风已经草原吹到了大同的境内。
张洪端起桌的茶缸,放在嘴边吹了吹里面的热气,随后轻轻啜饮一口,旋即说道:“天有些冷了,告诉后勤那边,多准备一些棉衣御寒。”
“是。”那护卫答应道,旋即又道,“签押房这里是不是生个炉子,属下看您好几次因为动手,在写字的时候往手心里哈气。”
张洪哈哈一笑,道:“我有这样吗?怎么不记得了。”
“有的,属下已经注意到好几回了,今年冬天来得早,您看是不是生个炉子,您不生炉子,几个参谋的办公房,还有咱们战兵的营房,都不好先生炉子。”那护卫怕张洪不同意生炉子,便拿虎字旗的其他人举例子。
听到这话,张洪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看来因为我,已经让不少人挨冻了,那好吧,明天你就把我这里的炉子生起来。”
“用不着明天,属下已经让人把炉子送来了,咱们今天就能装好了生起来。”那护卫见张洪同意生炉子,高兴了起来。
张洪听到自己护卫说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只好点头同意,道:“行了,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装吧,今天咱们这里也暖和暖和。”
“是,属下这就去把东西搬到屋里。”护卫高兴的走了出去。
张洪办公的签押房不大,一个小号的炉子就足够用了,在弄几个烟筒,连通到外面,一个人就可以安装好。
炉子和烟筒都弄好后,护卫拿起晒干的玉米剥开的外皮引燃,然后放进去几根玉米棒丢进去,使炉子里面火苗烧的更旺一些,也让炉子内堂不在冰寒。
最后才放进用煤渣制作出来的蜂窝煤。
做好这一切后,护卫把炉子面的盖子盖好,保证煤烟能够顺烟筒排到屋外去。
炉子里的煤越烧越旺,屋中的温度也渐渐升高,不在那么冻手。
“报告。”屋外有人喊道。
张洪抬头看向门口,冲外面说道:“进来。”
一名战兵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双腿立正,面朝张洪一行礼,旋即说道:“报告师正,一个自称是大同巡抚幕僚的人求见。”
“哦?李广益居然派人过来了。”张洪迟疑了一下,旋即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那名战兵退了出去。
时间不长,胡明义和那位李副将被带到了签押房内。
“学生胡明义见过将军。”胡明义不认识张洪,但见他坐在屋中的主位,猜测出来应该虎字旗的一个重要人物。
那李副将没有说话,只是跟随胡明义拱手行了一礼。
张洪目光落在胡明义身,下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是李广益的幕僚?”
“学生正是奉了李巡府之命,特来新平堡拜见虎字旗在大同主事之人。”胡明义直视着张洪说。
同时也在告诉张洪,他要见的人是能够做主之人。
张洪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便道:“如今虎字旗正在对大同用兵,李广益这个时候把你派过来,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说着,他目光一冷,一道寒光盯在胡明义的身。
在虎字旗,张洪也是见过血,杀过人,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大将,身自有一股气势。
跟随在李广益身边的胡明义虽然也见识不凡,可终究没有过战场,更不要说是亲手杀人。
所以面对张洪气势的压破,他后背突然冒起了冷汗,身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李副将也是一脸的紧张。
张洪突然一笑,收起了身压破十足的气势,道:“不知胡先生来见我,有何贵干?”